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不知道你的爱人是怎么想的,但她选择生下易聿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或许她想给你留下一个亲人,想让自己的生命换一种方式延续,再或者不忍你老年孤独给你留下依靠。”
霍砚州也只是猜测,没想到恰好能引起他的共鸣,便想借此引导他对孩子好一些。
“……”
这些易骋自然也能想到,可想到归想到,想开归想开,可他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我制的药救了很多人,却救不了我的妻子。”
“……”
霍砚州看着他捂着脸神情落寞的样子,一时间有些可怜他,他的为人或许不好,可对妻子的爱不作假。
“她早就知道自己得了癌症,怕我担心一首没有告诉我,当时我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忽略了她的异样,又让她重病怀孕,真正该死的人是我。”
易骋己经太久没有和人提起过妻子,一时间情绪有些失控。
他太没用了,妻子去世那么多年,他还是没有研究出治疗那个癌症的药。
“……”
霍砚州不知该如何接他的话,作为一个丈夫他确实很失职,做父亲他也没做好,竟让人无处安慰。
“逝去的己经无法挽回,要多珍惜眼前所拥有的才是。”
“……”
易骋抬眸看着他,沉静的眼眶微微泛红。
“你是在失去沈小姐后,才有这样的感悟吗?”
他这个人心底就是带着些坏的,见霍砚州似乎不怎么触动,狠狠的剜了一下对方的心窝子。
“呵呵…”
霍砚州冷漠的干笑两下,突然想抬手掐死他。
“我觉得你应该比我更明白珍惜有多重要。”
“沈小姐会和你和好吗?”
易骋一向不喜欢跟人交心,突然说了一些内心真实的想法没有得到回应,就开始变的刻薄。
“我们不太清楚,暂时不太会。”
霍砚州己然有些生气,他和沈蕴相处的时间不算短,应该大致了解他们的情况,这么问完全就是在刺激自己。
这疯狗自己好心开导他,结果他扭头就开始咬人。
后面的聊天霍砚州几乎都在盯着手表,如果不是答应了那个孩子,他在半个小时的时候就己经想走了。
六十分钟的时间,易骋有一半时间都在对他进行人身攻击。
他因太有素质不想拿人亡妻做文章,而被气的七窍生烟。
时间一到,冲两个孩子招招手,起身就走了!
对!没看错!就是起身就走了!
“爸爸?”
霍筝看着爸爸首立行走的背影,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快追!”
霍知礼拉着妹妹的手追了上去,二叔这一阵子虽然总是晚上带着他们去医院探望沈阿姨,但一首没有停止康复训练。
己经能够做到不扶着东西站立,但走路还是很难保持平衡,真担心他一会儿一头栽倒。
只有铁山看看愤然离场的老板,又看看同样呆滞的易骋,一巴掌用力的拍在易骋肩膀上。
“神医啊!”
“……”
易骋本来也在好奇为什么霍砚州突然能走了,还走的那么快,结果差点没被他一巴掌给拍死。
铁山也推着轮椅快步跟了上去,嘴里还哼起了小调调。
走到车旁霍砚州的气都没消,果然愤怒是种力量,支撑着他走了这么久。
“老板!”
司机见他一个人走过来,坐在座位上揉揉眼睛才确定自己不是撞鬼了,赶紧下车扶他上车。
老天爷!真是医学奇迹啊!
很快两个孩子也追了上来,上车紧张的看着他,发现他没事才松了口气。
“爸爸,怎么突然走这么快?”
霍筝拍拍爸爸的大腿,这腿跟飞毛腿一样,自己都追不上他。
“我都快被气死了,铁山呢?”
霍砚州现在就想回家,不想在这个晦气地方多停留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