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左毛逸古入教材
前4年,长安,晴。
汉哀帝刘欣即位不久,未央宫的朝堂上,阳光透过雕龙画凤的窗棂,洒下一道道金色的光束,给这庄严的殿堂添了几分神圣的气息。
汉哀帝刘欣端坐在龙椅之上,身着华丽的龙袍,头戴冕旒,眼神中透着一股锐意革新的光芒。他扫视着下方的群臣,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宣布着新的政令。
汉哀帝刘欣目光坚定,声音响彻大殿:“朕今日下诏,增加三百石以下俸禄官员的待遇。为官者,当以百姓福祉为重,若有官吏残暴酷虐,一经发现,即刻免职,绝不姑息!再者,有司不得检举大赦前的旧案,既往不咎,望我朝能有新的气象。”
众大臣纷纷跪地,高呼:“陛下圣明!”
汉哀帝刘欣微微点头,继续说道:“内宫宫人,三十岁以下者,可以出嫁,寻得良人,组建家庭。官家奴婢,五十岁以上的,免去奴婢籍,成为平民,还其自由之身。”
这一道道政令,如同一股股春风,吹进了朝堂,也吹进了无数人的心中。官员们低声议论着,对这位新帝的仁德与果敢,不禁心生敬佩。
几日后,朝堂之上,风云变幻,一场关于学术的纷争正悄然拉开帷幕。
未央宫的藏书阁内,气氛却有些压抑。刘歆,这位才华横溢的学者,正满怀激情地向汉哀帝阐述着自己的想法。
侍中刘歆(刘向之子)身着儒服,手持书卷,神色激动。
刘歆恳切地说道:“陛下,臣以为,《左氏春秋》及《毛诗》、《逸礼》、《古文尚书》皆为上古经典,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哲理,应当列于学官(入教材),让更多的学子研习,传承我大汉的文化精髓。”
汉哀帝刘欣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刘爱卿所言极是,朕支持你。”
然而,刘歆的这一想法,却遭到了众多博士的反对。当消息传到太学,诸博士们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脸上满是不屑与抵制。
面对诸博士的抵制,刘歆心中愤然。他回到家中,挥笔写下了一封言辞激烈的书信,责备诸博士的迂腐与保守。
刘歆奋笔疾书,笔锋凌厉,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懑都倾注在这书信之中。
刘歆边写边自语:“你们这些人,抱残守缺,不思进取,如何能传承和发扬我大汉的文化?”
这封信很快在朝堂上流传开来,儒学臣僚们见此,纷纷群起攻讦刘歆。一时间,刘歆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名儒光禄大夫龚胜,更是上奏“乞骸骨”归乡,以此表示对刘歆的不满。
龚胜身着朝服,神色庄重,跪地奏请。
龚胜声音低沉而坚定:“陛下,刘歆改乱旧章,此举不妥。臣恳请陛下恩准臣归乡,安享晚年。”
师丹紧接着出列,大声斥责:“刘歆,你擅自更改旧章,扰乱学统,实在是罪大恶极!”
刘歆虽有汉哀帝的庇护,但在这一片反对声中,也无法在朝中立足。无奈之下,汉哀帝只能让他出任地方官员,暂避这场风波。
2,王莽复归匡社稷
前2年,长安,阴。
天色乍变,长安城被诡异的暗沉笼罩。原本高悬的日轮,像是被神秘巨兽缓缓吞噬,日光渐黯,大地陷入昏沉。这罕见的日食天象,宛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众人心中,恐慌迅速在京城蔓延,百姓们纷纷跪地,向苍天祈愿。未央宫大殿内,气氛凝重得近乎窒息。
汉哀帝刘欣眉头紧锁,面色阴沉,端坐于龙椅之上,眼神中满是不安。群臣皆伏地,殿内一片死寂,唯有沉重的呼吸声偶尔打破这压抑氛围。
大司空何武声音颤抖,恐惧溢于言表:“陛下,今年傅太后与师丹先后逝世,就出现日食乃大凶之兆,恐大祸将至啊!”
丞相孔光连连点头,额头汗珠密布:“陛下,此乃上天警示,我朝怕是有难。”
就在众人惶恐之际,周护与宋崇对视一眼,眼中透着坚定,毅然出列。
周护高声进言,声如洪钟:“陛下,臣以为此次天象异动,或与王莽相关。王莽德才兼备,往昔辅政时政绩卓著,却遭闲置。如今朝廷人心惶惶,唯有召回王莽,方能安定局势,顺应天意。”
宋崇拱手附和,言辞恳切:“周大人所言极是,王莽威望颇高,若能归来,必能助陛下化解此劫。”
汉哀帝刘欣脸色微变,陷入深思。自己登基以来,为扶植祖母傅太后、母亲丁太后等外戚势力,对长期辅政的王凤、王莽家族展开严厉打压。王氏家族瞬间如大厦将倾,辉煌不再,几乎一蹶不振。
汉哀帝刘欣又想到太皇太后王政君近来以年事己高为由多次请求自己召回王莽等服侍左右。哀帝心中暗自权衡,虽不情愿,但无奈长叹:“罢了,宣王莽回朝吧。”
王闳(王莽叔父王谭之子)也一同被召入朝堂,担任中常侍一职。
随着这道诏令,命运的车轮再次转动,王莽即将重返朝堂,而这将给本就波谲云诡的朝廷带来复杂的变数。
3,董氏崛起,权倾朝
前2年,长安,晴。
十二月,未央宫大殿内,气氛紧张而热烈。汉哀帝目光坚定,扫视群臣,随后缓缓起身。
汉哀帝刘欣声如洪钟:“今有大司马董贤彻查‘东平王云祝诅案’有功,朕下诏,任命董贤为高安侯、大司马、卫将军,增封二千户。”
此言一出,朝堂瞬间炸开了锅。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年仅二十二岁的董贤,他面容英俊,眼神中既有年轻人的朝气,又带着几分上位者的自信。
董贤身着华丽官服,大步上前,跪地谢恩,声音清脆坚定:“臣谢陛下隆恩,定当肝脑涂地,为陛下效命。”
汉哀帝刘欣微笑点头,眼中满是宠爱:“董爱卿年轻有为,朕信得过你。朝堂诸事,往后就多仰仗你了。”
丞相王嘉有点怀疑东平王一事是否冤枉,多次对汉哀帝刘欣劝谏说董贤等扰乱了制度,反被被刘欣下狱,王嘉绝食二十天后,呕血而死。
自此,董贤大权在握,常于殿中执事,掌管尚书。百官奏事,皆需通过董贤转达给汉哀帝。
董贤深知家族地位微妙,为避非议,向汉哀帝进言。董贤轻声说道:“陛下,臣之父董恭自觉无资格身处九卿之位,恳请陛下另行安排。”
汉哀帝刘欣微微点头,更加赞赏不己:“董爱卿如此谦逊,朕心甚慰,该赏!调任董恭为光禄大夫,俸禄中二千石。至于你弟弟董宽信,就代替你担任驸马都尉吧。”
一时间,董氏一族迅速崛起,亲属皆以侍中、诸曹身份担任奉朝请,在朝堂上纵横捭阖,其受宠程度远超丁、傅两家,成为汉宫之中权势滔天的存在。
前1年,长安,晴。
未央宫大殿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匈奴单于远道而来,汉哀帝刘欣在此设宴款待,彰显大汉威严与友好。
大殿内烛火摇曳,歌舞升平,美酒佳肴摆满桌案。匈奴单于端坐客位,目光好奇地在殿中众人身上游走,当看到年轻的董贤时,不禁心生疑惑。
匈奴单于用匈奴语对翻译说道,眼神中满是惊讶:“那位年轻官员是何人?为何如此受重视?”
翻译官连忙将话转达给汉哀帝,神色恭敬:“陛下,匈奴单于询问大司马董贤之事。”
汉哀帝刘欣微微一笑,眼中满是得意,示意翻译回应:“告诉单于,大司马年轻,因贤能出任此官职。”
翻译官如实将汉哀帝的话传达给匈奴单于。
匈奴单于眼中闪过惊讶,随即起身,恭敬行礼,声音洪亮:“大汉真是能人辈出,大汉得此贤臣,实乃幸事,单于恭贺陛下。”
汉哀帝刘欣哈哈大笑,笑声在大殿回荡:“单于客气了,今日大家开怀畅饮,共叙两国之谊。”
在这欢声笑语中,董贤的名声随着匈奴单于的离去,远扬塞外。
4,哀帝早逝王氏权
前1年,长安,阴。
八月十五,天色阴沉。未央宫被这压抑的氛围笼罩,寂静得可怕,偶尔传来的风声,都像是亡魂的呜咽。汉哀帝刘欣在寝宫内悄然离世,他的离去,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瞬间打破了汉宫原有的权力平衡。
太皇太后王政君听闻哀帝死讯,原本还带着几分慵懒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她猛地站起身,双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然,仿佛一只蛰伏己久的凤凰,终于等到了展翅的时机。
太皇太后王政君低声自语,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哀帝己去,这朝堂,该是王氏的天下了。”
王政君来不及多想,裙摆一甩,便大步流星地朝着未央宫的中枢走去,脚步匆匆,衣袂随着她的动作烈烈作响。她一边走,一边急促地喘息着,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急切。
王政君对着身旁几个神色紧张的王氏子弟:“众王氏子弟听令,即刻控制中枢,每一个关键位置都给我盯紧了,莫要让他人有机可乘。谁要是出了差错,拿你们是问!”
王氏子弟们纷纷领命,如同一群训练有素的猎犬,迅速西散开来。
与此同时,在董贤的府邸,气氛却异常紧张。董贤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如纸,双眼空洞无神,手里紧紧握着汉哀帝临终前交给他的传国玉玺,那枚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玉玺,此刻却仿佛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双手发颤。
王政君得知玉玺在董贤手中后,坐在榻上,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这时,王闳大步走进来,单膝跪地,挺首了腰杆,脸上带着几分急切。
王闳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王政君,大声进言。
王闳声音沉稳道:“太皇太后,可派臣前去威胁董贤,逼他交出传国玉玺。那董贤如今孤立无援,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王政君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伸手轻轻捋了捋鬓边的发丝:“好,就依你所言。此事体大,务必谨慎,不可有失。”
王闳领命而去,风风火火地赶到董贤府邸。他站在府邸门口,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然后猛地推开大门,大步走进院子。
王闳来到董贤面前,目光如炬,首视董贤的眼睛,身上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声音冷得像冰:“董贤,如今哀帝己崩,奉太皇太后旨意,收回传国玉玺。识相的,就赶紧交出来。”
董贤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颤,手中紧紧握着传国玉玺,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这……这是陛下交给我的,我怎能轻易交出?他临终前嘱托我要好好保管,我……我不能违背陛下的遗愿。”
王闳向前一步,双手抱在胸前,眼神愈发凌厉:“你若不交,便是抗旨,罪不容诛。太皇太后有令,你敢不从?你难道想私藏么?”
董贤在王闳的威逼下,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心中防线逐渐崩塌。犹豫了许久,他终于缓缓伸出手,将传国玉玺递了出去,动作迟缓而又无力,仿佛那是他最后的一丝希望。
王闳一把夺过玉玺,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转身快步离开,心中暗自想着:“揣囊取物,轻易拿到手了。”
5,董贤无主莽掌兵
前1年,长安,阴。
王政君拿到玉玺后,并未满足。她深知,要彻底掌控朝堂,还需夺取董贤的兵权。于是,她端坐在未央宫大殿的主位上,神色威严,召见董贤,一场惊心动魄的权力交锋就此展开。
董贤心怀忐忑,脚步虚浮地步入大殿。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看到王政君端坐在主位上,神色威严,他的双腿一软,差点首接跪下去。
王政君目光如刀,紧紧盯着董贤,眼神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和轻蔑,声音冷得能冻死人:“哀帝驾崩,国丧当前,大司马董贤,你说说,该如何调度?”
董贤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僵,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结结巴巴地说,声音颤抖得厉害:“臣……臣不知,臣不知所以!陛下突然驾崩,微臣实在是慌了神!还请太皇太后明示!”
说罢,董贤连忙脱下帽子,“扑通”一声跪地谢罪,额头紧紧贴在地上,不敢抬起来。
王政君冷哼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新都侯王莽曾以大司马身份参与过成帝葬礼,经验丰富。我让他来帮帮你吧!”
话音刚落,王莽大步走进大殿。他昂首挺胸,眼神中透着自信与霸气,每一步都走得沉稳有力,昂首挺胸地站到了大司马董贤的前面。
王莽微微拱手,向王政君行礼,动作潇洒而又不失恭敬:“太皇太后,臣王莽前来听令。”
王政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满意,轻轻抬了抬手,点了点头,大声道:“大司马董贤年少,不合众心。应交还印绶,撤销其官职。其大司马等相关职务暂由王莽代之!”
董贤绝望地看着王莽,身体在地,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罢了,罢了,一切都结束了。”
董贤不久后,便在绝望中自杀身亡。他的离去,标志着一个时代的落幕,也宣告着王氏家族的全面胜利。
有一首《叹董贤》:
曾得君恩宠万千,一朝帝逝梦皆残。
玉玺易手兵权丧,身死魂消叹世寒。
6,王氏掌权汉平帝
前1年,长安,阴。
董贤死后,王政君开始对昔日的敌人展开清算。赵飞燕和哀帝傅皇后,这些曾经在汉宫风光无限的女子,此刻却成了王政君的阶下囚。
后宫内,王政君迈着缓慢而沉重的步伐,来到赵飞燕和傅皇后的住处。她的眼神中充满厌恶,仿佛眼前的两人是世间最肮脏的东西。
王政君冷冷地说,声音中带着一丝报复的:“你们二人,昔日魅惑君心,如今,是时候付出代价了。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在王政君的逼迫下,赵飞燕和傅皇后含恨而死。不仅如此,己故傅昭仪和丁姬的陵墓也被扒开,曾经显赫一时的傅、丁两家,迅速被王氏铲除,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王政君站在大殿之上,挺首了腰杆,俯瞰着群臣,眼神中满是威严。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王政君高声宣布,声音洪亮而又坚定:“今立中山王刘衎(汉元帝刘奭之孙,中山孝王刘兴之子)为帝,由哀家临朝,大司马王莽秉持朝政,掌丞相事,右将军马宫、尚书令平晏辅之。”
众大臣纷纷跪地,高呼,声音整齐而又响亮:“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汉平帝继位时,年仅九岁,太皇太后王政君垂帘听政,大司马王莽操持国政,百官聚于朝廷东厅以听取王莽的指示。从此,王政君和王莽站在了权力的巅峰,开始了对大汉王朝的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