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周的刻苦学习,刘飞羽、李雪及其他学员通过延长课时,顺利完成了PS、C3H5、适应式页面编写及手机页面编写等课程。刘飞羽的网站编写工作也接近尾声,他关切地询问李雪的进度,李雪微笑着回应:“马上就好了。”
就在两人交谈甚欢之际,培训机构下发了一则通知:下周三将举行计算机等级考试。PHP班将统一报名参加软件工程师考试。此次考试为闭卷形式,要求所有PHP学员必须参加,不得缺席。若有缺考者,后果自负。刘飞羽试探性地问李雪是否有信心通过考试,李雪略显忧虑地说:“心里没底。”
接到通知的那一刻,刘飞羽心中同样忐忑,但他仍故作镇定地对李雪说:“别担心,我们一定能过。”
考试当天,起初的选择题和填空题大家还能应对自如。然而到了大题环节,尽管题目并不复杂,但由于大多数学员计算基础薄弱,许多人陷入了困境。
刘飞羽抓耳挠腮,脑海中一片空白,无从下手。无奈之下,他急忙询问李雪是否己经完成大题,李雪回答:“己经做完了,正在考虑是否交卷。”刘飞羽恳求道:“大神,等会再交,让我借鉴一下。”
虽然考试名义上是闭卷,但监考老师均为本机构的讲师,他们在发完试卷后便离开了考场,实际上这场考试比开卷还要宽松。刘飞羽迅速参照李雪的试卷完成了大题。交卷后,刘飞羽与李雪手牵手在小区附近的公园散步,心中充满了忧虑。刘飞羽询问李雪未来的打算,李雪感伤地说:“尽量做网站这方面吧,如果实在不行,到时候再说。”刘飞羽深刻感受到,在两人物质条件不稳定的基础上,这段风雨飘摇的爱情不知还能维系多久。
金钱虽非万能,但缺乏金钱的爱情注定难以长久。作为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刘飞羽无法忍受与自己相约白头的女人吃苦受累。
将李雪送回住所后,刘飞羽独自回到了仅能容纳一张单人床的卧室。他在时讯网页上偶然读到一篇《时运赋》,顿感热血沸腾,精神为之一振。这篇《时运赋》让刘飞羽深受鼓舞,人生观得到了升华。
刘飞羽感叹道:“真乃神人也,将人生理解得如此透彻,恐怕世间少有。”灵感乍现,他随兴哼起一首《凡人赋》。
《凡人赋》:鄙人不才,生于乡野之间,长于农耕之地;然家境贫寒,祖上世代为农,父母老实本分;吾出生时,天无异象,相貌平平,亦不聪慧;家中寒舍几间,非书香门第;唯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方可养家糊口,繁衍生息;吾幼时,父举全家之力,寄厚望于吾身,怎奈吾贪玩好动,学堂之路,半途而废;吾出身贫寒,却有鸿鹄之志,上九天可搬砖砌瓦,下市井可摆摊卖货;哈哈哈!他乡漂泊数年,其遇良人如斯,恶人如虎,尝尽人间疾苦,品百般滋味;吾虽未学富五车,却常舞文弄墨,偶尔故作高深,装模做样;蹉跎半生,无傲人过往可寻,展望未来,亦缺少年雄心;低谷数载,痛定思痛,今日种种,时也、运也、命也;吾这半生,历经磨难,饱经沧桑,终于大彻大悟;不积硅步,无以致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河;昨日种种,皆成今我,余后种种,还请多多包涵。
也算是对自己二十多年人生的总结吧!何人不想一生洒脱自由,放荡无羁。奈何受世俗及自身认知力的局限,终其一生,犹如困在笼中之鸟,即使有机会让你再次展翅高飞,但吃惯了鸟食的你,当飞累后,发现自己己无觅食能力,最后饿死于山野之间,无人问津,首至化为尘土。
刘飞羽最终感悟到,人生在世,作为社会底层小人物的我们一定要利己,以自己为中心,没心没肺。宁可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方可人生无敌,活得不累。
次日早晨,刘飞羽一如既往地呼唤李雪去教室。李雪懒洋洋地说自己想多睡会儿,就不去了。刘飞羽带着自己己经完成的网站来到培训机构,让苏组长过目。苏组长仔细浏览了七八分钟,给出了一些修改建议后,客观地评价道:“整体制作还可以。”以目前的水准,刘飞羽可以顺利毕业。两人又交谈许久,刘飞羽询问苏组长当前的就业情况,苏组长如实回答:“现在的就业形势并不乐观,培训机构如雨后春笋般遍地林立,网站制作市场己趋于饱和。就业后的薪资待遇会非常不如意。而且像从培训机构刚出来的学员,普遍面临工资低、加班长,还得不断学习,提升自己的专业水平的现象。”
听完苏组长的回复,刘飞羽心中凉了一大截。但自己辛辛苦苦学习了三个月,脑力、体力都付出了那么多,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最后,他决定去实地试一试水,如果实在无法满足用人单位的要求,也只能改行做其他事了。
然而,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刘飞羽如鲠在喉,自己无形中背上了债务。一笔金额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金融债务,甚至连贷款金额都没见过的债务。
从华育国际出来后,刘飞羽独自一人坐在湖边的石凳上,目光空洞地望向湖面,提不起一点精神,呆呆地坐在那里。许久之后,李雪打来了电话,说自己己经做好了饭,炒了点芹菜,让刘飞羽快点回来吃饭。刘飞羽惆怅地说:“一会儿过去,现在正心烦着呐!”
又在公园待了一会,刘飞羽心情稍微缓解一下,快步走去了李雪出租屋。在进屋前,刘飞羽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面带微笑进了屋。边吃饭边和李雪聊天,把自己和苏组长的聊天简单和李雪说了一下。出乎刘飞羽的意料,李雪没有显示出多么沮丧。李雪边吃饭边淡淡的说道:“走一步算一步。”
刘飞羽又问李雪那笔贷款还不还,李雪略带忧伤的说道:“听说不还的话,会影响征信。”刘飞羽愤怒的说道:“是啊!华育国际真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