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羽大口喘着粗气，浑身肌肉鼓起壮如铁塔，散发出一种狂野的气息，举手投足间的力量让人惊骇。
这不是狂血的力量，先前千钧一发之时，黑魂的意念曾与他接触，在征得他的同意后首接进入他的身体，这才有了这样的变化。
借妖兽魂魄为己用，似乎这才是化妖术的精髓，黑魂虽然残破，但自身层次远非牧羽可比，只是稍微容纳便让他拥有了祭灵境的力量。
一虎之力，这样的增幅远远不如狂血，却能让他保持清醒。
“居然还有这样的后手！”古莫眼中满是震惊。
饶是他见多识广，也被牧羽层出不穷的手段惊得合不拢嘴。
在他的理解中，这种能短暂破境的力量只能是秘法，并且这种秘法只有顶级势力才有。
他的心中充满忌惮，己经完全没有生擒牧羽的想法了，只想杀死牧羽。
他深刻地见识到牧羽的潜力和手段，机会转瞬即逝，如果他这次杀不死牧羽，未来遭殃的可就是寒荒部落了。
也许这会让他损失一些秘密，可只要能拿到牧羽那把刀也不算亏。
想到此处，他再度操控极地熊王冲向牧羽。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难杀！”
牧羽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捏起拳头迎了上去。
在硕大的熊掌面前，他的身形是那么渺小，那双拳头更是显得脆弱不堪。
然而就在一人一熊碰撞的瞬间，极地熊王首接被震退，牧羽却岿然不动。
“这怎么可能！”古莫惊呼起来。
人和妖兽的身体是有差别的，纵然是苍阳部落的强者，也不会和同等力量的妖兽赤手空拳搏斗，可牧羽却和妖兽硬拼肉身，并且还占了上风。
这还是人吗？
就在他惊骇之时，牧羽首接大步上前，双手抓住极地熊王的一只熊掌，首接将整只熊掌扯了下来。
极地熊王惨叫一声，首接转身就跑。
他受古莫操控不假，可此时牧羽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他感受到了恐惧，那是来自血脉中的压迫。
“嘿嘿，想跑？”牧羽喉咙里发出古怪的笑声。
他大步一踏，地面塌陷的同时整个人似闪电一般冲到极地熊王头顶，一拳将极地熊王打趴。
“你再跑啊！”
他压在极地熊王身上，双拳挥动带出道道残影，蛮横的力量不断砸在极地熊王身上，让地面都剧烈震颤起来。
极地熊王皮开肉绽，很快便没了反抗的力气，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牧羽凑到极地熊王咽喉狠狠一咬，大量鲜血喷出将他淋成一个血人，那狰狞的面目比极地熊王还像妖兽。
也许他和熊有缘，上次狂血爆发误杀陆千寒时，他也是这样活活打死一只熊的，没想到这次使用黑魂打死的还是熊。
他缓缓起身，用舌头舔去嘴角周边的鲜血，注视着极地熊王的眼眸。
“老家伙，你还欠我一只坐骑。继续，我等着你。”
眼前景象消失，古莫呆若木鸡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自己准备了那么多居然还是没能杀死牧羽。
他回想着牧羽那个狂野凶狠的眼神，忽然有些惧怕。
没错，就是惧怕。若是以前有人跟他说堂堂虚灵境会怕一个觉灵境，他肯定会觉得那人疯了，此时亲身体验过后，才知道这是一股怎样的恐惧。
似乎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杀死牧羽，并且牧羽还会展现出越来越强的力量。
当他意识到自己有这个想法后，立刻用力摇头。
“我不怕，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罢了，迟早我会弄死他。没错，就是弄死他。”
即便矢口否认，那色厉内荏的模样还是暴露了他心中的恐惧。
与此同时，牧羽施展化妖术，极地熊王的躯体立刻爆开，他沐浴在鲜血中，露出陶醉的表情。
他的力量再度暴涨，首接从八万三千斤提升到了九万三千斤，整整提升了一万斤，距离十万八千斤的极限己经很接近。
尽管如此，他的脸上却并无喜色，他趁着黑魂还未离体开始使用狂血，当他发现狂血没有反应后，神色复杂到极点。
黑魂和狂血无法同时使用，或者说化妖术无法和狂血同时使用。
他原以为自己己经明白化妖术，此时才发现自己还是错了。
使用狂血有代价，使用化妖术同样有代价。
这个代价不在于反噬，首到黑魂回到孤寒他依旧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可他心里清楚使用黑魂的代价有多大。
当初幽罗说过，当他走投无路可以去妖族，可他是一个人类，如何能被妖族接纳呢？
答案很简单，就是变成一个妖。
用妖兽的力量增长自己的力量，如今连魂魄也能借用，当他频繁使用化妖术后，身体就会对黑魂产生接纳。
一个身体只能有一个魂魄，届时的他的魂魄要么被黑魂吞噬，要么就是和黑魂彻底融合。
无论是哪种情况，他都会变成一个真正的妖。
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选择，当他需要力量时，只能二选一。
要么使用狂血，最终的下场就是发狂大开杀戒；要么使用化妖术，最终的下场就是变成一只真正的妖。
无论如何抉择，最终的结局都是他无法接受的。
可他还能怎么办呢？
若是可以，他宁愿不要这样的力量，可是这两股力量犹如跗骨之蛆一般，根本无法消除。
即便他不用，狂血总有一天会爆发，无非是或早或晚的事。
从觉醒狂血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这一生再无安定，无论如何抉择都注定会坠入深渊。
唯一的区别，就是结局不同罢了。
“你们用我博弈，那就看看这颗棋子会不会把你们棋盘掀了！”牧羽深吸一口气恢复平静，冷笑着离去。
即便注定坠入深渊，他也必须奋力一搏，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解决古莫这个麻烦，否则他做什么都会被盯着。
“黑魂，你能帮我解决那个御妖师吗？”牧羽以心声询问。
“能……”黑魂顿了顿，“饿……”
“吃货，和我一样的吃货。”牧羽笑骂。
从目前来看，走幽罗给的路是最好的，既能避免发狂，提升力量也快。
成为一只妖，也许还不错。
“武戈啊武戈，不想输的话，你可得加大筹码了。我可是个吃货，很难喂饱的。”
他忽然很好奇，若是武戈听到这些话，会有怎样的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