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怕毁人设,谢衡韫好想爆一句粗口。
我去你的爸爸!
宋安溪稳了稳站不稳的身形,掂了掂脚,抬手轻轻摸着谢衡韫的面颊,一脸心疼的模样,“爸爸,您好像瘦了......您在下面还过得好吗?”
谢衡韫伸手,帮忙稳住她的身形。只要不是纪安景,爸爸就爸爸吧......
“咦,不对,爸爸,您怎么好像长高了?”察觉好像身高不对,宋安溪抬手跟自已身高对比了一下,嗯,确实是长高了。“看来下面伙食不错,您都长个儿了......”
“对了,我妈呢?怎么没看到我妈?”宋安溪身子越过男人,朝后面望去,什么也没看见,一阵失望,“我妈没来么,好想她......”
宋安溪神情一时十分落寞。
“对了爸,我给您们每年都烧个几万亿钱,都是世界银行的,全球通用,您跟我妈在下面不要舍不得花......”
“哦对了,房子车子我也烧了,大别墅,豪车,这些年都烧了不少,也不知道您们收到没有,还住得习惯不,开得顺手不......”
似突然想起什么,宋安溪继续道,“听说今年别墅出了新款,那个什么白色的宫,什么,卢什么宫的,我有空了就去烧给您们......”
“您们在下面一定要照顾好自已,不要让我担心......也不知道下面领导好不好相处,会不会为难您们,实在不行要懂得变通,给领导送点礼,要是实在抹不开面儿那就托梦告诉我名字,我来烧给他,您们可要好好的,不能被人欺负了......”
望着一脸认真看着自已叮嘱的宋安溪,谢衡韫满脸黑线。
这是喝了多少酒?!又想到自已昨晚也是烂醉如泥,还来这儿大闹了一场,难道自已也是这个样子?
想到此,谢衡韫脸色更难看了。
“爸爸,您就说您想要什么吧,女儿现在有钱了,什么都能烧给您,必定不会让您二老受委屈......”
看着醉得胡言乱语的宋安溪,谢衡韫一时心底十分复杂。
昨日醉的人是他,今日醉的人换成她了。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哦对了,爸爸,我马上就要嫁人了,您知道吗?......”
谢衡韫神色一动。
“可是,婚礼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安景哥不要我了......他是不要我了吗?”宋安溪抬头,睁着迷茫的大眼望着男人的眼,睫毛眨巴几下,泪珠跟露珠似的从树叶上滑落,滴落在谢衡韫手背上,烫得他生疼。
心口好似被匕首剖开,鲜血淋漓,谢衡韫伸出手,抹干她眼角的泪珠,声音沙哑,眼神破碎,“他有什么好......让你如此爱他.....”
越想越伤心,宋安溪那小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哭了一会儿,似乎心情平复不少。宋安溪抬眸,看了男人一眼,睁着无辜的大眼质问,“爸爸,您身上怎么有别的女人的香水味,说,你是不是在下面找别的女人了!?你怎么对得起我妈!我可怜的妈妈,难怪我妈不在,我说呢,我妈到底去哪儿了!?该不会被你气......”
哦,对了,她妈已经死了。宋安溪立马改口,“气活了?”
好像也不对。
宋安溪说完还很认真在男人身上嗅了嗅,确实不是她妈惯用的香水,哪个女人的?还怪好闻的!
谢衡韫差点被面前的女人气笑,她自已身上的香水味闻不出来?
宋安溪就那么望着眼前的男人,刚哭过泪珠儿还挂在睫毛上。
“那是你自已身上的香水味。”谢衡韫小声安抚她。合着酒香,别有一番风味,让他着迷沉醉。
“是吗?难怪这么好闻!呵呵”宋安溪傻笑。
傻笑两声,宋安溪又哭了起来。
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那变脸的速度比那川剧演员还要快,看得谢衡韫频频皱眉。
“好了,不哭了,乖。”谢衡韫低沉又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宋安溪抬头,望着男人的眸子越发迷离,“妈,您终于来了。我好想您!”
说完一把扑进男人怀里,紧紧搂着男人结实的腰。
谢衡韫本来扶着她胳膊的手就这么尴尬伸在空中,看着怀里的女人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这跨度太大,烧坏了谢局的CPU。
“妈,您是不知道我有多想您,这么久为什么都不来梦里看看我,小溪真的好想您......”哭完还用男人胸口的军装擦了把鼻涕。
“你......”谢衡韫竟无言以对。
最终一手轻拍她的背,一手轻抚她的发,温柔哄道:“小溪乖,不哭。”
宋安溪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妈妈,安景哥今天悔婚了......是不是小溪做错了什么?......小溪以后没有家了吗?........安景哥说他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可是......他不要小溪了怎么办?”宋安溪抽抽噎噎哭诉。
谢衡韫眉眼沉重,“小溪没有做错什么,我们小溪很好.....”
“是吗?”鼻涕鼓起一个泡泡,宋安溪可怜巴巴反问。
谢衡韫也不嫌弃,用袖子给她擦干净,温柔道:“是的。”
如果安景哥都不在意她了,那她还有谁?这个世界上她再也就没有亲人了。
还有谁来爱她?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抹高大的身影,还有那灼热的吻。
谢衡韫?宋安溪又开始告状,“妈妈,那个谢衡韫他欺负我,我讨厌他!......”
说着讨厌,语气却略带娇嗔。她的初吻都没了,该死的臭男人!
谢衡韫只觉心如刀绞,讨厌他吗?“那我帮你收拾他?”
“也不用,您在下面找他那些祖先喝喝茶,聊聊天,没事给他上点眼药水就行......”宋安溪娇俏地一笑,一脸得意,好似想到最好的整人点子。
“好。”谢衡韫苦涩一笑。
也许是哭累了,宋安溪安静地靠在男人怀里,“妈妈我好累,我想睡会儿......”
望着女人安静绮丽的容颜,谢衡韫一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打横抱起她,朝别墅走去,找到她的房间,帮她脱了鞋,盖上被子,“好好睡一觉吧,明天就什么都好了。”
“好梦。”
谢衡韫最后深深看了眼身后的别墅,驱车离去。
纪安景,你去了哪儿?怎敢让她如此伤心难过?
我绝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