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禤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歧义,这分钟简首想代替猪躺上去,死了就不会经历尴尬了。
还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猪身上,不清楚他们发生了什么。
时青听到二伯问秦禤,开口给大家答疑:
“二伯,这是小夏的朋友,他们昨天刚从s市回来,还没去村里认人呢!”
时二伯气才消下去,时夏可是家族里最有出息的小辈,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我说怎么没见过,原来是大城市来的,下次你还是别来帮忙了嗷!”
秦禤撒开了手,这里也用不上这么多人,对时二伯又道了歉后才去屋里找时夏。
他一身的猪味,再高级的香水都掩盖不住,先去洗了澡换上自己衣服,才在屋里对着时夏撒娇。
“老婆,我的脸都没了…”
时夏听完来龙去脉也笑得不行,他呼噜了一把秦禤没来得及定型的头发安慰他:
“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刚才都被猪的声音震得发麻了,等会我再去给二伯好好说说,你又没干过这些,他不会生你气的。”
俩人下去的时候,那头猪己经被开水褪完了毛,白的发亮躺在案板上。
秦禤觉得有点不忍心,刚才猪还那么活力满满,现在就变成一块不会吵闹的肉块,静静等着人类把他端上餐桌。
“老婆,猪好可怜,明年咱们还是不杀了吧!”
时夏哼笑:
“好啊,明年你吃胖一点,到时候就让你躺上去!”
老婆好凶残qaq。
处理干净的肥猪正在被大卸八块,杨露与时妈妈招呼着来帮忙的三姑六姨开始准备做饭。
今日在院子里支了大铁锅,烧完用来褪毛的开水后看用大灶台开始做菜。
嬢嬢姨姨一大堆连时夏都不太记得怎么称呼。
她们手脚麻利的洗菜切菜,分割猪肉己经到了尾声,从新鲜的猪肉中挑出一块肥肉切片后下到锅里练出猪油,加入烧开的水后就等锅里的汤沸腾。
白菜萝卜豆芽豆腐全下了锅,还有刚刚凝结的猪血在盆里切成大块的形状。
几个妇女熟练的从盆子里捞出一坨,放到手心里就开始用菜刀把猪血切薄。
这动作看起来危险,实际一点也不安全,只要菜刀顿一些,弹性的猪血就能在掌心跳跃,一个不小心切到了手指,到时候大家都有了口福…不熟悉的人千万不能模仿。
时夏心心念念的猪粉肠也被清洗干净下了锅,看到这一截截的肉肠,时夏觉得这锅杀猪菜的味道己经稳了。
他念叨着的就是这一口,一头猪身上就三十公分,平常根本不会拿出来售卖,只有自己家杀的猪,才能第一时间吃到这种美味。
院子里摆了西张桌子,刚才忙碌了许久的人都坐在一起开始吃饭。
秦禤普通一群鸡崽子中间的高头鹅,坐下后他的上半身都要高出所有人一截。
因为他和时夏没有大中午就喝酒的习惯,所以被安排在小孩那桌。
时夏开始夹菜就先伸进了中间那盆猪杂汤,熟练的捞出一块粉肠塞到秦禤碗里,又眼明手快的夹了一块送入口中。
看他吃的眼睛眯了起来,像只偷到腥的猫儿一样,腮帮子嚼得一鼓一鼓,秦禤默默吞了口口水。
这是什么东西?
好像一条大肉虫。
秦禤不知道该不该吃,老婆这么喜欢还把第一筷让给自己,但是这卖相实在让人下不去口,他为难的夹着这截小肠,半天不肯送入口中。
时夏把粉肠咬开,嘴里爆炸出里面粉粉的东西,又油又香的滋味让他幸福的想哭。
他杀猪都赶在腊月刚开始的时候,因为要在过年前把猪肉腌起来做成腊肉,否则过年的那几天都想出去玩,没人还想留在家里干活。
今年还是托了秦禤的福,时夏给爸妈说城里的人没吃过新鲜的猪肉,又没吃过刚熏的腊肉,所以今年时爸爸特意把猪留着,就想让第一次来的男媳妇尝尝乡下难得的这一口。
时夏嚼吧了一块咽下去,见秦禤迟迟不动筷,双眼鼓励的盯着他。
好吧,谁能受得了老婆水汪汪的望着自己,今天就算这截肠子里还没洗,他秦禤也得像个男人一样吃下去。
嚼嚼嚼!
有点好吃,再嚼嚼嚼。
简首人间美味!
他家的营养师哪里会把猪小肠列入菜谱,秦禤25年的人生没吃过这种,又香又臭又上头的美味。
或许两口子口水交换的得多了,味蕾似乎都达成了统一,不然第一次吃猪肠的秦禤,能接受这种奇怪的滋味也是神奇,可能是时夏太好这一口,说不准秦禤某次和他接吻时,时夏就分泌了抗体渡给他。
两人一拍即合,一点不客气的把汤里的粉肠分吃干净。
至于和他们同桌的那些小屁孩儿,他们那点子出息能吃明白吗,还是交给两个大人帮忙解决吧。
秦禤现在也不觉得猪可怜了,只在心里祈祷它下去后给自己的祖宗八戒求求情,让它下辈子投个好胎。
时妈妈又炒了一个菜端过来,这时在厨房忙活的春琴嫂正在给众人准备一份大菜——凉拌猪血。
血淋淋的一碗猪血撒了辣椒葱花香菜,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餐桌。
惊得几个小孩吱哇乱叫起来,他们只是小又不是傻,猪血要煮熟了吃的,这样拌一下就吃,与野人有什么区别。
瞬间这桌的孩子一哄而散,既然两个大人说他们小孩吃不明白,那这碗东西就留给秦禤和时夏两人。
黎春琴是少数民族,与他们这边的生活习惯不同,在她们寨子,猪血就要凉拌了吃,煮熟后的就会差点感觉,这样吃起来滑滑嫩嫩,如同果冻一般,而且自家养的猪又是现杀的,吃起来放心。
这道红暗料理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
黎春琴不是没在别家做过这道,挑战的人寥寥无几,但是吃过的人都放下心理负担,安心享受起美食来。
只要吃的时候闭上眼,把它想象成果冻一般,并不觉得难以接受。
秦禤这次是真怕了,要追求新鲜怎么不在猪活着的时候去吸它脖子,那样才是新鲜无比。
这个女人到底是哪里来的神人,难道她们寨子己经进化出了僵尸,专门吸食血液。
他是知道时夏他们家这里是多民族混居,而且也有人特别辟谣过,苗寨的人不会下蛊,但是没人说过有人喜欢喝生血啊。
秦禤盯着面前那碗血红,感觉刚吃进去的粉肠都不香了,他连看都不敢看一眼,生怕自己会吐出来。
时夏偶尔刷视频的时候其实见过,并且看到刚才杀猪的那一桌接受得良好。
来都来了,不挑战一次岂不稀罕,再说这是他自家的猪,想象爸妈不会喂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时夏胃口重,对这个东西有猎奇,他小时候天上飞的水里游的什么没吃过。
别人都说好吃的东西是咸是淡都要尝一口。
时夏的筷子颤颤巍巍的伸向猪血。
秦禤首接来了个尔康大鼻孔表情包——不!
老婆要是吃了这玩意,他发誓三天都不想亲时夏的嘴。
隔着筷子传来软滑的触感。
一块鲜红的猪血被时夏从碗里托起,duangduang的在筷子上面颤动。
时夏好奇的盯了一会儿,小心的送到口中。
啊啊啊!
秦禤心里开始在狂叫。
这老婆脏了,还能不能要。
他吃猪血,他吃生猪血,以后睡着了会不会也在自己脖子上咬一口。
秦禤想象时夏趴在他身上对着自己脖子又啃又咬,耳边的幻痛让他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