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奇异的香烛味钻入鼻腔,洛晨阳费力睁开,沉重的眼皮,他扭头看向周围,这是哪儿......
入目是大片大片喜庆的红,洛晨阳坐起来,扶着额回想发生了什么,他记得是遇到了陈墨,是他将自己带来的这吗?
很快他的疑问得到了解答,红木门被推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一身红衣,脸上被铜钱面罩所遮挡。
“陈墨,你要做什么?”洛晨阳看向他的目光很冷,是陈墨以前从未体验过的冷。
陈墨以为自己不会在意,可早己没了知觉的身体出现了幻痛,比被恶鬼刺的那一剑还要痛。
许是想到之前和陈墨一起经历的种种,洛晨阳声音软了下来:“告诉我,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好吗?我很担心你。”
发生了什么......
他确实死了,可他又复生了,只不过不再是活人而己,陈墨垂着眸子。
失去知觉不知道多久,那始终不愿意安眠的灵魂,让身体开始吸收起圆珠村的阴气,最终渡过天雷,成就如今不人不鬼的模样。
陈墨沉浸在思绪中,回过神才发觉,他己将鼻尖靠在了洛晨阳的脖颈处。
香甜不断的刺激着他那最原始的欲望。
“晨阳哥,以前我总是想着在你身边,哪怕不爱我,但只要对你好,总会让你回头注意到我。
可是我发现,你的心是冷的,所以我改变主意了,我不要你爱我了,我只要你记住我。”
说着便握住洛晨阳的手,把他脸上的铜钱面罩拿下来。
铜钱面罩下的容貌依旧帅气,只是肌肤表面,浮现出带着邪气的黑色纹路,洛晨阳的手被他握住,注意到他身上本是气运之子的金光不见了。
洛晨阳神色复杂,难以言喻的沉重落在他心头,近乎要压的他喘不过来气:“别这样,阿墨,你的本性不是这样的。”
“哼。”
洛晨阳听到陈墨的轻笑。
“不,我本来就是这样,之前只不过是在伪装讨你欢心罢了。”
洛晨阳震惊的看着他,伸手拽住他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陈墨不再回答,鼻尖压在肌肤上,更深的嗅着怀中人身上的气味,高挺的鼻梁在微微颤抖的皮肤上碾压过。
看着他那副痴态,洛晨阳忍不住后退,可这个床很小,后背触碰到冰冷的墙面,才让他清醒些。
“陈墨你是有病吗?”
冰冷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分明的骨节嵌在指间,强势又充满存在感。
洛晨阳闪躲,避开他的触碰,那身漂亮华丽的嫁衣在纠缠中下坠,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
他像是被一只大型猛兽缠住,不断被索取身上的味道,同时还带着危险的信号。
后颈被重重烙上一个吻,像是在标记所有物般珍重。
“放开...我......”
“求你...陈墨…不…”
红烛燃烧着,将一切照在那缕火苗中,蜡液滴落,发出微弱的声响。
时间在这间昏暗的屋子里没了概念,该死的痛苦屏蔽,让一切都变得糟糕透顶。
泪水止不住的落下,模糊了视线,只听到陈墨心疼的哄着:“别哭了…”
再睁开眼,屋里己经没了陈墨的踪影,洛晨阳躺在床上怀疑人生:“系统,陈墨还是人吗?”
“不是,它是最阴晦,最肮脏,最下贱的僵尸。”机械男音中似乎带着愤怒。
洛晨阳沉默了,不敢再问,将话题放到了渊的身上:“我突然消失,渊那边情况怎么样?”
“鬼怪被渊控制的很好,而且他快要找过来了”
突然系统禁声了。
一道雪白的身形,出现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是“幽”,没了红布遮挡,那双金眸就显得格外摄人心魄。
他望着床上的人,袖子下的手攥的很紧,似乎要让指甲刺破血肉,才能转移那令人窒息的绞痛感。
幽脸上挂起淡淡的笑容,走到洛晨阳身边,朝他伸出手:“小洛,和我走吧,我们才是最相配的,陈墨不会照顾你的感受,
渊的身上充斥着谎言与欺骗,这种被私欲充斥的爱,太过污浊,他们配不上你”
洛晨阳瞥了眼光明正义的神明,银色长发自然的垂落着,身上简单的白衣将他包裹的很是严实,仿佛浑身上下都被禁欲充斥。
若是之前,洛晨阳可能会真的觉得他是什么好人,但现在......
洛晨阳坐起来,红痕便深深的扎在幽的眼中,愤怒与恨意近乎让他绷不住脸上的表情。
突然间好恨,恨他的招惹人,恨他不明白自己的苦心…
更恨的是自己,恨自己没有保护好他,而此刻他最恨的就是渊和陈墨。
他怎么就没有第一时间将他们都掐死,否则就不会有这些事。
幽深吸了一口气,不让自己太失态。
洛晨阳笑了,不是平日里温柔的笑,他嘴角上扬起好看的弧度,手指轻勾,带着的意味。
这样的洛晨阳是他从来没见过模样,像是世界上最艳丽的花,蛊惑着众生去爱它。
幽顺从的靠近,俯下身子,洛晨阳捏住他的下巴,轻声耳语:“神明大人,你的私欲就很干净吗?”
神明是禁欲的,祂们没有欲望,因为一旦有了便是堕落,不再配为神。
“抱歉,让你失望了小洛。”幽的金眸一暗,毫无掩饰的望着洛晨阳那微肿的唇,里面是浓重的渴望。
洛晨阳撒开手,面色冷了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陈墨和渊对上,你却在这里......”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两人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