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归与再破
玉兰回到娘家后,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精气神,每日浑浑噩噩。母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坐在她身旁,一遍又一遍地轻声劝慰:“闺女啊,这人这一辈子,谁能顺风顺水呢?都是来这世上受苦受难的,酸甜苦辣咸,样样都得尝。你可别把这些糟心事都憋在心里,得往前看呐。”母亲的声音温和,粗糙的手轻轻拍着玉兰的背,试图传递给她力量。
在娘家的日子,玉兰常常坐在院子里发呆,看着熟悉的一切,心里却空落落的。她想起小时候在这里嬉笑玩耍,那时的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得太慢,可如今,生活的重击让她对未来充满了迷茫。
而另一边,玉兰的婆家却乱成了一锅粥。自她走后,家里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没了主心骨。从前,玉兰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屋内窗明几净,院子里物件摆放整齐,一家人的一日三餐准时上桌,衣物也总是被洗得干干净净,叠放得整整齐齐。可现在呢,厨房里锅碗瓢盆随意堆放,衣服攒了一堆也没人清洗,家里到处都弥漫着杂乱的气息。
婆婆终于意识到玉兰的重要性,拉着儿子唉声叹气:“儿啊,咱把玉兰接回来吧。你看看现在这家里成啥样了,雇个保姆得花多少钱呐,玉兰在的时候,里里外外的活她一个人全扛了。”儿子听着母亲的话,想起玉兰的种种好,也满心懊悔,不住地点头。
于是,母子俩买了厚礼,登门接玉兰。一进家门,婆婆就快步走到玉兰面前,眼眶泛红,拉着她的手说:“兰啊,跟妈回去吧,都是妈的不对,以前不该那样对你,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妈这一回。”丈夫也在一旁连连点头,满脸愧疚:“兰,之前都是我的错,以后我肯定好好待你,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母亲在一旁看着,也跟着劝道:“闺女,你婆婆和对象都来了,诚意也够了,你就跟着回去吧。要是往后他们再对你不好,你随时回来,咱不怕。给他们个机会,也当是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玉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婆婆和丈夫,又看看满脸期待的母亲,心中满是无奈。她想起在婆家那些被刁难的日子,每一句辱骂都还清晰地回荡在耳边;可再看看母亲担忧的眼神,她又不忍拒绝。犹豫再三,她还是咬了咬牙,决定跟着他们回去。
回到婆家的最初几天,婆婆和丈夫确实如他们承诺的那般,对玉兰客客气气。婆婆不再恶语相向,丈夫也会主动帮着做些家务,这让玉兰心中稍稍松了口气,想着或许日子真的能好起来。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一天,家里来了亲戚,婆婆又开始在亲戚面前数落玉兰的不是,虽然语气没有以前那般尖锐,但话里话外的嫌弃却依旧明显。丈夫坐在一旁,低着头,一声不吭。玉兰的手紧紧攥着衣角,心中的委屈和愤怒再次翻涌上来,她看着这个所谓的“家”,突然觉得无比陌生,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将她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