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慕倾僵硬地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生怕惊扰了腿上沉睡的男人。
“唉,也不知道自已这算不算工钱。”慕倾小声嘀咕了一句。
她现在可是傅行简名义上的妻子,照顾他似乎也成了她的责任之一。
车子缓缓停在了庄园门口,李叔从车外走过来,看到车内的情况。
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家少爷居然躺在慕倾腿上睡觉?
这简直比火星撞地球还稀奇!
李叔的眼神在慕倾和傅行简之间来回扫视,最后落在了慕倾身上。
李叔眼神询问慕倾发生了什么事?
慕倾无辜的眨眨眼,我也不知道啊。
就在两人都在纠结要不要叫醒傅行简的时候。傅行简自已醒了。
傅行简的意识逐渐回笼,眼皮慢慢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车顶那片熟悉的米白色皮革。
他微微一怔,这是……在车里?他怎么会躺着?
察觉到自已好像抱着什么,抬眸发现自已正抱着慕倾.......
傅行简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能力。
慕倾感觉到怀里的人有动静,视线自然而然地向下移。
正好与傅行简那双眼眸对上。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一个眼神清澈,带着一丝茫然。
一个眼神复杂,带着一丝探究。
慕倾率先反应过来,想起自已刚刚才被警告,连忙举起双手,以示清白。
“你醒啦?”
慕倾语气轻松。
“我可没有对你做什么,是你自已靠过来的。”
她试图解释,以撇清自已的嫌疑。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对你有任何非分之想。”
慕倾信誓旦旦,就差对天发誓了。
傅行简的视线从慕倾脸上移开,落到自已还放在她腰间的手上。
那只手,像触电一样,猛地收了回来。
他坐起身,动作有些僵硬,像一个生锈的机器人。
“嗯。”
傅行简淡淡地应了一声,声音低沉,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开始整理自已的衣服,每一个动作都一丝不苟,像在完成一项重要的任务。
但那微微泛红的耳根,却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慕倾目光追随着傅行简,看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灵巧地将衬衫纽扣扣好。
领口那一颗,也一丝不苟地扣上,将那性感的喉结遮掩得密不透风。
慕倾忍不住在心里暗自腹诽。
这男人,还真是双标得可以。
她靠近他,就是对他有非分之想。
他倒好,直接躺在她腿上睡了一路,还紧紧抱着她。
现在醒来,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揭过去了???
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不过,谁让他是金主爸爸呢?
慕倾想到自已账户里每个月雷打不动到账的五百万,瞬间觉得心里平衡多了。
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
她现在可是靠着傅行简吃饭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点小委屈,她还是能忍的。
车门悄然开启,傅行简迅速整理好衣衫,长腿一迈,利落下车。
动作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李叔见状,原本满腹疑问,此刻也顾不上细问,连忙紧随其后。
傅行简步履极快,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一般,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未曾留给李叔。
他径直向前走去,步速之快,让李叔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
“少爷,您这是……”
李叔刚想开口询问,却见傅行简越走越远,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原本到嘴边的话,硬生生被咽了回去。
李叔望着傅行简远去的背影,心中疑惑更甚。
他家少爷的背影一如既往的挺拔,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仓皇?
李叔一愣,随即猛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
他家少爷,向来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性子,怎么会用“仓皇”二字来形容?
又怎会有落荒而逃的时候?
慕倾也下车,双脚触及地面。
她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腰肢与腿部早已麻木。
像是有无数细小的针尖,在肌肉纤维间穿梭,带来一阵阵刺痛。
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试图缓解这突如其来的不适。
她站在原地,目光追随傅行简远去背影。
那背影,决绝而冷漠,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任何交集。
慕倾眼神,像注视一个将她用完即弃的负心汉。
李叔原本满腹疑问,想探究车内究竟发生何事。
他视线在慕倾与傅行简之间来回逡巡,试图从两人神色中捕捉蛛丝马迹。
可最终,他选择将这份好奇深埋心底。
他转过身,面向慕倾,语气恭敬。
“慕小姐,需要我安排人扶您进去吗?”
慕倾轻轻摆手,婉拒。
“不必。”
她声音轻柔。
慕倾深吸一口气,开始缓慢移动。
她咬紧牙关,强忍着肌肉酸痛的不适,一步一步,像蜗牛般,向自已房间挪去。
洗漱完毕,慕倾穿着柔软的睡袍,拖着疲惫的身躯,爬上床。
她将自已裹进被子里,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蜷缩成一团。
闭上眼睛,脑海中却浮现出傅行简的身影。
今天傅行简,与往日截然不同。
平时的他,云淡风轻,什么都不会在他眼里激起波澜。
他脆弱时,眼眶泛红,嘴唇紧抿,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无助而彷徨。
慕倾心头一颤。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傅行简。
平日里,他总是高高在上,冷漠疏离,像一座冰山,拒人于千里之外。
而今天,这座冰山,似乎融化了一角,露出了里面柔软的内核。
慕倾感觉,自已好像窥见了傅行简真实的一面。
他不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符号,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有喜怒哀乐的活生生的人。
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危险。
慕倾猛地摇了摇头,试图将脑海中傅行简的身影驱逐出去。
她告诫自已,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与傅行简,只是契约关系。
她不能对他产生任何不该有的情愫。
更何况,傅行简这样的人,根本不需要她的关注。
他身边,从来不缺女人。
而她,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随时可以被替代。
慕倾叹了口气,翻了个身,将头埋进枕头里。
慕倾强迫自已停止思考,闭上眼睛,努力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