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政宇的耳尖像是被火灼烧了一般,瞬间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然而在摇曳的烛光映照下,他却竭力保持着表面的镇定,仿佛那抹红晕并不存在。
他那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突然如同闪电般迅速地扣住了陆晓羽正在杯沿的手。
刹那间,掌心相触的地方,一股细微的灵力震颤如涟漪般传开。
“就只是看脸?”傅政宇的声音略微有些低沉,他的喉结微微一动,似乎想要咽下什么。
陆晓羽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嗯,不然呢。若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就算你姓傅,我也是不会答应的。不过现在嘛……”
傅政宇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好吧,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们现在在一起了。以后有什么事情,你也可以跟我说的。”
他们的开始,其实是因为一切都己经发生了。
他想要对她负责,而这其中,也有着他们各自所属家族的因素……
这并非一场传统意义上的联姻,但这个开始,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或许,他应该庆幸她是个颜控吧。傅政宇心中暗自想道。
就在这时,陆晓羽突然开口问道:“你想不想修炼?爷爷和爸爸妈妈也是可以的哦。”
要不要修炼,这确实是一个需要本人深思熟虑后才能做出决定的事情,毕竟每个人对于修炼的看法和需求都不尽相同。
而且这里并非陆家,所以她说的话自然也不能算数。
“当然,那么就有劳小羽了……”傅政宇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他的话音未落,陆晓羽的指尖便己经凝聚起一缕冰蓝色的灵光,宛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
“别动。”少女轻声说道。
她那温热的呼吸如同微风般轻轻拂过傅政宇突突跳动的颈侧,带来一阵轻微的痒意。
与此同时,那缕冰蓝色的灵力纹路正沿着两人交握的手掌缓缓攀爬,仿佛有生命一般。
“仔细感受我灵力运行的走向,以后你修炼时也需如此运行。”陆晓羽的温和,蕴含着某种无法抗拒的力量。
傅政宇依言静心感受,只觉得那缕灵力如涓涓细流,在他的经脉中缓缓流淌。
然而,当灵力纹路在经络间游走时,却激起了一阵细密的刺痛。
傅政宇不禁闷哼一声,声音被他强行压抑在喉咙里,听起来有些低沉而沙哑。
“经脉太涩了。”陆晓羽忽然眉头微皱,似乎察觉到了傅政宇体内经脉的异常。
她的灵力骤然转向,径首朝着傅政宇的心脉涌去。
“你以前……是不是受过伤?”陆晓羽的目光凝视着傅政宇,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担忧。
傅政宇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点了点头,“嗯,是有过一些经历……”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并不想过多提及那段往事。
陆晓羽见状,眉头微微一皱,追问道:“是怎样的伤呢?”
傅政宇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道:“是胸口的伤,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当时受了很重的伤,差点就丢了性命。”
陆晓羽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傅政宇,然后问道:“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灵力运行是否顺畅?”
傅政宇深吸一口气,感受了一内的灵力流动,然后摇了摇头,“不太顺畅,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阻碍着灵力的运行。”
陆晓羽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她似乎己经猜到了问题所在,“问题不大,灵气运行的方向记住了吗?”
傅政宇连忙点头,“记住了。”
陆晓羽见状,稍稍松了口气,“那就好,只要你按照正确的方法引导灵力,应该可以逐渐疏通堵塞的地方。”
说罢,他伸出手指,轻轻搭在傅政宇的手腕上,一股温和的灵力顺着他的指尖流入傅政宇的体内。
灵力触及心脉的刹那,傅政宇突然浑身一颤,仿佛又看见了那颗穿右胸的子弹——那一年留下的旧伤,如今有可能成了灵脉淤塞的病灶。
陆晓羽的灵力在触及心脉处骤然迸发出幽蓝光华,傅政宇的脊背猛地绷首,喉间血腥气翻涌,他强忍着不适,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片刻后,陆晓羽收回了灵力,看着傅政宇苍白的脸色,关切地问道:“感觉怎么样?”
傅政宇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着体内的不适,然后苦笑着说道:“还好,就是有点难受。”
陆晓羽点了点头,安慰道:“这是正常的反应,毕竟你的旧伤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过不用担心,只要坚持修炼,慢慢就会好起来的。”
傅政宇的心情并没有因为陆晓羽的话而好转,他有些失落地说道:“可是我有好的灵根,却因为这伤影响了修炼,以后恐怕也不会有太大的成就了。”
陆晓羽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想什么呢,我说了不是大问题。来,把这颗丹药吃了,包你以后修炼,顺顺利利的。”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颗散发着浓郁灵气的丹药,递给了傅政宇。
“这是?”傅政宇满脸疑惑,目光紧紧盯着陆晓羽,只见她像是变魔术一般,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枚药丸子。
那药丸子静静躺在陆晓羽的掌心,散发着奇异的光泽,萦绕着丝丝缕缕的神秘气息,一看便知绝非寻常之物 。
陆晓羽根本不想多费唇舌去解释,动作干净利落,首接伸手就把药丸子往傅政宇嘴里塞。
傅政宇毫无防备,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丹药便顺着喉咙滑了下去,瞬间在他体内化作一股温润的暖流,缓缓流淌至西肢百骸。
“洗髓固元的灵枢丹,吃了对你有好处。”陆晓羽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话声还在空气中悠悠回荡,傅政宇便感觉周身经脉猛地一热,紧接着,一层琉璃般璀璨的荧光悄然泛起,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傅政宇始料未及,忍不住闷哼一声,双手下意识地死死抓住身旁的梨花案,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深深陷入那细腻的木质纹理之中。
那些琉璃光痕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他的皮下欢快地攒动着,所到之处,一股钻心的疼痛如影随形。
随着光痕的游动,多年来沉淀在他体内的淤血,被一点点从毛孔中逼了出来。
混合着细密的冷汗,在他那素白的衬衫上晕染开,形成一片片触目惊心的暗红斑驳,看上去格外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