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向荣只觉得一阵头晕，整个人往后仰去，拼命地想扭头看向某个人，但只能徒劳无功。
好狠！
居然杀人灭口！
紧接着，人就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沈辰连忙扶着他，装模作样地探向他的脉搏，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救了，通知医院把尸体拉走吧。”
与此同时，他还拦住想靠近的人，“这是命案，所有人不准触碰死者，不然就是妨碍办案。”
警方几乎是几分钟内就到达，把现场围了起来，所有人都被录了口供。
对面大楼的天台上，卓昊收拾好箱子，悄无声息地下了楼。
回到更衣室，又把箱子交换回来。
那支真正的狙击枪也已经有被使用过的痕迹。
一分钟后，卓昊把箱子放回更衣室的柜子里，转身下楼，融入混乱的人群中，悄然离开。
而人群最前方，正在接受盘问的廖媛，无声地看向他离开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眼被救护车拉走的蒋向荣，无声地笑了笑。
……
一个小时后，口供录完，廖媛和廖安平回到住处。
他们回头看了眼，一辆车不远不近地看着他们，廖媛道：“爸，难道就这样被监视吗？”
“别急，很快就结束了。”
廖安平满脸势在必得，“所有知情人都会死，他们查不到任何东西的。”
可他们并不知道，另一边拉走蒋向荣的救护车并没有驶向医院，而是拐了个弯，前往了警局。
审讯室已经被布置成病房的模样，他就被安置在里面，等他自然醒来。
……
“接下来怎么做？”沈辰安排好一切，转身问方绮言。
方绮言道：“等，卓昊一定会受到下一步任务，还有我们可以先审一审这个蒋向荣。”
沈辰点头，正好此时，张鹤冲了进来，“头儿，蒋向荣醒了。”
沈辰和方绮言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往审讯室走去。
戏还要接着演呢。
……
审讯室改造成的病房里，蒋向荣躺在床上，身上缠了各种管子与仪器，仿佛随时要一命呜呼了一样。
蒋向荣睁开眼，觉得胸口有些难受，脑子昏昏沉沉的。
“你觉得如何？”
沈辰问道。
蒋向荣艰难地扭头看向沈辰和方绮言，“我、发生什么事了……”他想坐起来，奈何全身无力。
沈辰劝道：“你还是乖乖躺着吧，若不是子弹偏离了一公分，你就死了！”
“什么！”蒋向荣记忆慢慢恢复。
很快，他就想起了昏迷前发生的一幕，脸色都变得扭曲起来。
方绮言观其神色，煞有其事地道：“是啊，你这算是命大了，还是安分一点吧，医生说你至少要躺一个月呢。”
胡说起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知道是谁要杀你吗？”
沈辰趁他还未完全清醒，步步紧逼地问道：“你最好交代清楚，不然下次可能就没那么好运了。”
蒋向荣神色彻底变了，咬了咬牙，“好，既然那对父女不仁，就休怪我不义！是廖安平他们，这对父女想要杀我灭口！”
“他们为何要灭你口？”
沈辰示意一旁的张鹤打开录像，张鹤连忙照做。
“因为……因为这对父女做的一切我都知道，这些案子……也都是他们搞出来的。”蒋向荣怒气冲冲。
“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沈辰眉头轻皱，追问道。
“你们不要看廖安平过得那么风光，其实都是靠卖女儿、卖老婆得来的，他与那个组织达成了交易，只要帮他们弄到实验品，那么就会让他升到省会去当大官。这狗东西也不想想，与虎谋皮，那能是那么容易达成的吗？”
沈辰冷声问道：“你也参与了？”
“没有，沈警官，我是真没有参与，但我知道。”蒋向荣争辩道。
“你知道为何不举报廖安平？”方绮言疑惑。
“呵呵。”
蒋向荣眼底有些凉薄，一脸理所应当，“廖安平要升到省会，那么市长的位置就是我的了。而我手里有他的把柄，他总不能不罩着我吧，只要他不倒台，我就相当于一直有一个大靠山。更何况，他背后还是那么硬的关系呢。”
“一个违法组织，也算大靠山？”沈辰眼底淬了寒芒。
“沈警官，要不说你只能被流放在这种小城市当一个小小的刑警呢。”蒋向荣语气颇为不屑，“那些穷人家的小孩，就算正常出生，不也是跟着他们的穷鬼爹妈受苦吗？去了组织，起码能吃穿不愁吧？”
“更何况，成大事者不屈小节，总要有牺牲的。”蒋向荣说的冠冕堂皇。
沈辰和方绮言听到这，肺都快气炸了。
“就算这样，他也没必要把你灭口吧？”沈辰忍住怒火，“毕竟廖安平要是真的走了，云市这个大蛋糕，总要有人帮他守着。你和他算是利益共同体，他没必要下这么狠得手啊。”
“这个嘛……”
“说话痛快点！”沈辰语气一沉，“你要知道，一旦警方对外公布你脱险，他一定还会派人来杀你的。”
“好好好，我说！”
蒋向荣迟疑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道：“我让他把女儿嫁给我，怎么说廖媛也有几分姿色，更何况，她早就为了她爸被人玩烂了，我愿意接手是她的幸运。”
他越说越过分，“谁知廖媛居然不同意，我就威胁他们，要是不答应，我就把本市全部组织的成员都向警方举报了，他为了让我闭嘴，就答应了，连结婚日期都定好了。”
方绮言气得够呛。
要知道，蒋向荣已经四十多了，而廖媛才刚大学毕业。
为了利益，这两个狗男人居然这么不把女人当人，一个靠女儿谋取利益，一个希望用女人来达到捆绑的目的，让廖安平一辈子被他制衡。
简直又卑劣又可笑！
“廖媛没答应吧？”
沈辰冷声问道。
“轮得到她不答应吗？”
蒋向荣不屑，“我找到她，说我有她杀了曾志泽的证据，她就乖乖听话出来陪我喝酒……”
“只是喝酒？”
“嘿嘿。”
蒋向荣瞄了眼方绮言，语气那叫一个猥琐，“沈警官，大家都是男人，你懂的吧。”
沈辰脸都黑了，“我问你只是喝酒，老实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