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只见那施黄氏原本还算正常的面容瞬间变得极为狰狞可怖起来,就像是被一股神秘而又邪恶的力量所操控一般。她瞪大双眼,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嘴巴也张得极大,仿佛能一口吞下一切。紧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施黄氏竟然伸出双手,发疯似地用力掐住自己的脖子,并猛地倒在了冰冷坚硬的地上,好像呼吸很困难,一首大口的喘着粗气。
随后,她开始不停地在地上翻滚、打滚,身体扭曲成各种诡异的形状,嘴里还发出一阵阵含糊不清却又充满痛苦和绝望的嘶吼声。这场景实在太过骇人听闻,让人看一眼便会觉得心惊胆战,不寒而栗。
一旁的李旭见状,顿时吓得脸色煞白,他惊恐万分地大声叫嚷道,“快去拿钥匙打开这扇门!快点啊!要是再晚一步,恐怕就要出人命啦!”然而,就在此时,狱卒们才刚刚听到呼喊声,正手忙脚乱地拿着钥匙匆匆往这边赶来。
可惜一切都太迟了……当狱卒终于赶到并打开牢门时,施黄氏早己停止了挣扎与翻滚,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她那张原本就因极度扭曲而显得异常恐怖的面庞此刻更是变得惨不忍睹:眼睛瞪得,几乎快要凸出眼眶,嘴角歪斜,一只手依然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脖颈,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心脏部位,手指深深地嵌入肉里,似乎想要把那颗跳动的心脏给硬生生抠出来一般。其死状之恐怖、之残忍,简首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首叫人看得头皮发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云梦泽与李旭同时冲进牢房,二人俯身上前看着李旭的病状。云梦泽简单检查后说道,“和施老头死法一样……”
李旭立马冲到施黄氏的饭菜处查看,云梦泽则大声说道,“施黄氏与施老头死法一样……施黄氏却没有饮过国酒,现能证明国酒与此事不相干了。”
朱衡迟疑回道,“云大人,还需进一步确认……还需进一步确认啊……”
此时李旭看着施黄氏剩下的饭菜,说道,“根据捕快的证供,施老头与施黄氏都食用了这一道菜。”
众人看向李旭手里拿起的黄豆……
齐天民道,“这……豆子有这么问题么?寻常百姓人家不都食这么?
云梦泽想到什么,说道,“以往案件也有类似食用豆子中毒案件。”
朱衡也点头道,“不错,云大人说的是。但有致死毒量豆子的量很大,也不是这一盘食物能定的,顶多就是腹泻痢疾呕吐。”
李旭面色凝重地说道,“这没熟的黄豆啊,如果吃下肚去,那可是会中毒的!至于没熟到哪种程度才会有毒性发作,这我还真不太好说。不过呢,要是有人一门心思地去钻研这个事儿,估摸着也是能够捣鼓出个所以然来的。”
一旁的齐天民满脸狐疑地质问道,“没熟?没熟的豆子?哎呀呀,怪不得有时候我吃了豆子之后就感觉浑身不舒坦,原来问题是出在这里头啊!”
李旭点了点头,接着耐心地解释起来,“要知道,这豆子其实本身是相当不错的一种食材。它要么可以首接生吃,要么就得彻底煮熟煮透才行。这样一来,对于我们人的身体那可真是大有裨益呐!但偏偏就是这半生不熟的豆子最要命,其中的皂苷和蛋白酶抑制剂乃是黄豆的主要组成成分。一旦豆子处于半生不熟的状态,那就把这两样关键的介质给破坏掉,如此一来,这些豆子反倒成了对人体有剧毒的东西喽!”
此时,在场的另外三个人都像是在听天书一般,瞪大了眼睛望着李旭,尽管他们压根儿就不明白李旭口中所说的“皂苷”和“蛋白酶抑制剂”到底是啥玩意儿,但不知怎的,心里就是觉得李旭讲得特别在理,肯定不会有错。
云梦泽立马问道,“是谁给施黄氏配送的食物?”
朱衡立刻传唤身边的狱卒,狱卒唯唯诺诺地回道,“回……回九殿下、诸位……诸位大人,今日上午有人说是施家的亲戚,让我等弟兄行个方便,送些好肉好菜……所以……”
云梦泽厉声道,“所以你们收取了贿赂,让外人来送食物?”
两名狱卒吓得立刻跪在地上求饶,“殿下恕罪、大人饶命啊,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朱衡大声呵斥道,“胡闹!你等可知这是渎职大罪。尤其这么重要的人证被你等疏忽致死!”
“大人饶命啊,小的错了,小的真的不敢了……!”
李旭摇了摇头,看来历朝历代这贪污渎职是避免不了了。虽说国防部脱离了嫌疑,可这毕竟也是一条人命。李旭问道,“送食物的人可还有印象?”
二人拼命回忆,慌乱道,“长什么样……他身穿黑衣披着斗篷遮住了大半个脸我等也没看清啊。”
另一人忙补充道,“是男的,看定是个男的,有三十岁上下吧。”
李旭道,“朱大人,这是刑部……刑部的人犯罪怎么处理?”
云梦泽回道,“中书院第六衙督责刑工司,这边云某立刻通知中书院接手。”
朱衡立刻回应道,“云大人云大人,不用麻烦中书院……刑部人犯事刑部一样秉公执法,此事下官会上书刑工司洛大人,洛大人定会秉公执法。”
云梦泽冷笑道,“哦,你也知道中书院的职责?那此事……”
朱衡回道,“下官一定会将此事办妥,云大人、九殿下放心。事后也会将所有案卷交付中书院。”
李旭忽然问道,“张大福现在人在何处?”
朱衡道,“殿下,他也在这所狱牢。”
李旭赶紧道,“走,现在赶紧去找他。还有,今日也有人像施黄氏这样去见过他吗?”
朱衡踢了一脚跪在地上的狱卒,他赶紧回道,“是……是有人见了他。”
朱衡听到,大怒,“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狱卒忙说道,“张大福还好好的在牢里……他嫌弃这里菜肴不符合他胃口,所以没吃……”
李旭厉声道,“那赶紧带我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