众所周知。
西州军部上上下下出了名的暴脾气。
哪怕是柔弱书生模样儿的纳兰听雨,火气上来的那一阵也没人敢惹。
太叔藏电更不用说。
大门朝天飞起。
门后面站着个姑娘。
一身碎花长裙,身材玲珑有致。
皮肤白皙,苹果脸蛋儿上眉目灵动,琼鼻挺翘,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充满灵气的眸子。
看到大门被踹,姑娘愣了一下之后,也不害怕,当即火冒三丈,小拳头紧紧攥着。
“喂!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没有王法了?”
太叔藏电拍了拍手,“姑娘,劳烦通报一下李拾珍,我们看病。”
“我看你是真有毛病!
不都说了吗,我爷爷今天会见贵客,不见任何人,听不懂人话吗!”
大狗熊司空惊雷往前一步,扯着嗓门儿,“啥贵客能有我们贵?
李老头儿!活着没?老熟人来看你了!”
王长安一把摁住司空惊雷肩膀。
“司空,不得无礼!
姑娘,劳烦通报李老一声,王长安前来拜访。”
“管你是谁。
都说了我爷爷今天在见贵客,你烦不烦,明天来明天来。。”
姑娘挥着拳头毫不客气道。
太叔藏电刚要亮出指挥使身份的时候,鱼肠往前一步,抬手亮出一面令牌。
“西州督察使前来拜访!劳烦通报一声。”
姑娘这才正视起来。
“你们等等。”
不多时,姑娘跑了出来。
“进来吧。”
大狗熊司空惊雷扯着嗓门儿,“他娘的!李老头儿屁股挺沉!”
“喂!说话尊重点!我爷爷可是国医!督察使不过和总兵平级。
算下来,我爷爷可是比总兵高一级,凭什么让我爷爷出来见他。
还有你们!说话客气点!
小心揍你!”
姑娘双手挥舞着小拳头。
模样还有几分可爱。
几人进门,却没看到李拾珍。
“小姑娘,李老人呢?”
“我爷爷在和丁家的丁文先生谈事情,你耳朵看不见吗?”
“什么丁家!有他娘多尊贵!老子……”
司空惊雷不爽道。
姑娘双手叉腰,一挺胸膛。
“喂!说话注意点!我爷爷和丁家家主是至交,丁家可是西州财团理事会成员!怎么说不都比你们几个大老粗尊贵吗?”
司空惊雷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去他的西州财团!”
“司空!不得无礼!等等吧。”
王长安裹着披风,坐了下来。
几人纷纷落座。
小姑娘进了偏房。
等了足足五分钟。
里面的人还没有出来的意思。
太叔藏电司空惊雷二人一对眼。
同时起身,一脚踹开了偏房的门。
“他妈了个巴子的!李老头儿,给老子滚出来!”
偏房之中,正在端详一本古医书的李拾珍转过头。
之前的姑娘横眉竖眼,“喂!你们几个大老粗干什么?”
司空惊雷阔步走了进来,一把揪着李拾珍的衣领给提了起来。
丁文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们这些当兵的想干什么?不知道这是国医家吗?
我是西州财团丁家的人!快把我义父放下来!小心我叫人收拾你们这几个当兵的!”
司空惊雷一扭头,虎目一扫。
丁文当即只觉得头皮发麻,两腿发软。
“干……干什么?我义父是国医!我是西州财团丁家的人!你们要……”
话没说完,司空惊雷一个大嘴巴子就上去了。
“我去你妈的西州财团,听到这几个字爷爷就来气!”
丁文飞出,直接撞倒了许多桌椅板凳。
王长安从外面走了进来。
“司空,不得无礼!”
司空惊雷这才松开了李拾珍。
一边脸高高肿起的丁文从地上爬了起来,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王长安。
“是你?白家的砸碎!你还没死呢?跑到这里耀武扬威来了是吗?”
丁文话音刚落,呛啷一声。
太叔藏电怀中长剑出鞘,剑鸣嘤嘤,寒光霎时间将整个房间填满。
司空惊雷手里枪头直捅心脏。
滚滚杀机震的房梁颤颤。
丁文命悬一线。
“等等!”李拾珍一声大吼。
剑尖顶着丁文喉咙。
枪头顶着丁文胸膛。
丁文冷汗如瀑,后背紧贴墙壁。
两眼使劲抬起,头顶之上,一根羽箭紧贴头皮,半数已然没入墙壁之中。
箭尾*,宛若丁文摆荡的双腿。
小李广纳兰听雨的箭天下无双。
子弹都追不上他的箭。
三缕鲜血缓缓流下。
李拾珍回头看了眼,“这是我至交的儿子,能否卖我一个面子?留他一条命?”
王长安轻笑,“可以。”
长剑入鞘。
银枪倒提。
满弓复位。
“还不快滚!”
李拾珍一声低喝。
丁文连滚带爬,往外跑去。
之前还气势汹汹的姑娘这会儿一语不发,瞪着一双漂亮的眸子看着眼前的几个人。
大气不敢出一声。
忽然。
纳兰听雨弯弓射箭。
箭矢破窗而出,摧枯拉朽,破开墙壁,破开车窗。
丁文哆哆嗦嗦的发车。
面容狰狞,口中嘀咕。
“给老子等着!”
啪嚓一声!
车窗破裂!
一抹黑光洞穿丁文左侧面颊,从右侧飞出,继而破开右侧车窗,箭头没入车外一棵大树才停了下来。
丁文满嘴是血,哀嚎不止。
屋里。
清楚的听到了丁文的鬼哭狼嚎。
“喂!你们这些人干什么?
我爷爷都说了让你们放人!
你们有没有听到我爷爷说的话?你们的长官是谁?信不信我到你们军部找四大指挥使告状去!”
纳兰听雨将长弓收好。
“我就是西州指挥使,你想跟我告什么状,告吧。”
司空惊雷跟着道,“我也是,你别跟他告,跟我告。”
太叔藏电甩了甩刘海。
“妹子,他俩都是大老粗,你跟我告,我读过《春秋》,是文化人。”
姑娘胸脯上下起伏,“我早就听说有人假冒军人,你们几个竟然连指挥使都敢假冒!你们还把王法放不放在眼里?”
李拾珍沉声道,“灵儿!休得无礼!
快给三位指挥使赔礼!”
姑娘瞪着眼睛。
“爷爷,他们……”
李拾珍轻轻点头,姑娘一时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李拾珍整理了一下衣服,面朝王长安。
“李拾珍见过天……”
王长安一把扶着李拾珍。
“李老,莫要折煞我了。”
“就是就是,爷爷,他就一个督察使,你跟他这么客气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