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问道，“鲁大人，你确定姚玄真就关在这里？”
鲁归离道，“不敢确定。进去调查的暗探都死于非命，但他们送出的消息拼凑出来，十分符合前辈的条件。”
李旭苦笑了下，“那要怎么确认？”
鲁归离也苦笑道，“为此中书院在北周的人手折损了近大半，除肉铺其他势力皆被铲除。再深入，怕是连这剩下的力量也保存不住了。还好张院长秘密送来消息，说九皇子您要来接手，是去是留，是福是祸，我鲁某今日起就全听殿下的安排了。”说罢赶紧下拜。
李旭连忙扶起鲁归离，“鲁大人不必如此。来这本就是我心甘情愿的。”
这时，有两人走了过来，“老蔡，来碗羊肉汤！”
“好嘞官爷您稍等。”
这人看到鲁归离又笑道，“鲁掌柜的，你这是干嘛？”
鲁归离立马笑脸相迎，“官爷，你有所不知，眼前这位公子可是大主顾。”
这人看了看李旭，又回道，“你个堂堂大掌柜的这般行为，嗯……看来是笔大买卖。”
李旭赶紧道，“鲁掌柜快快请起，在下可受不起。”
鲁归离立马介绍道，“公子，这位官爷便是这里当差的。”
那人严肃道，“鲁掌柜的，你是懂规矩的。”
鲁归离立马赔笑道，“是是……”
那人随即又笑道，“不过你的羊骨确实不错。里面很满意。”
鲁归离附和道，“有官爷赏识就好，反正我们也用不完，还是要处理掉，能送到那里，自然是我等福气。”
那人大口喝完羊肉汤，丢下几枚铜板，大声道，“舒坦……不说了，点卯时间到了。”说罢大摇大摆朝大理寺走去。
鲁归离等他一走远，立马解释道，“肉铺有许多羊骨，基本都送来了这地方。熬了骨头汤给这里的关押的人食之。这里被关押的人有些特别，吃得和寻常牢里的犯人不同，送来的羊骨能弥补伙食的不足。”
“大理寺是谁在主事？”
鲁归离道，“大理寺卿何之道，属于皇室宗亲怀王一派……”
“可你说御林卫统帅许龙飞来此更频繁这是为何？”
鲁归离回道，“御林卫接触的犯人可不是刑部那里的犯人，所以这大理寺被关押的人十有八九都是许龙飞送进来的。他出现在这里这么频繁也是正常。”
“原来如此。”
在一旁的齐天民低头道，“殿下，监视我们的两人只剩下一人了。”
鲁归离道，“应该是汇报此事去了。”
……
许龙飞接到消息却不经问下属，“你说那李旭在大理寺门口和鲁肉铺的掌柜交谈甚欢？”
“是，属下亲眼所见，那鲁掌柜又是点头哈腰又是满脸赔笑的，甚至还给那皇子下了跪。”
许龙飞问，“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时间太早街上没什么人，属下不方便靠太近。不是那皇子在鲁掌柜那定了一千头羊吗？会不会和此事相关？”
许龙飞若有所思，低声道，“希望不是巧合。不行，本将要去找怀王，备马。”
…………
怀王府，“什么？许龙飞那厮竟然来找本王？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有趣……见见。”
怀王还难得看到焦急的许龙飞，这可是北周所谓最强的第二人么，这些年雷打不动，居然也会有着急时刻。
怀王问道，“许统领今日有空来找本王？本王真是三生有幸。”
许龙飞简单抱拳行了一礼，立刻说道，“见过怀王……怀王殿下，天朝九皇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怀王道，“本王一直力劝皇后，这李旭绝不像传说中是个傻子，可吕相老是与本王做对。许统领，你有什么新发现觉得这李旭烫手，应该直接给陛下、吕后汇报才是啊，怎么来找本王。”
许龙飞认真地看着怀王，说道，“正是没办法向陛下吕后汇报才来求助怀王殿下。”
“有什么事能让许统帅着急？”
许龙飞道，“天朝九皇子李旭是当年那女人的儿子，这人所皆知。天下也都知道那女人的行踪只有姚玄真知晓，如今这李旭装傻折服二十余年，终于寻来了咱们大周。这才是他目的。”
怀王笑道，“许统领，你杞人忧天了吧？谁说李旭来梁州就一定是为那老家伙呢？”
许龙飞立马补充道，“可此时此刻李旭就坐在大理寺门口，这难道是巧合？”
怀王不客气说道，“也许这就是巧合呢？这李旭不是这几日在梁州城搞了个什么烤羊肉串，这不就为了城北诗词大会做铺垫么？这提前工作做得差不多了，自然得多购买些羊子，他们约在城西北也是图方便嘛。”
许龙飞皱眉问道，“怀王殿下也一直派人监视着？”
怀王笑道，“没你御林卫布置缜密……话说本王还挺想尝尝那烤羊肉串。这几日整个梁州城都能闻到那香味，本王都被勾起了馋虫……许统领不想尝尝？”
许龙飞着急道。“若他真是为了姚玄真呢？”
怀王道，“首先，人不是我抓的，至于大理寺里有什么人本王不知，也不想知道。其次，就李旭和他带的那群三脚猫功夫，还不至于会折腾出幺蛾子，这不有你大周第二勇士许大统领么。”
许龙飞咬牙切齿道，“难不成要我杀了这皇子？本将认为这是天朝皇帝为什么故意让一个皇子出使我大周的原因。一旦稍有不慎，李旭有个三长两短，那天朝皇帝名正言顺就有了出兵攻打我们的借口。”
怀王称赞道，“不愧是许统领，能想到这一层，本王受宠若惊，佩服，佩服。”
至此，许龙飞已听出怀王的意思了，他这是想置身事外。
怀王当然有这个意思，这些年朝堂局势表面上看皇室宗亲与吕宗亲不相上下，实则暗地里因为吕后的原因天平已经倾向吕宋。关键时候许龙飞置身事外，保持着他的清高都不站队。
如今他遇到了麻烦，便想寻自已帮助。这事可不好帮手，一旦稍有不慎便会适得其反，届时才要被吕氏一族完全踩在脚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