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见张院长这才开始说重点,也是着急的很,连忙问道,“不过什么?”
张志真却不着急,桌上的茶水有些凉了,他又起身将窗户打开。窗外刚好有一架子,上面烧着一小炉火炉。张志真就从窗外,小心把火炉端了进来,把茶壶放了上去。又取出一只茶杯放在李旭面前。
“殿下不着急,要说的话可不少。年纪大了,喝点水润润嗓子,殿下你也来点。”
李旭虽然着急但也没办法,天气这么把火炉端进来煮茶水也是没谁了。没办法,他是长辈,还需要从他这里请教,只得受着这酷热继续坚持下去。
水烧好,倒上,两人各自饮上,啊,如遇甘露。可能是太热了,也想喝点水,从来没觉得这茶水有这么好喝。
张志真笑道,“殿下,今年二月新茶,这茶如何?”
李旭虽然着急,但也不得不佩服这茶确实不错。“好茶。”
“殿下满意即可……”
张志真连喝了三杯,放下茶杯后,终于说道,“殿下,四年前科举武考你也知道,梦泽是武榜眼。那你可知武状元与武探花是何人?”
李旭摇了摇头。
张志真继续道,“无论文考还是武考,考试流程都是一样,第一年从县里开始参加童试,府上颁发秀才或武秀才。下一步是省、州的乡试。不过期间需要有一年的观察期并且要做家庭政审,从自已往上三代都会彻查,一旦不符合要求,立马停止考试。”
“那这样不是会损失一部分人才?”
张志真道,“没办法,必须有经户司做最基础的人员户籍调查,身份来不明的宁可不要。即便这样,也算是有了寒门一跃龙门的机会了。”
这倒说的也是,古代封建王朝,哪有想自已现代社会主义好的,人人公平、自由、自主的社会背景放在这个时代来看是完全不可能的。这也算是这个时代那些寒苦百姓的努力活下去的一些念想了。
张志真继续说道,“自上届武举考发生了那样的惨案,所以这届武举在乡试完成成为武举人时多了一年政审的时间,所以去年科举文考完了今年就该科举武考的延期到了明年春闱。这也意味着这次乡试到会试整整有了三年的时间,这也让许多真正的举人学子们有了更多的时间准备。”
张志真笑道,“九殿下现在这么聪明,不如猜猜?”
这话李旭听着别扭,什么叫现在这么聪明,好像时刻在提醒自已以前就是个傻子似的。不过李旭也没太往心上,问道,“院长,您让我猜什么?猜之前,您能先把刚才那个先讲完不?云大人同期状元郎和武探花到底是何人?”
张志真道,“为何政审现在这么严?上届就闹出这么多是个笑话,探花是敌国间谍,害死了状元郎。
李旭超级大的瓜没接住,“院长?这事?这么大的事怎么没听说?”
张院长道,“中书院花好大的力气才平息此事,谣言也就终止了。为此我这双手沾满了鲜血。”张志真举起自已的双手……
这双沾满鲜血的手几乎把张志真拉回到当年的场景之中,那是他一生都无法磨灭的痕。
张志真苦笑一声,“为了不让消息外泄,凡是知情的人能杀的都杀了,对外的宣称是状元郎和探花郎奔赴边境战场,然后大皇子稍加配合,才有了二位朝廷人才战死沙场的事。”
李旭皱起眉头,“可如此一来,岂不是冤死了不少人?”
“殿下,有时人生在位真的身不由已呢。若是那局面铺张开来,势必影响国威和国力,倘若被北周趁虚而入,天朝可就覆灭了。”张志真叹气也深深叹了口气。
李旭沉默良久,“原来如此……所以云大人是中书院无奈之举。”
“我希望殿下明白,治国之路布满荆棘,有时候必须要用非常手段。梦泽是个好孩子,不该做出这样的牺牲,微臣力争陛下,以性命担保,调整了中书院制度方保下梦泽。”
李旭微微点头,心中思绪万千。他深知权力斗争的残酷,而眼前这位中年男人的经历更是给他敲响了警钟。“院长放心,我定会谨记于心。”
张志真缓解情绪,笑了笑,“既然这届科举武考准备的这么严,也让考生准备得更充分,不妨殿下以你的聪明智慧,猜猜后面?”
李旭闭上眼深思,一边思考一边说道,“院长您两次让我猜,肯定不是一件小事。结合我一来到这里,您就猜出了我的国策,现在又让我猜,这明显是个提示。既然您猜我是和陛下谈国策,那我猜您让我猜的也是国策对吧。”
张志真满意地点点头,“继续。”
“这届科举武试如此看重,那说明军事上要选拔人才。除了兵械司大部分武进士、甚至状元榜眼探花郎都会上战场。所以,应该我猜的没错的话是军队的扩充和提升……整备部队……”
李旭分析完反问道,“这是要打仗了吗?”
张志真微微笑道,“没那么快,这是为之后的战争做准备。”
李旭问道,“是要发动战争?”
“也可以是抵御外敌。”
“这么说是北周?”
张志文问道,“为何不是大猷?”
李旭道,“大猷没这个国力。像陈大人被杀,理应早就该来兴师问罪,却只草草书信于使团的人,让他们处理。这明显是被我们天朝拿捏,我们把大猷吃准了的。”
张志真听着李旭的用词有些别扭,但意思能理解,“是这个理。”
李旭叹气道,“难怪陛下说张院长会告诉我细节,原来是这样。”
张志真笑道,“所以你和陛下的交易是推行你的国策,那就必须要去一趟北周?”
李旭尴尬笑道,“不愧是张院长,和陛下打赌输了。”
“你们到底谈了些什么?”
李旭笑了笑,“没什么……陛下说,如果让我出使一趟北周,能赶在春闱前回来。那之后会接受我的建议,试着推行我心中所想的构建。”
张志真问道,“你答应了?”
李旭道,“那是必须的。”
张志真问道,“你可知我朝可从没有皇子出使的先例,最最最了不起的也就是亲王世子出使,而且那都是二百年前的事了。你可知意味啥?”
李旭道,“那不是给足北周面子了?”
“你在北周的表现将决定天朝的荣辱,表现一旦有辱国威,算辱国罪你回来也是死。可你出使北周,这对北周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
李旭笑道,“那是自然,本皇子驾到他们横壁生辉嘛。”
张志真很严肃道,“你去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