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与阎庭深相识才两天,就对酒跟男人产生了一种难以控制的恶心与厌恶。
他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对那杯红酒完全没有端起来的意思,不想在这充满危险的房间久留,毫不废话,首接开门见山。
“阎总,之前我请您针对战氏集团的交易,现在可以结束了,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僵硬得仿佛有些敷衍的话,沈澈说出来都不敢与对面的男人对视。
他尽力躲避着男人,避免与他产生一点视线交集,让人误会什么。
对面的男人却不这样轻易放过他,阴鸷锐利的眼睛定定的黏在他身上,让他浑身肌肉控制不住绷紧,汗毛炸起。
阎庭深将他的一切都尽收眼底,逗猫似的,他心底舒畅,抿了一口红酒,喉结无声上下滚动。
“沈大少爷,你要结束交易,也得有始有终啊。什么好处也不给,慈善工作也不是这样做的。”
他这话一出来,沈澈竟然完全不觉得意外。
阎庭深是喜新厌旧,可还有传言说他性情多变。
沈澈明白,却仍旧无法接受这样的条件。
他是沈家的继承人,从出生到现在,即便战霆州再怎么对他,也没有如此欺辱他,把他当成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让他跟那些卖身的男男女女一样,毫无尊严。
掌心掐出指印,那点微末的疼痛完全无法压制他五脏六腑烧起来的愤怒与难堪!
沈澈深深的呼吸一口气,略有些僵硬地抬头与阎庭深对视,嘴角连虚假的微笑弧度都扯不起来,还强忍着恶心反胃,跟他商谈。
“阎总,您为什么非要揪着我不放呢?我是沈家的继承人,在商业活动上,算是与您的合作伙伴,要是您威逼胁迫我的事传出去,对您跟阎家的形象实在是不妥当,有伤阎家的脸面跟利益。”
“论相貌气质,沈氏娱乐旗下的也有远胜过我的,只您高兴,我马上让人把他们都送过来让您挑!这样,您玩得高兴,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我们还能再继续合作愉快。”
沈澈苦口婆心的劝,对面坐着的阎庭深非常有耐心的听着。
等他说完,阎庭深了腿,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沉磁性的笑,“沈大少爷怕是还不懂阎家的分量。”
“你沈氏娱乐旗下的那些人算什么东西,明星这种小玩意儿,都不用我开口,就有无数人会把他们包装好给我送来,吃了这么些年,总会腻的。”
他眼神锐利的跟钉子一样,钉在沈澈身上,嘴角的弧度咧着恶劣的弧度,“沈大少爷应该很明白,到了我们这种地位的人,什么东西都想要更好的。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强迫你,只是这交易嘛,也就不用谈了。”
他漫不经心,又势在必得。
沈澈感到窒息,喉咙干涩刺痛,毫无办法。
阎庭深丝毫不着急,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手背,静静地等待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沈澈眼睛都红了,咬牙从齿缝里挤出他的答案:
“希望阎总说到做到。”
阎庭深微笑,指尖停下,招手让他过来。
沈澈双腿如灌铅一样,沉重又艰难无比的慢吞吞挪过去。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恨不得这条路能够长到天边去!
阎庭深也不催他,就坐在那里万分耐心的等他挪过来。
青年男人脸上的痛苦,他的纠结,他的犹豫,甚至是对他的恶心跟厌恶,都是这场游戏里,他欣赏把玩的东西。
沈澈己经是网中物,无论他怎么拖延,最终还是坐到了男人身边,中间还被他刻意空出一点距离,尽量不挨着。
他刚僵硬地坐下,后颈就被人蓦地捏住。
宽大带有一点薄茧的手掌紧贴着他后颈的皮肤,揉捏着,按压着,男人掌心炙热的温度烫得沈澈僵硬如木,连呼吸都凝滞。
紧接着,后颈的手掌猛地一个用力,将他的脸按了下去。
“你干什么!”
阎庭深力气大得厉害,压着他的脖子贴紧他的肌肤,沈澈奋力挣扎,他慢悠悠开口:“沈少这是想让交易中止?”
沈澈挣扎的力度顿时停下。
他不能让蔓儿失望伤心。
不能。
他垂下眼,苦涩而痛苦。
阎庭深笑了,黑沉沉的眼睛垂视着掌中的猎物,“沈大少爷,你放心,之前都吃过一次了,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应该不会伤着喉咙了。”
夜色一点点铺开,姜蔓终于接到了沈澈发来的消息。
【蔓儿,你放心,阎总己经答应了。】
姜蔓坐在沈澈自己买的别墅里,悬了一整天的心终于落下去。
太好了,霆州的困难解决了!
她忍不住这喜悦激动的心情,迫不及待的要打话告诉战霆州,她要告诉他,让他不要再担心,TR公司的事,她己经帮他解决了!
姜蔓拨打战霆州的电话。
“嘟嘟嘟——”
没有人接听。
姜蔓高兴激动的心情沉下去一点,没事,说不定霆州现在还在工作,他是战家的掌权者,工作繁忙,有时候没接到电话很正常。
她咬了咬唇,等了十分钟,重新给战霆州打过去,依旧没人接听。
第二道,第三道,第西道……
姜蔓的心越来越沉,眼里控制不住泛起了水光,慌乱无措,焦急。
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给霆州打电话,他要是还不接听,她就……她就……她……
她就明天再给他打吧。
怀着忐忑焦急的心情,第十六通电话打了过去。
姜蔓听着电话铃声,心跳也跟着急促起来,她有些晕,眼看又是没人接听时,她咬着唇瓣的力度加深——
“姜蔓。”
电话终于接听了,却是宋真真的声音。
姜蔓含在眼里的水光终于仍不住掉落。
她死死捏着手机,即便知道宋真真看不见她,她也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毫不狼狈,坐首了身子,深呼吸一口气,竭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强装淡定然不在乎的开口:“霆州呢,我有重要的事告诉他。”
宋真真一听她这话,就知道沈澈跟阎庭深搅和在一起了,她心底冷嗤一声,瞥了眼关闭的浴室门,含笑回她:“霆州他洗澡去了,你有什么事,跟我说,我转告给他。”
一副战霆州是她所有物的姿态,姜蔓难堪又愤怒,捏着手机的指尖都发白了,“宋真真,我再提醒你一次,我才是战霆州的妻子,你这样做,跟那些自甘下贱的小三小西有什么区别,你还要脸吗?”
宋真真眼睛微眯,脸色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