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阳嘴里说的江青裙表姐,不是别人,正是他已经提交了结婚申请报告的未婚妻。
也是江越妍上一世的嫂子。
只是这一世,被江越妍这么一贴大字报,直接让罗厂长被查出了问题。
江朝阳心里那杆秤瞬间失衡,打从心底里不愿意再娶她了。
可江平却强硬得很,非要江朝阳把结婚申请递上去。
毕竟在现在这个年代,单位里的年轻人要是打算结婚,向所在单位提交结婚申请是必不可少的流程。(作者提示内有图。)
罗晓玲的哥哥,为了自已的女儿,把所有事情都扛了下来,就是不想牵扯到江家。
可他也放了狠话,要是江家敢悔婚不娶他女儿,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江平。
就这么着,江朝阳和罗厂长的女儿虽然已经提交了结婚报告,可是还没去领结婚证。
江青裙的表姐抿了抿唇,脸上满是不情愿,缓缓地把钱放在了玻璃柜台上。
三人走出供销社,江青裙这才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焦急问道:“这可怎么办啊?咱爸咱妈到底啥时候能回来?要不……我去姐夫的部队找找陆晏同志吧!”
江朝阳瞪了江青裙一眼:“我下午已经去过了!陆晏根本不在部队!”
“而且部队的人根本不告诉我,他是出任务了,还是去哪了!
要不是我还有江越妍给我写的信。能证明我是陆晏军属江越妍的哥哥。
部队的人甚至连陆晏在不在部队,都不会告诉我的!”
“你有啥?你空口白牙告诉部队的人,你要找你姐夫?你敢告诉他们,你是因为什么事找你姐夫吗?”
“你说你妈妈和爸爸因为破坏军婚罪,被公安局带走问话了,想让你姐夫帮忙?”
“你别转着圈丢人了行吗!还嫌我们家不够丢人吗!”
江青裙的嘴唇颤抖,眼圈发红,泪水在眼圈里打着转。
她被江朝阳的话,堵得一口气噎在嗓子眼里,说不出话。
“再说了!你想去找陆晏,真的是为了爸妈的事儿吗?”江朝阳一脸的鄙夷之色尽显。
“你——”江青裙愤怒跺脚:“那是我爸妈,难道就不是你爸妈吗?说我丢人?你就不丢人了?”
江朝阳嗤笑一声,脸上写满了不屑:“我有什么可丢人的?我妈是烈士!我妈是为国捐躯的英雄!你妈是什么东西!你妈不过是与人苟合的!”
江青裙猛地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愤怒地伸出手指着江朝阳,声音都因为激动而颤抖起来:“江朝阳!你叫了我妈这么多年的妈!你以为你有多清高吗?”
“你妈刚去世不到半年,我妈就进门了!你腆着脸管叫我妈叫‘妈’的时候,别提多谄媚了!你现在清高个什么劲儿?”
江青裙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像是直接撕掉了江朝阳的遮羞布。
江朝阳满脸涨红,赶紧看向四周的路人,生怕周围有熟人听见他们这番争吵。
他瞪了江青裙一眼,装作不认识她,低头快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江青裙冷笑一声,小跑着跟上江朝阳的脚步。
她的心里其实也有些后悔,刚才怎么就一时嘴快,说了那样的话?
她是不敢真的和江朝阳撕破脸皮的,毕竟江平和罗晓玲还没回来,她还得靠江朝阳过日子呢!
江朝阳走到家门口,看见屋里一片漆黑,心里顿时一沉。
他知道,江平和罗晓玲应该是还没有回来。
他满心焦虑,眉头紧锁,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就在他准备关门的时候,江青裙的手突然伸过来,挡住了房门。
“啊——”江青裙痛呼一声,抱着被门夹到的手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江朝阳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径直走向父母的大卧室。
江青裙看着他的背影,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对江朝阳发火,只能抱着疼痛的手掌,委屈地站在原地。
大卧室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江青裙赶紧跟了过去,警惕地看着江朝阳:“哥,你干嘛呢?”
这时候江青裙的表姐,也追上了这兄妹的脚步,关上了外面的木门,进入了江家。
江朝阳回头看了一眼江青裙,又看了看正在小炉子里生火的未婚妻,一言不发,低下头继续翻找。
“哥,你到底找什么呢?”江青裙不死心地追问。
“找打电话的钱!爸妈的钱放哪了?”江朝阳找了几个地方,却一无所获,索性也不翻找了。他索性直起腰,转头盯着江青裙,眼神里满是焦躁。
江青裙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低声说道:“我……我也不知道啊。”
江朝阳的脸色更加阴沉,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压制内心的怒火。
屋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而紧张,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找到爸妈的钱,我拿一部分去疏通关系。你拿一部分去京都找你姐。如果京都医学院没有开学,你就直接去代替你姐报名!你就说你是江越妍。”江朝阳说道。
江青裙听着江朝阳的话,心底发寒。
江越妍已经去京都了,她怎么顶替江越妍去上大学啊?
搞不好江越妍都已经去大学上学了!
她要是把爸妈藏钱的地方说出来,江朝阳肯定会拿走大头。
可是凭什么呢?
明天白天江朝阳去上班的时候,她把所有的钱找到,然后自已独吞难道不好吗?
江朝阳见江青裙低垂眼眸,就知道她肯定不愿意告诉他爸妈藏钱的地方。
江朝阳脑子飞速运转,说道:“如果京都医学院开学了,你就投奔江越妍,然后住到陆家去!”
“陆家还有一个小儿子,叫陆河。和你一边儿大!陆晏长得好看,他弟肯定也不难看!你要是能嫁到京都,以后吃喝也不愁了!”
江青裙眼睛瞬间一亮。
她抬眸看向江朝阳:“可是我一个人去京都,我也害怕啊!”
江朝阳皱眉:“有什么可害怕的?江越妍一个人从下乡的地方坐火车回来,不也好好的吗?你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