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县衙外的阳光变得异常刺眼,似乎在烘烤着整个县城那种惶恐不安的氛围。高大富的死犹如一颗巨石,激起了千层浪,众人窃窃私语,指指点点,愤怒与恐惧交织在一起。县衙的门口,几道身影悄然浮现,正是高大富的亲娘高老太,继室冯氏,以及他们的儿子高中举。
高老太步履蹒跚,面容憔悴,白发苍苍却依然显得威严,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怒火,仿佛要将所有的仇恨都化为利剑,刺向那个无情的凶手。冯氏则是紧跟在后,眼中满是泪水,似乎对失去丈夫的悲痛远远超过了对高大富暴行的悔恨。高中举则在母亲与继母之间,面色阴沉,内心的愤懑与不安交织着,让他显得无比压抑。
“快,给我带路!”高老太的声音在县衙外回荡,透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她的语气中夹杂着悲伤与怒意,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幸与怨恨都倾注到即将见到的尸体上。
一行人终于抵达了那阴暗潮湿的囚室。高老太直直盯着那具冰冷的尸体,泪水夺眶而出,恨不得将这悲痛化为诅咒。她的手紧握着一块黑色的绸布,意欲用它掩盖住那张生前骄横跋扈的面孔。她口中低声咕哝着:“我儿在世时,谁敢如此对他?那个可恨的贱人,若不是她,怎会导致我儿身陷囹圄,惨死于此!”
冯氏则在一旁不断抹泪,断断续续地说道:“都是那个高圆圆!要不是她,大富怎么会被逼入绝境?她本该是听话的女儿,偏偏反叛,偏偏要和我们为敌!”她的声音如同撕扯的布料,刺耳却又无力。
高中举眼神游离,心中对高圆圆的恨意渐渐被无奈取代。他知道高大富的所作所为早已惹怒了不少人,然而此刻,他只能选择沉默,任凭母亲与继母的言语如刀般划过自已的心。他终于忍不住插嘴:“可高圆圆也只不过是个弱女子,她又能做什么呢?我觉得更应该找出真正的凶手!”
“你这是在为那个贱人辩护吗?”高老太转过头,眼中满是怒火,“她若不知感恩,父亲在世时再怎么宠爱她,也终究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她在牢中,一定是蛊惑了我儿,让他受了委屈!”
“我说的是事实!”高中举面色愈加阴沉,“就凭借高圆圆,怎么可能会让爹这样?即使是林员外也不可能有这等势力直接强闯大牢,然后把爹打成这样子。”
言语的争执在阴暗的囚室中越发激烈,却显得格外苍白。高老太在愤怒与悲伤中摇摇欲坠,冯氏也渐渐失去了理智,指着高中举的鼻子骂道:“你竟然为她辩护!你简直是个无情的孽种!若非她的叛逆,我大儿又何至于此!”
这时,县令缓缓走入囚室,打断了他们的争吵。看着三人激烈的争辩,他微微皱眉:“各位,若想要将高大富的尸体送回家安葬,就请不要在此浪费时间。”
高老太冷哼一声,恨恨地盯着高圆圆的影子,似乎要将所有的怒火都倾泻到她身上。她心中暗暗发誓,定要让这个罪魁祸首为高大富的死付出代价。
“我大儿的冤屈,绝不能就此被埋没!”她的声音如同低沉的雷声,在阴冷的空气中回荡不止。
高圆圆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在通往高节村的小路上。青翠的山坡在阳光下显得生机勃勃,然而她的心情却如同阴霾笼罩,愈发沉重。自已虽然实力大增,但面对即将到来的葬礼,她仍然感到无比压抑。
当她终于走到高节村的老宅时,葬礼已在院中如火如荼地进行着。高大富的尸体被安置在一间简陋的堂屋内,周围围满了前来吊唁的村民,面容各异,有的人面露哀伤,有的人则掩嘴低声窃笑。高圆圆的心被复杂的情感撕扯着,她知道,自已作为这个家族的女儿,此刻她的存在无疑是众矢之的。
她缓缓走入堂屋,四周的氛围让她几乎窒息。高老太坐在主位上,面色冷峻,双眼如同锋利的刀刃,透着无尽的恨意。冯氏则在一旁,悄然抹泪,偶尔用余光瞟向高圆圆,似乎在评估这个“罪魁祸首”的存在。高中举则沉默不语,面色阴沉,内心的挣扎如同积蓄已久的风暴,随时可能爆发。
“高圆圆,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竟然还敢回来看你父亲的葬礼!”高老太的声音如同利刃,刺耳无比,回荡在狭小的堂屋中。她仿佛在用这句责骂来宣泄自已的痛苦与怒火,愤怒的目光直逼高圆圆,仿佛要将她撕碎。
高圆圆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内心的波澜。她明白,眼前的这一切不过是高老太在发泄她的仇恨,而自已却是无辜的牺牲品。她微微低下头,心中却暗自发誓,总有一天她会让那些曾经欺负她的人为自已的行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