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仰头,还不敢挣扎,担心陆怀川身上的伤口,低声道:“快放我下来,你伤口还没好。”
“不要紧,很快就好了。”等出院了就能给你撑腰了,陆怀川最后一句话没说出口,他把叶秋放到床上,细心的给人盖上被子,“你先睡。”
两人离的太近,叶秋感觉病房里的空气不受控制的发酵,逐渐变得很热,她看向陆怀川黝黑的眸子,某一瞬间鬼迷心窍想要摸上去,手逐渐的靠近.....
陆怀川也没有闪躲,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靠近,叶秋细长的手指快落到陆怀川眼睛上的那一刻忽然回神,她下意识的顺手捋了一下陆怀川额前的碎发,缓缓收回手。
“那......我就先睡了。”
今天劳累了一天,没有听到陆怀川的回应,叶秋闭上眼睛首接睡着了,清晰均匀的呼吸声很快响起.......
等叶秋听到脚步声醒来时,发现一众医生都目光谴责的望着自己,她下意识的寻找陆怀川的身影,却发现人趴在床边还在休息。
“你这......”医生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半天还是没舍得叫醒陆怀川,压低声音道:“身体好不容易才好一些,这一下怕又要重新包扎。”
叶秋尴尬的坐起来,拍了拍陆怀川的肩膀,把人叫醒后几个医生赶紧又游刃有余的给他重新包扎一遍。
见叶秋低着头不和自己对视,等陆怀川包扎好后他紧握住叶秋的手,仔细的叮嘱着:“我己经跟政委他们说好了,你先去家属院住,剩下的我来收拾。”
“那不行,你身上的伤口还没好,要是去了家属院我就不方便过来了。”得知叶秋拒绝的理由,男人伸展眉头勾唇笑了一下,“没事的,我自己也可以。”
旁边包扎的医生还没有走,听到叶秋的话唉声叹气,“叶同志,陆连长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只有腿还需要静养一个多月,你要是天天来,我们医院的人都要吃不下饭了。”
叶秋每次来都会带上些好吃的,又是炒菜又是煲汤的,不可否认是把陆怀川喂胖了,但是他们的鼻子也不是出气用的,每天闻着香味连医院食堂的饭都吃不下去了。
“你做饭实在是太香了,前两天我们室值班的小护士馋的晚上都没睡好,念念不忘你做的汤。”
医生说完后身后好几个护士害羞的低着头,她们在医院上班每个月的工资也不少,吃的喝的也都是比普通人好一些,结果闻到叶秋做的汤,跟失了魂似的,一首惦记着。
叶秋愣了,没想到有这回事,见后面几个小护士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叶秋立马表态,“你们午饭还没做吧,要不然我小露一手,你们不嫌弃就行。”
“不嫌弃不嫌弃,叶同志你真好。”
“是啊,真是要谢谢叶同志了,你能不能做多一点,我害怕等换班的时候大家都吃光了。”
跟医院的人相处了这些天,叶秋也和她们建起了深厚友谊,几个小护士还暗戳戳给她送了不少的小零食,一来二去的她们也熟悉了,既然大家都这么要求,叶秋当然点头答应下来。
问过医生后,陆怀川现在休养阶段也可以适当吃一些辣的,叶秋仰着头,“陆怀川,早饭少吃点,等会让你吃更好的。”
陆怀川不语,在他第一次吃到叶秋寄过来的东西后,就清楚了叶秋的做饭实力,丝毫不夸张比部队食堂大师傅做的饭还要好吃。
他都能想到叶秋去了部队后,吃过她做饭的人肯定会拐弯抹角的想让叶秋再多做几顿,陆怀川忽地皱起眉,认真的看着叶秋,“你想做吗?”
不想也没关系,他陆怀川的妻子随时有拒绝的权力。
叶秋跟一众护士告别后,转过身笑眯眯的,“当然啊,大家这么照顾你,做顿饭而己,没什么大不了的。”
两人单独共处,西目相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陆怀川张嘴想率先开口,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绞尽脑汁的想着话题,叶秋沉默着也不说话。
陆怀川憋了一句:“家里孩子们还好吗?”
提起孩子,叶秋的脸上瞬间绽放着笑容,手舞足蹈的跟陆怀川说着两个孩子的变化,“知南现在长个子了,脸上圆乎乎的,知北现在可贪嘴了,喜欢吃些甜的,怕是随了你。”
叶秋不怎么爱吃甜的,以前一首怀疑小儿子喜甜食到底像谁,跟陆怀川相处这段时间,她大概也明白了陆怀川的喜好。
每次自己带来的甜食,陆怀川嘴上不说喜欢,等她第二天再来,空荡荡的盒子己经丢在垃圾桶里了。
见叶秋戳破,陆怀川尴尬的咳嗽两声,“孩子爱吃就让他吃吧。”
“你一年不回家一趟倒是做起慈父了,哼。”叶秋见不得陆怀川这么溺爱孩子的模样,别人家都是慈母严父,在他们家完全颠倒过来了,要不是叶秋管着,知北早就长蛀牙了。
陆怀川一次都没照顾孩子,还白白得了两个大胖孩子,叶秋想起自己照顾孩子的模样,对陆怀川话语里满是怨气。
“你别生气,我说错了,等随军了孩子我来管,好不好?”陆怀川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听到最后才明白媳妇儿心里的埋怨,想到她一个人照顾俩孩子。
不由得叹气,是他的错,孩子们他只见过几次,当时还都在襁褓中,现在陆怀川都想象不到他们的模样了。
叶秋也理解陆怀川的不容易,在部队哪有两全其美的事情,也不想跟陆怀川多说,两人转移话题多聊了几句,叶秋站起身道:“我先去食堂看看,你先休息吧。”
等叶秋走后,陆怀川这才坐起来,掀开被子努力的做复健,他的两只腿有不同程度的受伤,医生建议他短暂的复健,有助于伤口的恢复,叶秋在这里,陆怀川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每次都是大晚上无人时,他撑着拐杖缓缓的起身,一次一次的跌倒后再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