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还偷偷画他啊。
这个发现让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温蘼端着粥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厉郁珩对着说明书傻笑的样子。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厉郁珩连忙把碎纸片收好,故作镇定地说: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说明书写得挺有意思的。”
温蘼也不戳穿他,舀了一勺粥送到他嘴边:“快吃吧,小心烫。”
厉郁珩一边喝粥,一边跟温蘼撒娇:“浑身酸疼,不舒服……”
“矫情。”
温蘼嘴上嫌弃着,手却很诚实地开始给他按摩。
厉郁珩轻轻握住温蘼的手,低垂着眼帘:
“宝贝,不生气了好不好?那天是我不对,不该那样对你。”
“我……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温蘼,带着几分乞求:
“能原谅我吗?以后再也不会了……”
见温蘼没作声,他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形状完美、健硕性感的胸口,声音喑哑:
“这里疼……”
温蘼:……
这男狐狸精,惯会勾引人。
而厉郁珩此时心里捏着她柔软的小手,心里想的却是:
若她还想着那个臭男人,就只能把她绑着了。
要不,把她关在画室下面,那里有他为她精心打造的笼子。
属于他们的极乐花园,她一定会喜欢的。
温蘼不知道厉郁珩心里这些暗黑想法,心里暗暗骂他真会装可怜。
拧了拧双开门冰箱的可爱按钮,算作惩罚。
听到某人嘤咛一声呼痛,才爽了。
继续给他按摩。
厉郁珩舒服地眯起眼睛,像一只大型犬一样往她怀里蹭。
温蘼被他蹭得有些痒,忍不住躲。
手指在厉郁珩结实的肩胛骨上轻轻按压,带着一点探寻的用力,却小心翼翼地避开那道隐隐凸起的疤痕。
然而,手指的一次无意碰触让厉郁珩猛地一颤,身体本能地往前缩了缩。
温蘼微微顿住,目光落在那道狰狞的痕迹上,许久,低低地问了一句:
“这伤,是怎么弄的?”
厉郁珩没有立刻回答,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
那双深邃的眸子无波无澜,像是掩藏着久远的往事。
他低下头,眉眼间荡起一抹不易察觉的阴影:
“小时候顽皮,摔了一跤,撞在院里的铁栅栏上。”
温蘼察觉到他的逃避,抿了抿唇,并未继续追问。
她又不是那种非要戳开人心疤的“好心人”,他不想说,她也不会逼。
“我去把碗筷收了。”
温蘼站起身,习惯性地想要将桌上的碗筷带走。
可就在她刚伸手的时候,厉郁珩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我来。”
“你行吗?病恹恹的。”她好笑地看着他,“谁前脚才喊浑身疼不舒服的,欸?”
厉郁珩却不依,执意从床上挣扎着坐起身,径首从她手中抽走了碗筷。
“女孩子的手碰不得油污。”
温蘼被他说得心头一阵柔软,眼看着他步履有些发虚地进了厨房。
“记得别摔了碗啊。”她在他背后调侃。
等厉郁珩终于洗碗归来时,拉着温蘼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陪她追剧。
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厉郁珩伸手拿起手机,一看屏幕,眉头微蹙。
“外公。”他接起电话,喊了声。
电话那头,聂老声如滚雷:
“小珩,茉茉跟我提到关于你女朋友,那个温蘼的事,到底是什么情况??”
厉郁珩的唇角抽了抽:“她说什么了?您宁愿相信一个外人,都不信自己外孙的眼光?”
“哼!”聂老冷,“人家给我拿来了你那个小女朋友的详细资料,还有……跳舞的视频。”
“哟呵,准备的还挺充分。”
厉郁珩眉头一挑,有这精力怎么不放工作上呢。
“顺便问句,您外孙媳妇跳舞好看吧?”
厉郁珩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求一个五星好评。
叱咤沙场的大司令一时间竟然没接话。
他抬头看向屏幕上的视频,那里正播放温蘼那段经典的《洛神赋》水袖舞——
水袖飞扬,曼妙身影如同画中谪仙,周身轻盈若出尘。
眼神不知为何一刹失了神。
他手指微微一抖,竟拨开军装胸口内层的一个怀表坠子。
一瞬间,那泛黄的照片上,他己故的妻子身着类似的汉唐舞衣,笑容温婉依旧。
老司令的眼眶仿佛被触动了一根稀薄的情弦,竟然微湿。
坐在一旁的温蘼有些紧张。
电话里聂老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她还是听清了“跳舞的视频”、“资料”等字眼。
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席茉那张趾高气扬的脸。
看来,她己经给聂老打小报告了。
她下意识地看向厉郁珩,却见他神色如常,甚至唇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可曾经被慕辞渊父母轻待的记忆,让她无端害怕。
曾经在慕家宴会厅里,她穿着磨损严重的二手舞鞋为宾客跳舞。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慕母简怡却不小心将一杯热茶泼在了她的掌心。
当众表演她的教女之道。
慕父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将一张赞助金的支票拍在了钢琴上,语气傲慢:
“养女就该有养女的样子,明天去给陈总千金当舞蹈替身。”
而慕辞渊,只敢在带她回家后,默默地拿出烫伤膏。
慕辞渊的父母尚且如此,厉郁珩的家世如此显赫,又会如何嫌弃轻视她?
万一聂老听了席茉的一家之言,也像慕辞渊的父母一样,对她充满偏见,那她和厉郁珩之间……
厉郁珩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温热的掌心包裹着她冰凉的指尖。
“又在瞎想什么?”他轻声笑道,“把心放肚子里去,一切有我。”
*
夜晚,浮生一醉。
闺蜜顾盼兮早早地到场,毫不客气地占据最好的观赏位置。
席茉姗姗来到,环顾西周,发现厉郁珩不在。
她心中暗自窃喜,觉得自己的计策己开始奏效——
看来聂老还是起了些作用的。
她就知道,像温蘼这种女人,不过是个玩物罢了,新鲜劲儿一过,自然会被男人无情地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