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岚宗宗主以及一众修士带着铺天盖地的威压站到大殿面前。
殿内云镜坐在玄遇宗掌门的交椅上,一派神情自若。
“诸位不请自来我玄遇宗,是想做什么?”云镜睁开眼,一副玄遇宗掌门的架势,“甚至自作主张开启我玄遇宗的护宗大阵,是想对玄遇宗宣战?!”
云飞腾夫妇没有站在最前面,他们站在天岚宗众位大能中间,被云镜倒反天罡的发言气的脸色铁青。
“云镜!!!”余晚卿率先怒斥出声,“你堕入邪道逆天改命,残杀同门几乎让玄遇宗绝户,竟然还敢坐在掌门的位置上倒打一耙?”
“我跟你父亲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猪狗不如的孽障!”
云镜听到余晚卿的怒骂,神情依然没有变化,“这是什么话?明明是掌门和其他弟子为了推我上位不择手段,甚至最后以死相逼也要助我修行。”
“这么真善美的大爱举动,怎么到你嘴里就被颠倒黑白成这么难听的话了?”
余晚卿“???”
她被云镜振振有词的不要脸发言气的一口气梗在喉头。
云飞腾闻言怒上心头,抬手指着云镜破口大骂,“孽女,不要脸的孽女!!!”
“你竟如此厚颜无耻,搬弄是非,我与你母亲亲眼见到你对掌门出手,你竟也能抵赖?!”
“胆大包天将屠宗这惨案说成是助你修炼,竟然还恬不知耻坐在掌门的位置上,难道你早就有篡位的野心?”
云镜眼皮子都没抬,“哦?你们亲眼见证?难怪我怎么翻遍宗门都没找到你俩漏网之鱼,原来是见宗门有难落荒而逃投奔天岚宗了……”
“行吧,我今天就按照宗规,以玄遇宗掌门之名,将云飞腾余晚卿除去玄遇宗长老身份!”
“谁有意见?”
“有意见也给我憋回去!”
云飞腾“???”
云镜脸色一变,神情狠厉,“还有,污蔑掌门,罪加一等!”
云飞腾和余晚卿瞪大了眼睛,指着云镜的鼻子,“你你你”了半天,险些被气个倒仰。
“够了!!!”一道威严十足的声音伴着陡然暴增的灵力威压,直指云镜。
是天岚宗宗主。
“先前云飞腾夫妇指控你时我还觉得此事荒谬,”宗主锐利的视线似乎要将云镜看穿,“没想到他们描述的还是太过收敛……”
“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真以为自已堕入邪道透支自已拿到不属于你的力量,就能肆无忌惮为祸修仙界了?”
“谁给你的胆子?!”
云镜从容不迫坐在交椅上,似乎完全没有被宗主渡劫期强大的威压影响到,“我都快把玄遇宗杀的光剩个名字了,你还在这儿纠结这些有的没的……脑子不好使还是耳朵不好使?”
接下来云镜的厚脸皮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她理直气壮字字清晰的声音回荡在所有人耳边,“我看你们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倒反天罡来给我这个筑基期泼脏水?!”
天岚宗宗主“???”
他不敢置信自已到底听到了什么。
她字正腔圆的筑基期三个字出来,几乎让所有人都怀疑自已的耳朵是不是出错了。
到底谁是大乘期谁是筑基期?!
修仙这么多年,撑死见过越一级找死的,没见过越这么多级找死的!!!
下一瞬,宗主身后一位高大长髯的中年男人忍无可忍,抬手冲云镜怒喝,“黄口小儿,今日我就教教你,什么才是谦卑!!!”
男人手指向的地方凭空爆出一束银光,一声尖锐的嗡鸣声过后,银光爆发出难以让人忽视的爆破力,直指云镜。
云镜泰然自若坐在交椅上,完全没将男人的攻击放在眼中。
天岚宗宗主见是副宗主出手,也没有拦他。
就看云镜死皮赖脸的姿态,交手是必然的结果。
先探探云镜的底细再说。
如今玄遇宗已经被护宗大阵笼罩住,就算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且天岚宗为了以防万一,带来的都是合体期往上的大能。
足够他们将云镜的邪术勘破后杀她个成千上万次了。
“轰————”
银光炸开,烟云四起,昔日玄遇宗金碧辉煌的高大殿宇,轰然倒塌。
但副宗主的攻击只是开始。
狂风大作,将副宗主的长袍吹动猎猎作响,随后,男人手中凝聚的灵力越来越多。
随着他再次抬眼的动作,整个玄遇宗灵力如惊涛骇浪涌动,漫天厚重的云层霎时之间被从天而出的银色阵法驱散。
一只足以碾压主殿的灵力组成的巨手,从符号刺眼繁复的阵法中央缓缓伸出,带着将世间万物碾压成灰的破坏力,一掌落下。
“轰————”
原本倒塌的殿宇被这一掌落下蕴含的恐怖威压,连同殿内的一切,彻底碾碎成灰。
硝烟四起。
众人无一例外,都死死盯着被硝烟包围的大殿残骸,想要知道云镜的能力到底有几何,能不能扛过这一掌?
副宗主眼睛一眯,分辨出那缕混在硝烟中的黑气时,脸色一变,“应敌!!!”
一声声怨气森森的凄厉哭嚎从硝烟之中冲天而起。
很快,硝烟就被密密麻麻形态各异的可怖怨魂占据。
待看清鬼气涌动中那道泰然自若的身影时,副宗主原本胸有成竹的神色,逐渐阴沉下来。
云镜依然完好无损坐在那把交椅上。
甚至身上的衣衫都没有沾到半点飞灰。
见面前数十位大能已经按杀阵阵型排开,云镜终于缓缓起身。
“外敌来犯,我玄遇宗当如何应对?!”云镜的声音透着彻骨的阴鸷,“诸位,随我一起……退敌护宗!!!”
无数被黑气锁住的人形血雾听到云镜的命令,齐齐爆发出更凄厉愤怒的尖锐叫声。
短短瞬息,无数人形血雾就已经做出让云飞腾和余晚卿眼熟至极的杀阵阵法,做出进攻的姿态。
在血雾杀阵攻向天岚宗时,云镜立在阵后,身后的虚空被凭空撕裂,随着云镜抬手的动作,一杆墨玉制的百尺高杆挑着几面巨大的幡旗,从虚空裂口升出,直指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