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我主人怎么还没醒?这都三天了。”一只黑豹站在床头盯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担忧的说着,随后它又将目光移向一旁的老者,“是不是因为你那时磨磨蹭蹭半天,耽误时间了!”
“嘿,你这崽子敢这么跟你老祖说话!”老者说话间想给黑豹一脚,结果却被对面灵活躲过去了。
没踹到豹,老者不爽的上前一步给床上的人探了一下脉象。
“不应该啊,那个小子都醒了,他……”老者没看出个所以然,他摇摇头站起身来绕过黑豹头也不回的说了句“出去配药”就没了影。
黑豹默默的趴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发呆,它蹭了蹭那人的手,眼中满是化不开的忧愁。
……
沈青凝视着这片虚无。
黑色,一望无际的黑。
沈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那张照片己经消失了。
他试探的向前一步,脚下泛起层层波纹。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那身影越来越清晰。
沈青眼眶瞬间红了,急切地奔过去,伸出手想要触碰对方。可就在指尖即将碰到时,那身影却像烟雾般消散了。
沈青愣在原地,这时,周围的黑暗开始涌动。他稳定了心神,听到了一道稚嫩的声音。
“师父这不公平,凭什么他是师兄,我不要!我要当师兄!”
“这……虽然你年龄稍长,但他拜师比你早一刻,不如你们俩比试一番,谁赢了谁当师兄。”
沈青看到了几道虚影,其中一个少年低着头憋红了脸,心有不甘但愿赌服输,他咬咬牙说道:“是我输了,师兄。”
“哼,我早晚会赢你的,你别得意!”说完少年跑走了。
沈青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他记得第二天贺子洲又来找他比试,不过又输了。可惜贺子洲几乎很少喊他师兄,要想听,还得用点手段。
总之之后贺子洲就有事没事的来比试,偶尔放放水让他赢几次,结果却被发现,然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后来他哄了好久才消气。
想到这沈青面前又出现了几道虚影。
“身为师兄未能尽责,导致师弟受伤,姜青你说,为师该如何罚你?”
沈青跪在地上,头低得很低,声音带着几分愧疚:“师父,任凭您处置。”
这时,一道急切的声音传来:“师父,此事不怪师兄,是我自己莽撞。况且师兄他自己也受伤了。”
是贺子洲,他快步走到沈青身旁,满脸担忧地看着沈青,又对师父说道,“要罚就罚我吧。”
师父叹了口气:“你们俩,一个护短,一个死扛,罢了罢了。”
沈青抬头看向贺子洲,贺子洲冲他眨眨眼,悄悄握住他的手。
这一幕让沈青心里暖暖的,自那时,贺子洲对叫“师兄”这件事都没有那么抗拒了。
突然,周围的场景开始扭曲,黑暗如漩涡般渐渐向他逼近。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黑暗淹没时,一道熟悉的呼唤传来:“师兄。”
他顺着声音的方向奋力奔去,每走一步都有藤条从地面破土而出缠住他的脚,沈青咬着牙,用力扯断那些藤条,可更多的藤条又迅速缠了上来。
终于沈青看到一束光亮。
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挣脱了藤条的束缚,向前扑去,刹那间,周围的黑暗消散。
床上的人睫毛微微颤动着,最终,他的眼睛缓缓睁开了。
这一睁开眼,就看到了站在床边的六和,六和看到沈青醒来瞬间绽放出欣喜的笑容,它激动地说道:“主人,你终于醒啦!”
然而,就在六和准备上前一步时,一个身影如闪电般迅速地冲了过来,抢在了它的前面。
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一把抓住了床上人的手,紧紧地握在自己的双手中。
床上的人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有些惊讶,但当他看清来人是谁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久等了,抱歉。”沈青的声音很轻,由于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他的嗓音变得有些沙哑。
贺子洲听到这话,微微一愣,他反应过来,沈青说这句“久等了”是因为当时在世界消失前说了“等我回来”
“不久,一点都不久。”贺子洲轻轻摇了摇头,将沈青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贺子洲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师兄,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沈青轻声安慰:“不会的,我答应过你会回来。”
这时,老祖端着药碗慢悠悠地走进来,看到两人的模样,打趣道:“哟,感情真好。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六和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互动,鼻尖重重呼出一口气。
贺子洲不舍得松开沈青的手,沈青却想起了之前在虚无中看到的那些过往,笑着说:“你小时候还总不服气当师弟呢。”
贺子洲脸一红,嘴硬道:“那时候不懂事,师兄。”
六和见没人理它,尾巴烦躁的甩着,期间碰到地面发出重重的声音。
沈青听到声音后转头看到六和,沈青看到六和那烦躁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它的头,“六和,别闹啦,我这不是醒了嘛。”
六和委屈地呜咽了两声,用脑袋蹭了蹭沈青的手。
老祖走上前,把药碗递给贺子洲,“来,把这药给你师兄喝了,补补身子。”
贺子洲小心翼翼地接过药碗,轻轻扶起沈青,将药碗凑到他嘴边。
沈青皱了皱眉头,这药看着就苦,不禁让他想到当病秧子的那段时光。
贺子洲轻声哄道:“师兄,乖,喝了就好得快。”
沈青无奈地喝了下去,刚一咽下去,贺子洲就递过来一糖画。
糖画?
沈青诧异的看着贺子洲,接过咬了一口含着糖,觉得这甜味驱散了嘴里的苦。
“知道你怕吃药,但外面没有卖蜜饯的,只有这个了。”
沈青听着贺子洲的解释轻轻点了点头,这糖画还是蝴蝶形状的。
等等,说到糖画……
沈秋宜!
沈青猛的抬头看向老祖,他嚼了几下将嘴里的碎糖咽了下去,“前辈!沈秋宜,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