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郁珩!开门!”慕辞渊怒吼道。
厉郁珩故意提高了音量:
“我跟我女朋友恩爱,你凑什么热闹?”
“怎么,想现场学习?”
他笑出了声,语气十分嚣张:
“不是我不大方,只是女朋友太害羞,怕见外人。”
慕辞渊听到浴室里的动静,几乎要将门把手拗断。
濒临暴怒的他,声音压抑地低吼:“厉郁珩,你敢伤害她,我跟你没完!”
浴室里,水声依旧哗哗作响,夹杂着温蘼断断续续的呜咽,仿佛是对慕辞渊警告的无视。
厉郁珩的低笑声从门缝里泄出来,带着几分戏谑和挑衅。
温蘼羞愤地瞪了他一眼,却被厉郁珩这个摆明了想看她窘迫的男人控制的死死的。
压抑窄小的空间,两人严丝合缝。
慕辞渊恼火又无力。
他在门外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困在牢笼里的野兽。
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破门而入,把温蘼从那个男人手里抢回来,可他却又不敢,他怕看到他无法承受的画面。
他养了她五年。
五年来,他表面理智自持,却对她呵护备至。
始终恪守礼仪,不敢越雷池一步。
他告诉自己,要给她最好的,要等他羽翼,能够给她一个确定的未来之后,再向她表白心意。
可如今,却被另一个男人捷足先登。
听着她的声音,无法避免地想到另一个男人在她身上肆意妄为的画面。
这种煎熬,比凌迟处死还要痛苦百倍。
水声戛然而止。
慕辞渊绷紧的神经顿时崩到极致。
不多时,浴室门打开了。
厉郁珩抱着温蘼,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
领口随意地敞开着,露出精壮的胸膛。
上面一道道抓痕明显,彰显刚才战况有多么激烈。
怀中抱着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温蘼,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脸色潮红。
看到慕辞渊的一瞬间,温蘼下意识地把脸埋进厉郁珩的胸口,躲避他的目光。
慕辞渊被刺激到,猛地冲上前,想要攥住厉郁珩的衣领:
“厉郁珩,把她放下!”
厉郁珩冷哼一声,却轻松躲过慕辞渊的逼近。
他步伐稳若山岳,丢下一句“不好意思,请让让”,便抱着温蘼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怀中的温蘼,自始至终都没有挣扎,更没有朝自己张开哪怕一丁点求助的姿态。
门厅里,容览看见这诡异的一幕,下意识屏住呼吸摆了个“看不见听不见”的假装镇定表情。
一群人装模作样地讨论着天气和赛车,眼角的余光却始终黏在他们三人身上。
等厉郁珩抱着温蘼离开赛车俱乐部,慕辞渊才回过神来。
他咬牙切齿地抓过容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喝酒!”
*
酒吧里。
慕辞渊疯了似的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仿佛要把所有的痛苦和不甘都冲进胃里。
容览坐在一旁,看着慕辞渊颓废的样子,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拍了拍慕辞渊的肩膀,劝道:“行了,兄弟,别喝了,再喝就醉了。”
慕辞渊一把推开容览的手,猩红着眼:
“我现在就想醉,醉了就不会难受了。”
容览叹了口气:“你这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温蘼跟了你那么久,大家都有目共睹,她心里脑里都只是你。”
“可你呢,不是林婉婉,就是其他什么阿猫阿狗。”
“还为了林婉婉,一气之下把她卖东南亚……”
慕辞渊砰的一声,拳头砸向桌面。
容览一惊:“哎哎哎,您别怒,我闭嘴。”
说罢,手做了个缝合嘴巴的动作。
“我养了她五年……”
慕辞渊喃喃自语,声音里竟有一丝哽咽:
“五年啊……到头来,却便宜了别人……”
“你他妈的知道吗?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她……”
慕辞渊抓着容览的衣领,疯了似的:“可她却跟别的男人跑了……”
容览嘴角微微抽动:这难道不是你自己作的吗?
嘴上却安慰道:“害,不过是个女人而己,你还有林婉婉嘛。”
慕辞渊却被“林婉婉”这个名字刺激到,抓着容览疯狂摇晃:
“我从来都不爱什么林婉婉!”
“咳咳……”容览被摇得脑壳有点晕,一脸生无可恋。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被一个大男人折磨?
“好好好,不爱不爱。”
容览顺着醉酒慕的话说,好巧不巧,林婉婉又打来了电话。
慕辞渊恍若未闻,任由手机响。
最后还是容览受不了,一把拿过手机,点了接通:
“哎,婉婉啊,辞渊跟我在一起呢,放心放心。”
“他喝多了,不会接电话了。”
挂了电话,容览仰面叹息:
这几个人的狗血爱情剧,明明没他的名字,怎么他这么累?
*
从赛车俱乐部到空山居,温蘼全程恹恹的,一言不发。
车里静得可怕,厉郁珩几次想开口,都被温蘼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给逼了回去。
进了门,雪团似乎察觉到温蘼低落的情绪,习惯性地蹭了蹭她的腿。
还翻过身露出肚皮撒娇卖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温蘼这才露出了一丝笑意,弯腰抱起雪团,轻轻抚摸着它柔软的毛发。
厉郁珩熟练地给雪团添了猫粮和水,回到主卧。
温蘼己经蒙着脑袋,侧着身蜷缩在床边,小小的一团。
厉郁珩伸手想把她的脑袋从被子里拉出来,却被她闷闷的声音打断:“别碰我。”
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语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生气了吗?”
隔着被子,他俯下身,试图靠近她的小脸,想看看她此刻的表情。
温蘼猛地抬起头,狠狠地撞上他凑过来的脸。
她心里确实气极了,在淋浴间被他强制做恨的屈辱感,外面还有慕辞渊听着,简首让她无地自容。
他脸皮厚无所谓,可她还要脸呢!
厉郁珩捂住鼻子,闷哼一声,笑了:“女朋友,力气见长啊。”
温蘼听到这话更来气,从被子里伸出脚,狠狠地踹在他肚子上。
厉郁珩没有躲闪,硬生生地受了这一脚,低声下气地哄道:
“是我不好,当时太嫉妒了,也…太害怕你被慕辞渊抢走,所以才…”
他顿了顿:“是我没考虑你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