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京州北城门,卯时。
李旭的马车停在了此处,他钻出马车一看,哟,齐天民还真是有些本事,竟还真找了十来人。
李旭跳下马车,齐天民见了赶紧迎了上去,“殿下……您来了。这些就是小人为殿下挑选的人。”
经齐天民介绍,有一位和他年纪相仿,能言会道之人刘琦。一位三十多精通药理医术还烹饪得一手好佳肴的王举贤。一位三十多岁的护卫长童生,以及跟着童生的一帮护卫兄弟们。
李旭对齐天民找的人通通认可,也就在此时另一架马车带着一队人马驶来。齐天民问李旭道,“殿下,这是?”
李旭回了句,“这是陛下准备的使团。”说着迎了过去。
齐天民惊道,“殿下这是没给陛下说就私自组建了使团?”
李旭道,“不急。”
待李旭走近,那队马车走下一人,他来到李旭面前,稍微低了下头,道,“九殿下,时间不早了,请殿下移驾使团准备出发。”
“你是?”
跟上来的齐天民见状,连忙对此人鞠了一躬,对身旁的李旭小声道,“这位是薛公公。”
李旭心想难怪看着别扭,原来是个太监,于是连忙道,“薛公公,劳驾你回宫告诉父皇,使团我已自已准备好,就不劳烦父皇了。”
薛公公笑道,“是,奴才知道的。不过陛下有说,所有人都可以不要,必须要带上这一位。”
薛公公走到马车边,“钱大人您请。其余人都回吧……”
李旭被这一幕惊住了,这都可以?还以为皇上要强塞一群人给自已,没想到就这么容易推脱了?转念又一想,陛下可真不简单,也早知道自已另起炉灶的想法,所以都不需商量,一句话就能打发了这个使团。
钱大人从马车上下来,对李旭行了一礼,“品礼司侍郎钱瑞拜见九殿下。”
李旭指着钱瑞,问道,“薛公公,这是什么意思?”
薛公公道,“陛下说了,若是殿下组了自已的使团就依他。只是钱大人一定要带在身边,一些北周皇室礼仪,梁州的一些文聚有钱大人在,事半功倍。”
李旭想想也是,这路上还真缺一个这样的人物。而且品礼司侍郎,官拜三品,到了北周也有相应官员拿得出手。
薛公公道,“入使文碟与一路上要用的物资,都在马车和后面的辎重上。奴才就告辞了。”
也不等李旭反应,薛公公带着其余人迅速撤离了现场,只留下一架马车和两车辎重。
齐天民见薛公公走后,松下一口气,“殿下,这薛燕绪公公可是内务司副总管,除了雷公公可是内务司二号人物,能有这样的人物来亲自送行,排面可以了。”
李旭反问道,“我不是皇子么?皇子出使,一个太监副总管相送,我觉得不过分吧?”
齐天民想了想,“也对啊,殿下说的是。”
秦瑞上前两步,这人看着文质彬彬,年纪也不过三十多一点,脸上却总是挂着一丝焦虑,“殿下,此次出使北周,其中关系复杂。臣听闻北周近日朝堂局势动荡,内部几大势力争权夺利。我们此去,怕是会被卷入无端风波之中。”
李旭微微皱眉,“钱大人可有应对之策?”
钱瑞双手作揖,“回殿下,臣以为,我们先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抵达北周之后,先摸清各方势力态度,再行打算。至于文聚之事,臣自当竭力周旋,绝不让殿下失了面子。”
一旁的刘琦开口道,“钱大人说得有理,但咱们也不可过于示弱。若北周有人故意刁难,定要强硬回击才是。”
护卫长童生拍了拍腰间佩剑,“殿下放心,只要有俺们兄弟在,定保殿下和各位周全。”
李旭心中稍安,朗声道:“既如此,大家各司其职,即刻启程。”
众人齐声应诺,李旭与钱瑞、齐天民坐上一辆马车,刘琦与王举贤带着部分行李坐上后面的马车。童生则和其他护卫骑着马、驾驶着马车和辎重出了京州北城门,向着北周方向缓缓前行。
马车内,钱瑞抱拳问道,“敢问殿下,咱们这趟出使北周,所为何事?”
李旭奇道,“钱大人,陛下要您来,都没告诉你所为何事?”
钱瑞道,“昨日接到旨意下官也是疑惑,说今日随殿下出使北周殿下会告知。”
李旭尴尬笑了笑,“咱们这位陛下可真给我出了道难题呢,居然就这么临时组了个队伍。哎……哦钱大人,你我皆为此事劳作,路上就不必拘礼了。”
“殿下……”
李旭厉声道,“钱大人,本殿下一路上想轻轻松松去,你若搞得太过拘谨,我有些受不了。若是影响任务完成,那我还是劝大人不如早点回京州来的好。”
钱瑞低头行礼道,“是,下官知道了。”
“你看你……哎,又来了。”
李旭又继续说道,“好了好了……先说下陛下的秘旨。”
钱瑞与齐天民也认真面对李旭接下来说的,“陛下给了三个旨意。其中一个则是帮我大哥或五哥说个媒。”
齐天民问道,“给大皇子或五皇子说媒?”
钱瑞却问道,“殿下,陛下的意思到底是给大皇子说媒还是给五皇子说媒?”
李旭终于两眼放光,终于有人知道这件事的难处了,于是道,“这就是难得地方啊。这任务看似有些不可思议,居然是给自已老哥跑北周去说个媒,可难也就难在这。到底是给大哥说媒,还是给五哥说媒?到了北周又怎么来说,说哪个公主的媒?这可不是个简单的任务。”
钱瑞深思片刻,“这的确是个很麻烦的事。给大皇子说媒,可能会得罪大皇子也可能得罪五皇子。相反,给五皇子说媒,可能会得罪五皇子,也可能会得罪大皇子。”
齐天民道,“钱大人,您这话,听着咋这么好笑呢?”
李旭应道,“钱大人说的对。给大哥说媒,大哥如果愿意,五哥也愿意,那就得罪了五哥;如果大哥不愿意,那就得罪了大哥。如果给五哥说媒,五哥愿意,大哥也愿意,那就依旧得罪了大哥;如果五哥不愿意,大哥也不愿意,五哥那也就更得罪了。”
齐天民道,“什么得罪不得罪的,都把人听绕了。那殿下,去北周第二个任务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