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让开一条缝。
露出了后面神色坦然的王长安。
孟东生再度催促了一声。
“愣着干嘛?丁总说要见你!”
本来神色倨傲的丁全斜眼一瞧,认清楚来人之后,登时吓得魂飞魄散。
连忙像是孙子一样,弯腰塌背小跑过来。
“王督察,您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好让我去迎接您。”
一帮同学当即就傻眼了。
纷纷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样。
王长安神色坦然,揉了揉手腕。
“来办点事情,暂时不要让任何人去贵宾区,也让贵宾区的人暂且出来,不要惊动大家。
你放心,不会耽误太久,不会影响你做生意的。”
丁全连忙道,“不碍事不碍事,王督察就是想让我们这里一个月关门都没有事。”
王长安轻笑,“我不是督察使了。”
“一日为西州督察使,终生是我们西州老百姓的督察使。”
王长安扫了眼丁全。
这位也算是丁家里面会算计的一人了。
“丁总,他……他都不是督察使了,您还怕他干什么?”
孟东生心里憋着火。
上学那会儿不好好学习,到处欺负人,结果被王长安打的满地找牙。
现在毕业多年,本来听闻王长安当了个督察使,又让他一阵窝火,好不容易得知王长安被撤职了的喜讯,孟东生可是开心了好几天。
没想到现在又碰到了这回事。
孟东生怎能咽下这口气。
丁全听到这话浑身一颤。
这帮蠢货不知道王长安是谁,他可是清楚的得很。
这位可是当今秦王,功勋卓著,权柄无双。
打的十七国哭爹喊娘。
他们西州财团刚开始还一肚子怒火,想要整死王长安,可是当听到这位乃是大夏天柱之后,吓得半条命都没了。
举目四望,整个大夏敢和这位正面交锋的又有几个,哪怕是那些门阀贵胄也只敢背地里使坏,撑死了搞一个弹劾。
丁全反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蠢货,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一日为督察使,那边终身是我们西州百姓的大恩人。”
孟东生被一耳光打醒了一样。
傻子都看清楚,王长安虽然不是督察使了,肯定还有后手。
冯子皓立马腆着脸上来。
“我说什么来着,咱们的王长……王督察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被撤职呢,迟早会官复原职的嘛。”
其余人立马跟着附和。
轩辕策提着棍子,用虎头一端狠狠地敲打着冯子皓的脑袋。
“嘿!我发现你这人还真是老寿星脱裤子上吊,死不要脸!”
王长安揉了揉手腕,拉着袖子盖住手腕上的猩红色斑痕。
“轩辕,正事要紧。”
丁全立马心领神会,“告诉贵宾区那边,就说有商业对头给我们温泉放蛇,让大家先出来,我们清理过后再请大家进去。”
不多时。
贵宾区的人就跑出来了。
王长安转身上山,丁全也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
庞家四兄弟出生于穷苦人家,早些年老父亲在煤矿挖煤,煤矿塌方,死了,黑心煤老板本来说是赔钱,但是临了,一分钱都没给赔。
老母亲哭瞎了眼,也哭坏了身子,一病不起,兄弟四人变卖家产,寻医问药,没成想,买到了黑心商卖的假药,老母亲直接一命呜呼。
后来战争打响,因为四兄弟从小就喜欢舞枪弄棒,功夫还不错。
就准备应征入伍,去前线杀敌人挣军功。
不料,当初的黑心煤老板摇身一变,搞了个劳什子救济会,到处招摇撞骗,利用大家的爱国心理,忽悠百姓来捐钱中饱私囊。
四兄弟本来就和黑心煤老板有仇,发现这事儿之后,四兄弟勃然大怒,冲上去就杀了黑心煤老板。
后来四兄弟被通缉。
成了杀人犯的四兄弟觉得应征入伍上阵杀敌是不可能了,只能东躲西藏。
后来机缘巧合,碰到了一个人,说是可以去上阵杀敌,混的好了还能当将军。
四兄弟旁敲侧击,那人满口答应,他们四兄弟杀的黑心煤老板是贼人,该杀,跟应征入伍不冲突。
如此一来,四兄弟欣然答应了下来。
可是谁知道。
将军梦还没有实现。
江湖中突然冒出来一位白衣人屠,一已之力,杀穿了半座江湖,整个江湖都在颤抖。
四兄弟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忽悠他们应征入伍的人叫阮庭龙,乃是敌国国君的亲弟弟,潜入大夏就是忽悠大夏江湖高手去敌国杀大夏同胞。
阮庭龙后来那位白衣人屠打的没了音讯,听说是死了。
四兄弟只觉得苍天无眼,再度开始东躲西藏的日子。
好在后来战事紧急,所有精力都在前线上面,追捕他们四兄弟的人都没再来。
四兄弟这才松了口气。
战争结束,四兄弟又隐姓埋名,在西州城当了个保安。
庞治是四兄弟的老大。
今天总觉得有些惴惴不安。
把斜戴在脑袋上的脑袋摆正,看到许多来这里消费的有钱人纷纷往下跑,问了才知道,有人给温泉里面丢了蛇。
庞治提了提裤腰带。
“妈的,怪不得心里面怪慌的,原来是这事儿,让老子知道了谁放的蛇肯定弄死他!”
人已经跑干净了,整个温泉城就冷清了下来,一冷清,就觉得瘆得慌,庞治更加觉得心里慌了。
顺手拍了一巴掌还在用手机斗地主的老三庞齐,“别玩了,跟我去检查一下温泉,把蛇抓出来,免得丢了工作。”
庞齐把手机塞进兜里,提了提裤子。
“妈的,大哥,你有没有感觉,今天总觉得心里慌。”
另外两个看小视频的兄弟同时抬起头。
“老三,你也这样啊?”
庞治只觉得右眼皮狂跳。
四兄弟情同手足,一母同生,打断骨头连着筋,若是一个人觉得心慌还没什么,可若是四兄弟一起觉得心里不安。那就证明是有事情了。
“大哥,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
年纪最小的庞禅暂停了搔首弄姿的小视频。
四兄弟对视一眼。
“该不会是有人查旧账,来抓咱们几个了吧。”
正沉默的空挡。
有脚步声缓缓而来。
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几人身后。
身穿白色衬衫。
白的刺眼。
身侧站着个吊儿郎当的青年,穿着一身破旧西装,正在嗑瓜子。
王长安缓缓掏出来一个册子。
册子封面有三个更加刺眼的字。
“生字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