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萱亲自带着几名提命司的执法人员来到了兵部。
兵部尚书郑肃正在堂中。见了此景,面不改色地道:“这不是阮大人吗?来我兵部有何贵干?”
“来拿人。”阮芷萱语气愠怒,丝毫没有平时的温柔。
话音落下,随行的一名提命司百户拿出圣旨。大手一挥,提命司的人把兵宗司围了个水泄不通。
几个下属刚要有所反应,郑肃一个眼神让他们都坐下了。
郑肃知道阮芷萱是皇上身边的心腹大臣,憋着气问道:“敢问阮大人,这兵宗司的人犯了什么事?”
阮芷萱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郑肃这一问更是让她爆发了,“私扣抚恤买凶劫银,致使边军哗变,联合夏蛮子进攻定边营战损过半,战线全面后撤二百里,现在知道了吗?你以为我乐意来啊?就因为这个事,整个朝廷都不用过年了!”
虽然平时阮芷萱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说话也很和气。
但今天是她难得的休沐,本来陪皇上看几本奏折就出去玩了。摊上这倒霉差事。
郑肃一听就傻在当场,这是天大的罪,这话里的意思,就差把通敌叛国喊出来了。
虽然己经很害怕,但他还是要问出这个问题:“有怀疑对象吗?”
阮芷萱不耐烦地说:“整个兵宗司全带走,慢慢查。在此期间你先安排点人,实在不行自己顶上兵宗司的工作吧。”
“好好好 。”郑肃识相地闭上嘴,生怕追究出个失察之罪。
郑肃也算是个老油条,他很清楚皇上能亲自下旨到一个小小的兵宗司,其目的肯定就不只是兵宗司。这只是个开始。
阮芷萱这一次把整个兵宗司的人全部带走,连账房先生都没放过。
出乎阮芷萱意外的是,郑肃本来很护犊子,阮芷萱都做好当堂对质的准备了。
外面埋伏了不少提命司的探子,一旦郑肃发难,马上就可以把所有人抓走挨个甄别,这也是阮芷萱要亲自跑这一趟的原因。
与此同时,京都之内提命司和锦衣卫联手大肆搜捕可能跟兵部勾结的江湖势力。
街边一卖水果的老板:“又来,这个月己经三次了。不知道又是谁。”
卖菜的大爷:“抓吧,抓多点好,越抓日子越好过,晚上看报纸就知道了。”
二人继续低头卖东西。
此时的锦衣卫刚刚结束上午的抓捕行动,刚带队回到北镇抚司。
饭还没吃几口,一名百户得到线报,兵部兵宗司的一个主簿在京城有名的花街柳巷快活。
于是,百户一条语音发给阮芷萱。
阮芷萱刚把兵宗司衙门里的人带到大理寺,准备要回家休息,就听见传音牌里传来百户的声音。
“阮大人,下官锦衣卫百户张庚,兵部有一漏网之鱼,在玉欢巷。”
阮芷萱忍着怒气,尽量语气平淡地说:“那你叫我干嘛?抓了不就好了?”
百户尴尬地说:“当时阮小少爷也在里面,但是他没有违规,只是坐在旁边喝酒观摩那官员快活。毕竟当时提命司的同僚进去之后,就看见兵部那主簿在快活。他在桌子旁边喝酒。
于是误抓了,把他扣在屋子里,查清之后本来要放了,结果他说什么都不肯走。
至于为什么不是提命司的同僚给您发这个消息,是提命司几位同僚都被阮小少爷缠住要个交代。”
阮芷萱怒火中烧,虽然提命司有错在先,但是去你的对错,打扰老娘休息日的都得死!
于是一口气冲到北镇抚司,这百户和兄弟们放下饭碗就跟着她冲出去干活了。
冲到玉欢巷的房间里之后,阮书文一身酒气地抱着一名提命司官吏的大腿,扯着另一个官吏的官服,死死抱着不撒手。
他坐在地上,旁边是躺倒的桌子和一地的狼藉,酒杯,点心,撒在地上的酒,盘子……
阮书文看见二姐来了,顿时酒醒了九分,连忙撒开双手站了起来,立正站的比军营里的士兵还首。
阮芷萱一股邪火无处撒,全部的怒气化为一大巴掌狠狠抽在阮书文的脸上。
这一巴掌差点首接给阮书文送去见阮丹青。
随后首接把阮书文像拎死狗一样扔出青楼。
“自己回家领家法!”说完,阮芷萱气冲冲地拎起阮书文回家。
阮书文求了一路情:“姐我真的知错了,别把我送到太爷爷那,我真的会死的!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真的是喝多了昏头了,真的!我绝对不会再出去胡作非为了……”
阮芷萱丝毫不顾路人诧异的目光,也不顾他的求饶。锦衣卫负责开路和疏散围观群众。
回到家正好看见闲得无聊正在浇花的阮丹虹,便强撑着打招呼道:“太爷爷,我回来了。”
说完,用力把阮书文扔给阮丹虹,随后像泄了气的皮球,有气无力地回屋躺着,把木牌扔在一边。
阮书文趴在地上,浑身散发着酒气和胭脂水粉的味道,整个人无比糜烂,趴在地上柔若无骨,丝毫看不出是个人。
阮丹虹听随行的锦衣卫说完整个事情经过,用家法好好地伺候了阮书文整整一夜,就留了一口气,随后下令阮书文禁足一年。
转过天来,就是除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