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甫一睁眼,原主的记忆就如洪水一般冲向脑海,且夹杂着无尽的愤怒。
从其记忆中,夭夭这才得知原身的身份。
她是西魏尚书仆射之女,名元淳熙,小字夭夭,身上流淌着西魏皇室血脉,哥哥元孝矩在北周更是朝中重臣。
她是天之骄女,本该幸福一生,但奈何自己的丈夫心不在自己身上,更是和有着“帝星己明,独孤天下”卦象的独孤家独孤般若牵扯不清。
她身份何等尊贵,如何受得了如此委屈。
又从侍女口中得知,夫君于酒楼私会独孤般若,当即便带着府中,誓要将此等品性卑劣之女公之于众,让他们独孤家备受天下百姓背弃。
而此时,夭夭正在去往捉奸的路上。
夭夭将记忆消化之后,便知道自己是穿越到了哪里,也知道自己单枪匹马的前去,即使捉奸在床了,也不会闹出什么大动静。
当即她朝着外面喊道:
“延胡索。”
延胡索是原主的贴身婢女,且其身手敏捷,乃是哥哥元孝矩特意为她训练的。
延胡索听到主子叫她,裙摆一掀,利落的进入马车内,
“主子,有何事?”
夭夭眼底闪过一抹欣赏,然后淡淡的说道:
“但是我去抓奸还不管用,她独孤般若不是心心念念想当皇后吗?你去把宇文毓抓过来,不管用什么办法!”
闻言,延胡索双手抱拳,回道,
“是!”
而后翻身下车,从后头拽了一匹马,便疾驰而去。
夭夭掀开帘子,看着英姿飒爽的延胡索,满意的点点头。
接着夭夭便开始回忆剧情,捉奸之后,宇文护为了给独孤般若一个交代,肯定要动手杀她。
想到这,夭夭只觉得憋屈无比。
真正该给交代的是她吧,自己夫君和别的女人私会,被她抓到把柄之后,这对狗男女竟然想要杀她,甚至独孤般若还口出狂言,想要诛杀她所有子女。
若不是独孤般若觉得宇文护没有当皇帝的资质,估计她还真会逼着宇文护诛杀她的孩子们。
宇文护、独孤般若,夭夭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们给我等着,虽然我现在拿你们没办法,但我知道你们最在意什么,总有一日,我要让你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夭夭不是不想现在就灭了这对狗男女,但宇文护掌握北周主要军事力量,且独孤家在北周也是举足轻重。
若贸然行事,必然会连累元氏。
别的不说,她哥哥元孝矩对她这个亲妹妹是真不错,她不能冲动行事。
不过,即使目前不能杀了他们,但她也不会让他们为所欲为,把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她身上扔。
马车慢慢行驶,不一会儿,车子便停在了酒楼前。
夭夭从马车上下来,先前被原主通知的京兆尹早就等候在马车前。
元氏作为权倾天下的宇文护的妻子,京兆尹自然巴结讨好,在接到元氏的命令之后,便立刻起身前来。
看着站在那里毕恭毕敬的京兆尹,夭夭知道,他不过是看在宇文护的面子罢了。
真让他和对方对峙,估计他是第一个倒戈的。
恰好此时,延胡索骑着马快速前来,等到了夭夭面前,立刻勒马停下。
而后将宇文毓从马背上拎下来。
见宇文毓眼底充满了恐惧,颤颤巍巍的,一把推开延胡索,指着夭夭怒斥道:
“元氏,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挟持皇室!”
夭夭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随后上上下下的打量他,最后嗤笑一声。
“呵,宇文毓,你当真是没胆,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我可不像你这么没胆,他们人现在就在里面私会,你若还是个男子汉,就跟我一起揭穿他们的真面目。”
宇文毓以前隐隐就听说过宇文护和般若之间关系不一般,且般若待他向来敷衍,他心思敏感,哪里猜不出般若心不在他身上。
如今又见元氏信誓旦旦,心中己经信了九成。
可一想到宇文护就在里面,他就怂了,当即就嚷嚷着要离开。
可夭夭费尽心机的将他弄过来,又怎么会轻易的让他离开?
当即给了延胡索一个眼神,宇文毓就被对方提溜着衣领。
酒楼外的伽罗看到清河郡主声势浩大的带人前来捉奸,一边担心姐姐,一边痛骂宇文护做事尾巴不扫干净。
可她更知道不能让姐姐的声誉受到影响,当即便冲进房内,将清河郡主带着人将酒楼团团围住的事情告知他们二人。
闻言,般若气急败坏的看向宇文护,
“宇文护,你是不是为了逼我嫁给你,故意将消息泄露给元氏,哼,宇文护,你听好了,我独孤般若绝对不会嫁给有妻室的人!”
般若自然不是傻子,清河郡主元氏乃是名门望族,又跟宇文护诞下众多子女,早己地位稳固,她可是背负有独孤天下语言的独孤家的女儿,又岂会为妾?
宇文护一心都在独孤般若身上,闻言立马解释道:
“这并不是我设计的,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心里己经对元氏自作主张非常气恼,甚至己经隐隐有动了杀她的念头。
伽罗见两人还在叽叽歪歪,当即一把将他们推进柜子里,边推边说:
“有什么事等以后再说,现在还是赶紧将清河郡主应付过去。”
等将人藏好之后,她便取了桌子上的酒喝了两口,而后假装醉酒。
清河郡主带人冲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只有伽罗一人,见其酒气醺醺,当即冷笑道:
“独孤家的女儿就是独立特行,姐姐勾引有妇之夫,妹妹在外吃醉酒,当真是给世间女子立了个‘好榜样’!”
伽罗隐晦的瞥了一眼柜子,强撑着清河郡主的怒意说道:
“有谁规定我不能喝酒了,你身为清河郡主,也不能管人这个。”
夭夭冷冷的看着她,随后嗤笑道:
“你的行为你自己做主,但就像你说的,我管不了你在外喝酒,但你也阻拦不了众人在得知你醉酒之后该是何等反应。”
伽罗气鼓鼓的质问道:
“你在威胁我?”
夭夭却是懒得理会,转头看向被延胡索强压进来的宇文毓,
“接下来可看仔细了!”
说着,夭夭慢慢走到独孤伽罗身前,眼神冷冷的盯着她,
“我再给你个机会,若你将人交出来,我就当没在这里见过你!”
伽罗自然不会让姐姐暴露,当即矢口否认。
夭夭见此,让身边的侍卫将伽罗控制住,自己则慢慢走向柜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