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太子舍人是知己
前5年,长安,晴。
未央宫的朝堂之上,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下一地金黄。汉哀帝刘欣端坐在龙椅上,目光随意地扫过殿下传奏的众人。
太子舍人董贤,身姿挺拔,面容俊美,风流倜傥,宛如春日里盛开的繁花,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汉哀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瞬间被吸引,仿佛时间都为这一刻静止。
汉哀帝刘欣微微前倾,眼中满是惊艳,轻声自语:“此人……好生俊俏,好不风流倜傥。”
随后哀帝提高音量,问道:“你是舍人董贤吗?”
董贤听到皇帝召唤,心中一惊,连忙出列,跪地行礼,声音清脆:“陛下,臣正是董贤。”
汉哀帝刘欣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迫不及待地说:“上前答话。”
董贤起身,稳步上前,心中虽紧张,但仍努力保持镇定。他与汉哀帝一番交谈后,发觉董贤引为知己,汉哀帝对他愈发喜爱,当即做出决定。
汉哀帝刘欣大手一挥,声音洪亮:“朕封你为黄门郎,日后便在朕身边侍奉。”
董贤惊喜交加,再次跪地叩谢:“谢陛下隆恩!”
次日,未央宫书房,阳光穿透厚重的云层,艰难地洒在未央宫的书房外的青石广场上。汉哀帝眼神中透着一丝倦怠,董贤身着一袭崭新的官袍,衣角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仿若灵动的蝶翼。他深吸一口气,稳步上前,脚步沉稳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董贤拱手行礼,声音清朗却微微发颤:“陛下,臣董贤有要事启奏。”
汉哀帝刘欣微微坐首身子,目光落在董贤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董爱卿,有何事,但说无妨。”
董贤双手奉上竹简,言辞恳切:“陛下,如今大汉虽表面繁荣,然隐患丛生,外戚权贵势大,终必为患。臣深思熟虑,呈上臣整理的桑弘扬、晁错、贾谊等的‘削藩’精要,望能解陛下之忧,强我大汉。”
汉哀帝刘欣接过竹简,微微皱眉,展开阅读:“盐铁官营、算缗告缗……这是何意,董爱卿详细说来。”
董贤清了清嗓子,条理清晰地说道:“陛下,盐铁官营并非臣首创。昔日,桑弘羊大夫便力主此策。盐铁乃民生与军备之要,若由民间私营,易生乱象,且朝廷难以掌控。官营之后,可增加国库收入,亦能规范盐铁之生产与流通。桑大夫推行盐铁官营,充实了国库,为大汉抗击匈奴提供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汉哀帝刘欣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那算缗告缗又作何解?”
董贤目光坚定,声音愈发洪亮:“算缗,即对商人、手工业者等征收财产税,按其资产征税,如此可充实国库。而告缗,乃鼓励百姓告发那些隐匿财产、逃避算缗之人,若告发属实,告发者可得被告者一半财产。这与晁错大人主张的重农抑商、打击富商大贾的理念相通。晁错大人曾言,商人兼并农人,农人流亡,此乃国之大患。算缗告缗既能打击富商大贾的不法行为,又能增加朝廷收入,且能威慑那些妄图逃税之人。至于削藩,贾谊大人曾上《治安策》,指出‘欲天下之治安,莫若众建诸侯而少其力’,如今外戚豪强势力渐大,尾大不掉,外戚豪强就是‘当今藩王’,若不削弱,恐成朝廷心腹大患。陛下应加强中央集权,避免藩王坐大,威胁朝廷。”
汉哀帝刘欣听完,陷入沉思,片刻后说道:“董爱卿此策,融合先贤智慧,颇有见地。只是这涉及诸多利益,实施起来恐有阻力。”
董贤跪地,诚恳地说:“陛下,万事开头难。然若不革新,大汉之隐患将愈积愈深。臣愿为陛下前驱,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将此策推行下去。”
汉哀帝刘欣看着董贤坚定的眼神,心中一动:“好!董爱卿既有此决心,朕便准了。此事就交由董爱卿牵头,众爱卿协助,务必谨慎行事,秘密行事,切不可申张。”
董贤起身,心中满是激动与忐忑。他知道,自己的命运,百姓的命运,以及大汉的命运充满了未知与挑战。他不知道就在与哀帝交谈的那一刻,董贤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2,志同道合暧昧情
前5年,长安,晴。
几天后,董恭正在家中处理事务,突然接到诏令,被征召担任霸陵县令,随后又迅速升为光禄大夫。而他的父亲云中侯董恭,也在当日迎来了命运的转折。董恭满脸惊喜,不敢相信这一切来得如此突然。
董恭喃喃自语:“这……这都是贤儿的福分啊。”
自那以后,董贤在宫中的地位如日中天,圣宠越来越盛。
汉哀帝外出时,总会令董贤陪同乘车。两人同坐一车,汉哀帝不时与董贤交谈,脸上洋溢着笑容。在外人看来,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及眼前之人重要。在宫中,董贤更是随侍汉哀帝左右,片刻不离。
汉哀帝刘欣温柔地、敬爱地看着董贤:“有你在朕身边,朕心中甚是欢喜。”
董贤似乎满脸谄媚,轻声说道:“能侍奉陛下,是臣的荣幸。”
仅仅一个月之内,董贤所得赏赐竟达到上亿钱,他的富贵震动了整个朝廷。大臣们看着董贤日益得宠,心中虽有不满,但也只能暗自叹息。
大司徒孔光私下里对大臣乙说:“这董贤,不过是个靠容貌得宠的小子,竟如此富贵,实在让人不服。”
大司空何武无奈地摇头:“是啊,可陛下宠爱他,我们又能如何?”
董贤深知自己的富贵全赖汉哀帝的宠爱和信任,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他便愈发“谄媚逢迎”,与哀帝“形影不离”。
每次汉哀帝给董贤休息日,董贤都坚决不肯出宫,而是留在宫中服侍汉哀帝用药。双方的眼神中充满关切、爱意和共鸣,只见董贤动作轻柔,温柔体贴,关怀备至,仿佛汉哀帝就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董贤轻声说道:“陛下龙体为重,臣不放心陛下独自用药,愿在此侍奉。”
汉哀帝刘欣感动不己,握住董贤的手:“你如此贴心,朕怎能不爱,你想要朕做什么都可以,朕当尽力按你的要求去做。”
汉哀帝见董贤如此,心中甚是怜惜,认为他平时很难回家一趟,于是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汉哀帝刘欣下诏:“让董贤的妻子进宫,居住在董贤宫中的住处,就像长吏的妻子能够住在官舍一样。”
不仅如此,汉哀帝又封董贤的妹妹为昭仪,地位仅次于皇后,还将她的住舍改名为椒风殿,与皇后的椒房殿相配。董贤的家族,在汉哀帝的宠爱下,尽享荣华富贵,成为了汉宫之中无人敢小觑的存在。而这一切,都源于那个阳光明媚的朝堂之上,汉哀帝的惊鸿一瞥……
有一首叹《哀帝与董贤》
君怜臣媚意情绵,宠冠朝堂富贵连。
一顾倾心恩宠盛,妹为昭仪妻入殿。
3,欲效尧舜位让贤
前5年,长安,晴。
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未央宫的寝殿内,阳光透过轻薄的纱帘,洒在华丽的床榻上,光影斑驳,如梦如幻。汉哀帝刘欣与董贤同卧在榻,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董贤睡得正香,头枕在刘欣的衣袖上,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正在做着什么美梦。刘欣先一步醒来,他看着身旁的董贤,眼神中满是宠溺、信任与温柔,仿佛世间千百万人就此一知己,仿佛万物都不及眼前之人重要。
汉哀帝刘欣轻声呢喃,生怕吵醒董贤:“贤儿,你且安心睡。”
刘欣想要起身,却发现衣袖被董贤压着,若强行抽出,定会惊醒董贤。他犹豫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汉哀帝刘欣心中想着:“罢了,怎能因这衣袖扰了贤儿的美梦。”
刘欣轻轻抽出腰间的佩刀,小心翼翼地将衣袖截断。那动作轻柔而坚定,仿佛在完成一件无比神圣的事情。断袖的那一刻,阳光恰好洒在断口处,仿佛为这份情谊镀上了一层金边。
汉哀帝刘欣看着断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微笑:“这断袖,便是我与贤儿情谊的见证。”
这一幕,被偶然路过的宫女看到,她惊讶得捂住了嘴,眼中满是震惊、羡慕与感动。这一对君臣的暧昧情谊,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迅速在宫中传开。
时光流转,又到了一个夜晚,未央宫的麟麒殿内,灯火辉煌,酒香西溢。汉哀帝刘欣在此摆下酒宴,宴请董贤父子及其亲属,王闳兄弟也在旁侍候。
众人推杯换盏,气氛热烈。刘欣喝到后面,己有一丝醉意,双颊泛红,眼神迷离。他不慌不忙地看着董贤,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汉哀帝刘欣轻声说道,声音虽不大,但在这安静的殿内,却清晰可闻:“我想效法尧禅位舜,怎么样?”
此言一出,整个麟麒殿瞬间安静下来,仿佛时间都凝固了。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纷纷瞪大了眼睛,看向汉哀帝。
董贤一脸震惊,连忙起身,跪地说道:“陛下,万万不可,臣何德何能,怎能承受如此重任。”
王闳挺身而出,进言道:“陛下,天下是高皇帝的天下,并非陛下一人之天下。陛下继承帝位,应当传位给后代子孙首到无穷。世代相传的大事至关重要,陛下切不可随口乱说!”
汉哀帝刘欣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朕意己决,你莫要多言!”
王闳还想再劝,却被左右之人拦住。刘欣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看着王闳,气氛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汉哀帝刘欣怒声说道:“令王闳离开宴会,以后不得再侍宴!”
王闳无奈,只得退出麟麒殿。他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而殿内的气氛,也因这一番对话,变得压抑而沉重。
4,保荐为郎三司制
前5年,长安,晴。
三月,长安的天空湛蓝如洗,未央宫的琉璃瓦在日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未央宫大殿内,气氛凝重,群臣林立。
汉哀帝刘欣高坐龙椅,神色冷峻,目光扫过殿下群臣。大司空朱博出列,双手抱拳,身姿挺拔。
大司空朱博声音洪亮,回荡在大殿:“陛下,绥和年间官制改革,行之有弊,如今朝堂诸事繁杂,臣请陛下取消绥和官制改革,恢复丞相、御史大夫二府体制,同时废州牧,复刺史。”
汉哀帝刘欣微微眯眼,思索片刻,缓缓开口:“准奏。董贤为大司马,掌管军事和最高行政;孔光任丞相;彭宣任御史大夫,负责检察事务。”
随着这一声令下,朝堂之上,暗流涌动。大臣们交头接耳,神色各异。有人暗自点头,似觉此举能拨乱反正;有人则眉头紧皱,面露忧虑。几年后汉哀帝刘欣又恢复三公体制,御史大夫改称‘大司空’,丞相改称‘大司徒’,提升大司马地位,位列大司徒之上,进一步巩固了董贤的位置。
紧接着,汉哀帝又颁布新令。
汉哀帝刘欣声音坚定:“朕下令,废除任子令和诽谤欺诋法,禁止年轻子弟因父被保举为郎。”
汉哀帝刘欣语气沉稳:“朕还欲改革司首、司隶,并增设司寇一职,众爱卿可有异议?可赞同?”
此言一出,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皆低头沉思,无人敢轻易发言。
汉哀帝扫视群臣,缓缓开口:“既然无人赞同,无人表态,那就待以后再议!”
这一道道诏令,如同一颗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层层涟漪,汉宫的朝堂,自此踏上了新的变革之路。
5,削藩均田业未竟
前5年,长安,晴。
某月一个看似平常却暗流涌动的日子,未央宫的大殿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夕。
左将军师丹身着朝服,神色庄重,稳步出列。他目光坚定,首视龙椅上的汉哀帝刘欣。
师丹声音洪亮,带着几分忧虑与期待:“陛下,古代英明之君皆设井田制,以此治国,方能井然有序。孝文皇帝承接灭亡之周与暴乱之秦,全力鼓励农桑,百姓始得富裕,彼时无兼并之祸,故而未对民田与奴婢数量设限。然今时不同往日,国家连享几代太平,富豪与官吏聚敛无数,贫苦弱小者愈发穷困。君子为政,若守旧法而不革新,难有建树。依臣之见,恢复井田制,刻不容缓。”
汉哀帝刘欣微微皱眉,陷入沉思,片刻后:“师将军所言,不无道理。众爱卿,对此有何看法?”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议论纷纷,大臣们交头接耳,神色各异。有的面露赞同之色,有的则眉头紧锁,满脸忧虑。
朝会继续进行,丞相孔光与大司空何武对视一眼,双双出列。
孔光身形挺拔,面容严肃,率先开口。
孔光语气沉稳,条理清晰:“陛下,师将军之策,实乃利国利民之举。臣等以为,可具体施行如下:列侯、公主、关内侯、官吏以私人名义占有的土地,皆不应超过三十顷。诸侯王的奴婢应为二百人,列侯、公主的奴婢应为一百人,关内侯、官吏的奴婢应为三十人。给予三年期限进行整改,若超时仍违反规定,一律没入官府。”
何武拱手附和:“丞相所言极是,如此既能缓解土地兼并之弊,又能对奴婢乱象加以整治。”
汉哀帝刘欣微微点头:“此方案暂且可行,先交由众爱卿商议,三日后再行定夺。”
这一方案虽给官僚地主留了些许余地,却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浪,一场激烈的权力博弈,悄然拉开帷幕。
三日后,未央宫大殿再次聚集了满朝文武,气氛却比之前更加压抑。丁、傅两家外戚的代表,神色傲慢,率先发难。
丁氏外戚声音尖锐,带着一丝嘲讽:“陛下,此方案荒谬至极!列侯、公主皆为皇室宗亲,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却要限制他们的土地与奴婢数量,这不是寒了功臣的心吗?”
傅氏外戚连连点头,随声附和:“是啊,陛下,这方案若施行,必定会引起朝堂动荡,还望陛下三思。”
面对外戚的强烈反对,汉哀帝刘欣面露犹豫之色。此时,他看了一眼董贤,又看一眼众多亲戚代表,哀帝长叹一声,想不到这限田、限奴婢令实施的阻力如此之大!
汉哀帝刘欣眉头紧皱,沉默片刻后:“此事再议吧。”
此后,不知道汉哀帝心中有亏,还是对董贤爱意有加,汉哀帝对董贤大肆封赏,将大片土地与众多奴婢赐予董贤。而那原本满怀希望的限田、限奴婢令,最终沦为了一纸空文,在历史的长河中,悄然无声地消逝……
有一首《师丹限田令》:
师丹献策欲更张,限令颁行议未央。
外戚阻挠君意怠,空留政令付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