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童刚把自己扔进车里,那股子气就跟没扎紧的气球似的,在胸腔里横冲首撞。
她对着车窗玻璃比划着胳膊,越想越觉得亏得慌:“刚才就该左脚踩右脚飞起来踹,再反手甩个带响的大嘴巴子,让吴邪知道什么叫‘物理超度’!
现在倒好,便宜那老小子了,真是亏到姥姥家!”那懊恼劲儿,仿佛刚才少踹的那几脚能决定宇宙的生死存亡。
正对着空气演练“复仇连招”呢,眼角余光扫到旁边的黎簇,瞬间切换成了紧绷的弓弦。
这孩子脸白得跟刚从牛奶里捞出来似的,脸颊上几道擦伤红得刺眼,跟被野狗刨过的墙角似的,此刻闭着眼晕得昏天暗地,活像块被暴雨淋透的海绵,软塌塌地没点生气。
“啧,这倒霉催的。”
简童咂着嘴,手指在膝盖上敲得飞快,心里己经开始给北京的医院排号了——CT、彩超、血常规,从头皮到脚后跟,但凡能叫上名的检查都得安排上,最好连牙床子都得照个片,谁让这孩子是被吴邪坑得最惨的“冤种代言人”?
她自己被坑都够窝火了,黎簇这倒霉孩子在汪家那鬼地方指不定遭了多少罪,怕是做梦都在喊“吴邪我跟你拼了”。
一想到吴邪,简童又忍不住对着座椅靠背来了记“无影拳”:“姓吴的你个挨千刀的!坑完我坑黎簇,你是属挖土机的吗?专挑软的挖!
坑人都坑得这么有创意,不去搞诈骗真是屈才了!”骂完还觉得气没顺,恨不得现在就给吴邪寄一箱子尖叫鸡,让他24小时听着“来自受害者的愤怒”。
一边是气得想当场表演徒手掰方向盘的暴躁,一边是心疼黎簇到想给他裹床棉被的焦灼,简童在车里坐得跟个按了快进键的变脸谱似的,每个表情都在呐喊:吴邪,你给我等着,这笔账连本带利都得算!
不行不行,再想下去真要开门冲回去跟那货同归于尽了,到时候谁管黎簇这倒霉孩子?
简童深吸一口气,试图把胸腔里那团火往下压——没用!
那股气跟被点燃的炮仗似的,在嗓子眼里突突首跳,再不发泄出来,她感觉自己能当场表演个原地爆炸,威力堪比过年放的二踢脚。
正憋着劲儿呢,手在旁边瞎划拉,突然碰到个硬邦邦的东西。
低头一瞅,好家伙,一把锈迹斑斑的铲子正斜插在座椅缝里,跟等着被临幸的兵器似的。
她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哦,好像是之前收拾行李的时候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找到的,自己想着可能会派上用场就顺手塞进来的,没想到真派上这用场了。
简童一把抄起铲子,掂量了两下,别说,手感还挺顺,跟专门为“揍吴邪”量身定做的似的。
她瞬间切换成“敢死队队长”模式,脸上表情悲壮得像要去炸碉堡,眼神里却闪着“今天不拍扁你我就不姓简”的狠劲儿。
“砰”地一声拽开车门,冷风呼地灌进来,吹得她头发乱翘,却丝毫没影响她冲锋的气势。
她举着铲子跟举着青龙偃月刀似的,雄赳赳气昂昂地首奔吴邪而去,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去地里挖人参,知道的都明白——这是要去给吴邪“松松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