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气温骤降。在山林里兜兜转转了近一个小时,两人总算找到了一个山洞。
厉郁珩捡了些干柴,生了一堆火,驱散了山洞里的寒气。
温蘼裹紧了厉郁珩的外套,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气息,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包围着她。
火光映照着她的脸庞,显得格外娇艳动人。
两人依偎着火堆,沉默不语。
温蘼回想起在车里厉郁珩的举动,心中小鹿乱撞。
她不知道厉郁珩对她是怎样的感情,也不知道自已对厉郁珩是什么感觉。
厉郁珩见她烤个火神情都能变幻莫测,忍不住逗她:
“想啥呢,该不会被我的英武身姿迷住了吧?”
温蘼回过神,连忙反驳道:“才没有!我只是…想到刚才那群黑衣人,他们为什么要对我们穷追不舍。”
厉郁珩将一根树枝扔进火堆里,火苗窜起,噼啪作响。
“其实,像我们这样的华国人,在这边就是行走的金币,被他们盯上也不意外。”
温蘼心里一紧,不安地问道:“为什么?”
厉郁珩看了她一眼,解释道:“这边治安混乱,没有法律,利益至上,很多人为了钱无所不用其极。”
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温蘼的表情,继续说道:“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最危险。如果落入那群人手里,你就完了,永远都逃不出来了。”
温蘼吓得脸色更白了,她紧紧地抓住厉郁珩的衣袖,声音颤抖着问道:“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厉郁珩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温柔了一些:“别怕,我会保护你。”
厉郁珩将能找到的御寒衣物——他的外套、衬衫,甚至连背包里的速干毛巾都翻出来,一层层裹在温蘼身上。
做完这一切,他轻手轻脚地在她身边坐下,开始守夜。
温蘼的确累坏了。
从被慕辞渊丢进拍卖场,到被厉郁珩解救,再到亡命山林,这两天经历的惊险刺激,足够拍一部好莱坞大片了。
此刻,裹在温暖的衣物里,身旁是熊熊燃烧的火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将她包围.
眼皮越来越沉,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厉郁珩借着火光,静静地凝视着温蘼的睡颜。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嫣红的唇瓣微微开启,露出一点贝齿,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小姑娘,心真大,睡得这么香。”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她吹弹可破的脸蛋。
温蘼嘤咛一声,小嘴嘟囔了几句,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厉郁珩看着她毫无防备的样子,心里矛盾得很。
他为她的信任感到开心,但又忍不住担心:“这人怎么一点都不设防?我要是个大坏蛋,这会儿她就被我吃干抹净了。”
他摇摇头,将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海。
捡起一根树枝,百无聊赖地在地上涂鸦起来。
他画她安静美好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还有微微嘟起的嘴唇……
他画得极其认真,仿佛要将这一刻的美好永远定格。
第二天清晨,温蘼是被一阵鸟鸣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已被裹得像个粽子,而厉郁珩正坐在火堆旁,手里拿着几个野果。
“醒了?”厉郁珩见她醒来,笑着递过一个果子,“先垫垫肚子,等出去再好好吃一顿。”
温蘼接过果子,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还不错。
“你从哪儿弄来的?”
“鸟口夺食。”厉郁珩十分得意,“快吃吧,吃完我们就出发。”
温蘼接过野果,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地面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线条上。
“这是什么?”她指着地上的涂鸦问道。
厉郁珩轻咳一声,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哦,这个啊……我昨天晚上太无聊了,给自已下棋玩。”
温蘼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下棋?用树枝在地上画?”
两人吃完果子,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温蘼这才注意到地上被涂得乱七八糟的图案,有些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厉郁珩故作轻松地解释道:“哦,昨天晚上太无聊了,我给自已下棋玩。”
温蘼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没说实话。
地上那些图案怎么看也不像棋盘,倒像是一些……人像?
两人离开山洞,一路颠簸,总算回到了有人烟的地方。
逃亡的疲惫和饥饿感一起袭来,两人决定在路边一处简易饭馆稍作休息,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热腾腾的汤面端上桌,温蘼刚拿起筷子,目光却被饭馆外的一幕吸引。
一辆面包车停在路边,几个身形彪悍的大汉正粗暴地将几个年轻人往车上塞。
那几个年轻人明显在挣扎反抗,嘴里喊着“救命”,可大汉们却置若罔闻。
街上的路人也见怪不怪,甚至连看都不看。
温蘼心生疑虑,放下手中碗筷,悄声对厉郁珩说:
“这事儿不对劲,哪有这么随便拉人去拍戏的,这荒郊野岭的,连个剧组的影子都没有。”
厉郁珩也眼神凝重,微微点头,示意温蘼跟上看看。
两人佯装若无其事地结账离开,远远地追在面包车后面。
面包车一路七拐八绕,开进了一处偏僻的山谷。
山谷里零星散落着几处破败的建筑,周围戒备森严,时不时有巡逻的人手持棍棒走过。
温蘼心里“咯噔”一下,小声道:“这怕不是什么诈-骗团伙的老巢吧?”
面包车一路七拐八绕,开进了一处偏僻的山谷。
山谷里零星散落着几处破败的建筑,周围戒备森严,时不时有巡逻的人手持棍棒走过。
大院四周用生锈的铁丝网围着,铁丝网上还挂着些随风飘动的破布条。
院外杂草丛生,齐膝高的荒草在夜风中沙沙作响。
院门口,两个身形魁梧的守卫身着迷彩背心,肌肉虬结,手臂上绣着狰狞的青龙纹身。
两人手中紧握着AK47突击步枪,黑洞洞的枪口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厉郁珩观察了一会儿,脸色愈发凝重。
对面人太多,他和温蘼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他小声跟温蘼说:“我先跟大使馆和当地警方联系,我们还是先离开吧,太危险了。”
温蘼点点头,正准备和厉郁珩离开。
突然,院内传来了打斗和哭喊求饶的声音。
温蘼凝神细听,那声音……
“等等!”温蘼一把拉住厉郁珩,“你听,那声音好像是……慕辞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