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外面果然安静了许多,空气也比里面好了不知道多少,梁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大少爷,工厂里面却是有点太吵了。”苗粟粟笑道。
“小苗老师你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梁叶自愧不如地摇摇头。
他一个大男人都受不了工厂里的嘈杂恶劣的环境,但苗粟粟却在这种地方天天呆着。
“对了,你这么着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苗粟粟眨眨眼。
梁叶脸色一变,“小苗老师您快跟我走吧,恩年出事了。”
“什么?”苗粟粟的笑容僵在脸上。
梁叶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来不及了,小苗老师,咱们先上车,边走边说。”
苗粟粟也来不及交代后面的事,急匆匆地跟着梁叶坐上了小汽车。
小巷子里,
程恩年吐出一口血唾沫,手指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白色的匡威踩在王港身上。
“服不服?”
“不服,程恩年有本事你松开我,我们再打!”王港依旧不服气的叫嚣着。
程恩年正愁不知道怎么发泄心中的怒火,挪开脚:“起来,再打!”
张耀和刘向阳背对背把王港手下的虾兵蟹将解决了个差不多。
王港不服不忿的站了起来,手指着程恩年:“你妈的程恩年,有什么好嚣张的,不就是练了几年吗,有什么好得意的。”
“别他妈废话,要打就打!”
两个人火气一个比一个大,提起拳头就要上。
张耀眉头一皱:“刘向阳你听到汽车的声音了吗?”
“听到了,听起来离咱们还挺近的呢。”刘向阳无所谓的说道。
张耀犹豫着要不要动手,心一横,干脆利落的站起来抱住了程恩年。
王港的拳头完完整整的落在了程恩年的肚子上。
这一幕也被刚下车的苗粟粟完完整整的看在了眼里。
“阿年!”
眼睁睁地看到砂锅大的拳头落在程恩年的身上,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程恩年还没来得及生气就听到了苗粟粟的声音,不可置信的扭过头。看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
苗粟粟在工厂里呆了一天,此时的形象算不上曼妙多姿。
但即使是这样的她在程恩年心中也是最美的。
“你们在干什么?”苗粟粟尖叫着跑过去。
“你怎么来了?”程恩年不自觉地转过脸,不想让苗粟粟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我看看。”苗粟粟捧过程恩年的脸,心疼地问道:“疼不疼啊?”
“跟你没关系。”虽然贪恋现在的这片刻的温柔,但程恩年还是硬下心肠拂开了苗粟粟的手,头也不回的往下小巷子外走去。
“小苗老师……年哥……”
刘向阳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来回转,最后一咬牙跟着程恩年走了。
程恩年转身后就在想是谁给苗粟粟报的信,在巷口看到梁叶,顿时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什么家里有事、着急回家都是骗人的,梁叶、张耀甚至刘向阳,他们每个人都在骗他!
苗粟粟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
明明……明明事情已经在好转,为什么偏偏在这个空当住了这种事。
苗粟粟不是傻子,虽然这段时间她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是程恩年的状态很明显不对劲。
她不能一直和程恩年这样下去!
“程恩年!”
苗粟粟跑过去一把拽住程恩年,程恩年顺着苗粟粟微不足道的力道停了下来。
“啪!”的一声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去!”离他们最近的刘向阳震惊的吞了吞喉咙。
我的妈呀,这也太猛了!
这一巴掌把程恩年打懵了。
但苗粟粟没让程恩年懵多久,一把把程恩年摁到墙上。
两个人,嘴对嘴。
“哎呀我去!”刘向阳瞪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梁叶默默的扭过了头,张耀的状态和刘向阳没什么两样。
苗粟粟动了动想要起来,却被程恩年用手按住了头,加深了这个吻。
唇舌交缠。
张耀、梁叶、刘向阳甚至王港和他的那帮小弟都懵了。
什么情况?
苗粟粟不住的捶打着程恩年,程恩年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
但也仅仅是离开了苗粟粟的嘴,两只手依旧呈环抱状搂着苗粟粟。
“不是,你们干什么呢?”王港不甘心地跳出来要当炮灰。
苗粟粟顿时惊醒,这里是小巷子,少数也有二十几号人。
众目睽睽之下!
她和程恩年!
在接吻!
这已经超出了苗粟粟的认知范围之内。
苗粟粟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个彻底,挣扎着要从程恩年的怀抱里出来。
小姑娘脸皮薄,程恩年只好松开一只手,但另一只手还是强势的搂在苗粟粟的腰后。
“要不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再聊吧……”刘向阳弱弱的提建议。
他能想到的大家都想到了。
梁叶打开车门,“上车吧,去咖啡厅。”
张耀交代了兄弟们的去处也坐上了车。
眨眼间整个小巷子里就只剩下王港和他的小伙伴迷茫的大眼瞪小眼。
“不是,小苗老师、年哥你们俩到底什么情况啊,快说说!”刘向阳推推梁叶,眼里的八卦之魂都快凝成实体了。
苗粟粟对这件事也是一知半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再加上刚才的情绪还没过去,就更不好开口。
程恩年瞥了一眼装鹌鹑的梁叶,凉凉的说道:“梁叶。”
梁叶条件反射般的坐直了身子,应道:“在!”
“自己说。”
梁叶发誓,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程恩年。
往常不管程恩年怎么生气发火,他都能看透程恩年几分。
但现在的程恩年不一样,一只手搂着苗粟粟,另一只手漫不经心的玩着苗粟粟的头发。
虽然没有正眼看他,但梁叶承认,自己就是怂了。
“坦白从宽,我交代。”梁叶深吸一口气:“当然这件事不止我一个人参与了,他们两个,都知道。”
梁叶知道逃不过去了,干脆就大家一起死。
“老梁你不能这么不讲义气!”
“梁叶不带你这么玩的!”
原本喜滋滋打算看热闹的刘向阳和张耀顿时炸了锅。
“闭嘴。”程恩年瞥了一眼刘向阳和张耀。
两个人顿时安静如鸡,老老实实的坐在了原地。
“恩年这事不能全怪我们,自从小苗老师辞职之后,你自己的状态有多不对你自己心里清楚。”
“作为兄弟,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走火入魔啊。”
“噗!”苗粟粟没忍住笑出了声,连忙捂住嘴:“对不起对不起,你继续。”
梁叶:“……”
“而且你和小苗老师这么莫名其妙的就不来往了,我们肯定着急啊。”
“而且恩年你别忘了,当时我是问过你才这么做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从梁叶身上转到了程恩年身上。
“我?”程恩年抬起他金贵的眼皮看向梁叶。
“对啊,你忘了?”梁叶点点头:“刚才在校门口,我跟你说小苗老师出事的时候你多着急啊,根本就不是对小苗老师的事不感兴趣的样子。”
“所以,好兄弟我就替你做主了。”
就此,梁叶已经把自己的事交代清楚了。
“等等,什么叫‘对我的事情不感兴趣’?”苗粟粟听出了一丝端倪,笑着看向程恩年:“解释解释,大少爷?”
面对苗粟粟,程恩年再也端不住他那矜贵少爷的派头。
讨好地笑笑:“小乖你别生气,我那都是气话,不能当真。”
“真的,我都是说着玩的,我怎么可能对你的事情不上心呢。”
“您是大少爷,我是小厨娘,现在也就是在工地忙活忙活,哪儿配让您关注啊。”苗粟粟气呼呼地推开程恩年搂着自己的手。
不仅如此,还往边上坐了坐。
宽大的单人沙发勉强能招下两个人,现在却生生让苗粟粟在两人之间空出了空余。
程恩年随即凑了上去,“小乖,你别生气,我那都是胡扯的,你知道的,我说话不过脑子。”
能让程恩年心悦诚服地低头认错,说出“说话不过脑子”这话的,全世界也就一个苗粟粟了。
“要我说啊,年哥你这和嫂子和好如初,还得亏了我们三个,你可不能秋后算账、卸磨杀驴啊!”刘向阳看准时机,替自己喊冤。
“刘向阳!”苗粟粟的怒火瞬间转向刘向阳。
程恩年的关注点自然是和苗粟粟一样的,顿时心情大好,“再叫一遍。”
“年哥,嫂子!”刘向阳立刻上道的喊上了。
“年哥,嫂子都在你身边坐着了,你还跟我们生什么气啊。”张耀也凑过去:“嫂子你快劝劝年哥。”
“是啊程夫人宽宏大量,就帮我们求求情吧。”梁叶也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一声声嫂子叫得程恩年是身通体畅,却把叫得脸红的像猴子屁股。
“下不为例!”
“谢谢年哥,谢谢嫂子!”
三个人高兴的像是中了彩票一样。
“不是,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你们别瞎叫啊!”苗粟粟捂着滚烫的脸颊。
程恩年把脑袋搁到苗粟粟的肩膀上,“程夫人,这件事都是我的错,原谅我这一次,嗯?”
苗粟粟眼里都是笑意,却学着程恩年刚才的样子,故意冷着脸说道:“下不为例。”
“好好好,下不为例。”程恩年眼里、脸上都是笑意。
“啧啧啧,笑得甜的嘞。”刘向阳酸道:“不就是处个对象嘛。”
“刘向阳你还真别酸,当初你和你那个女朋友还真没有年哥和嫂子亲密。”张耀推推刘向阳:“你们两个那顶多就叫关系比较亲密的异性朋友。”
“去去去,打趣我干什么。”刘向阳瞪了张耀一眼。
他们闹他们的,程恩年依旧和苗粟粟腻腻乎乎的坐在一起说自己的悄悄话。
不知道为什么是,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梁叶总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眼下口中的咖啡,清了清嗓子:“恩年,你和小苗老师这也算是正式在一起了,是不是得谢谢我们啊,怎么也得请我们吃顿饭啊。”
“就是啊年哥,你们两个在一起,我们可是出了不少力呢,你不得表示表示啊?”刘向阳冲着程恩年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