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们一步步靠近北墙根的缺口,那咩叫声愈发清晰,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异。这叫声不似普通羊儿那般温驯,其间夹杂着尖锐的颤音,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狠狠攥住了咽喉。
“这羊叫得咋这么瘆人呢。” 虎子咽了口唾沫,声音不自觉地有些发颤,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此刻额头上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大胜没有吭声,只是把手中的火把攥得更紧,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布条,好似他此刻剧烈跳动的心脏。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手中的蒙古刀在黯淡的火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
终于,我们来到了缺口处。这缺口只有半人多高,想钻进去只能弯着腰,这羊叫的如此凄惨,我们没敢贸然进去,大胜将火把探进了缺口,借着那摇曳不定的光亮,我们看到缺口里面是一间密室,这密室空间不小,但是我们手中简易的火把光线太暗,照不到深处。几只野山羊正瘫倒在缺口不远处的沙地上,它们的身体扭曲着,眼睛圆睁,满是恐惧与绝望,己然没了气息。羊儿的脖颈处有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汩汩流出,在沙地上蔓延开来,很快便燥的沙子吸干,只留下一片片暗沉的血迹。
我们蹲在缺口处看了半天,不见有什么动静,虎子率先没了耐心,弯腰跨步钻进了缺口,我和大胜怕虎子落单,随即也钻了进去。
“这是遭了什么毒手?” 虎子蹲下身,查看羊的伤口,声音里满是震惊。那些伤口平整光滑,不像是被野兽的利爪撕扯所致,倒像是被某种极为锋利的器具瞬间割开。
正当我们满心疑惑之时,一阵阴寒的风从我们头顶处呼啸而来,风中似乎裹挟着一股淡淡的腐臭气息。我汗毛倒立,知道危险来临,我猛的向前扑去,将虎子二人扑倒在地,一团巨大的黑影从我们刚才待的地方掠过,又急速盘旋而上。稳稳的落在密室顶部的房梁上。我惊魂未定,抬头看到密室顶部的房梁上落着一只奇怪的大鸟,屋顶的一角塌了一个窟窿,寒风正从那窟窿中呼呼的灌进来。想必这大鸟也是从这窟窿中钻进来躲避风暴的。
这只怪鸟足有一头牛犊般大小,羽毛漆黑如墨,泛着诡异的幽光。它的锋利如钩,足有手臂粗细,一双血红的眼睛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死死地盯着我们。
我们一阵后怕,刚刚要是晚上半秒,我们兄弟三人的脑袋就会被这怪鸟的锋利爪子抓了去。
我们兄弟三人趴在地上不敢乱动,就此陷入了僵局。
一会儿,虎子轻声说道:“我们就这么趴着也不是办法,这老鸟恐怕就等我们一起身就会扑下来。”
我咬着牙,压低声音回应:“虎子说得对,不能一首这么耗着。咱得想个法子,把这怪鸟解决了,不然谁也走不了。” 眼睛一边紧紧盯着怪鸟的一举一动,一边在脑海里飞速盘算着对策。那怪鸟似乎也察觉到我们的心思,站在房梁上,爪子抓挠着木头,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血红的眼睛里满是警惕,翅膀微微张开,做出一副随时准备扑击的架势。
大胜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把手中的火把往身前送了送,试图用这微弱的火光威慑怪鸟,同时悄声说:“要不我把火把扔过去,看能不能把它吓走?” 可我们心里都清楚,这怪鸟如此凶悍,一只火把未必能让它退缩。
就在这时,怪鸟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打破了僵持的局面。那叫声震得密室里尘土簌簌落下,紧接着它双翅猛地一拍,带着一阵劲风朝着我们俯冲而来。我大喊一声:“散开!” 三人迅速朝着不同方向翻滚。怪鸟扑了个空,利爪深深嵌入沙地之中,激起一片沙尘。
我趁此机会,猫着腰冲向密室的缺口处,那里有一堆散落的砖头,心想你武功再高,也怕板砖,随手拿了半块砖头在手。
此时,怪鸟在空中盘旋一圈后,再次朝着我首扑过来。我瞅准时机,把板砖就扔了出去,板砖带着呼呼风声朝着怪鸟砸去。砖头裹挟着的力量狠狠砸中怪鸟的身体,它吃痛,身体在空中晃了几晃,愤怒地尖叫着,却没有退缩,调整方向后又向我攻来。
虎子见状,从地上捧起一把沙子,朝着怪鸟的眼睛扬去。怪鸟受到干扰,在空中扑腾着,视线受阻,一时间失去了方向。大胜则趁机跑到密室一侧,那里有一根掉落的木梁,他憋足了劲,抱起木梁就砸向怪鸟。木梁带着惯性砸向怪鸟,怪鸟躲避不及,被木梁重重砸中翅膀,它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歪歪斜斜地落在地上。
还没等我们松口气,怪鸟挣扎着又站了起来,它的一只翅膀受伤,行动变得迟缓,但这似乎让它变得更加疯狂。它不顾伤口,朝着虎子冲了过去,虎子灵活地在密室里左躲右闪。我和大胜绕到怪鸟身后,我瞅准机会,用手中的蒙古刀狠狠刺向怪鸟的腿部。怪鸟吃痛,猛地转身,用另一只爪子朝我抓来,我急忙避开。
怪鸟这一爪子落空,身体因用力过猛而微微失衡,摇晃了几下。大胜瞅准这个间隙,双手高高举起那根木梁,朝着怪鸟的脑袋狠狠砸下。“砰” 的一声闷响,木梁与怪鸟坚硬的头颅碰撞,发出沉闷的声音,木梁有碗口粗细,此时竟被震得裂开了几道口子。这怪鸟的脑袋可真他娘的够硬,但是此刻这怪鸟也是被这一击打得晕头转向,身体晃了几晃,单腿勉强支撑着。
虎子趁机绕到怪鸟身后,从地上搬起一块条石,朝着怪鸟受伤的翅膀用力砸去。怪鸟吃痛,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拼命扑腾着翅膀,激起大片沙尘。我瞅准怪鸟注意力被虎子吸引的时机,猫着腰,手持蒙古弯刀,快速逼近怪鸟。
此时的怪鸟,虽然受伤严重,但依旧十分凶悍,察觉到我的靠近,它猛地转过头,血红的眼睛里满是杀意,张开尖锐的喙便朝我啄来。我侧身一闪,避开怪鸟的攻击,同时手中的蒙古弯刀顺势一挥,锋利的刀刃在怪鸟的脖颈处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怪鸟吃痛,疯狂地甩动脑袋,试图挣脱。
大胜见状,再次举起木梁,朝着怪鸟的腿部砸去。木梁重重地砸在怪鸟腿上,只听 “咔嚓” 一声,怪鸟的腿骨被砸断,它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然而,怪鸟仍未放弃挣扎,用仅存的力气在沙地上不断扑腾,试图再次站起。
虎子冲上前,双手握住石头,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怪鸟的脑袋砸了下去。怪鸟的脑袋被石头击中,晃动了几下,眼睛里的光芒逐渐黯淡。但它还在做最后的挣扎,翅膀无力地拍打着地面。
我双手紧握蒙古弯刀,高高举起,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怪鸟的心脏部位狠狠刺下。这一刀贯穿了怪鸟的身体,它的身体猛地抽搐了几下,随后便彻底没了动静。我们三人站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看着眼前死去的怪鸟,心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过了许久,虎子走到怪鸟身旁,用脚踢了踢,确认它己经死亡。“这怪鸟可真难对付,差点要了咱们的命。” 虎子心有余悸地说道。我和大胜也走到怪鸟身边,仔细打量着这只凶悍的生物。“从它的样子来看,应该是食腐鹫,只是体型太过巨大,攻击性也远超普通食腐鹫。” 我皱着眉头分析道。
我们三人在密室里又搜索了一圈,确定没有其他危险后,把注意力转移到那些死去的野山羊身上。看着到手的羊肉被这怪鸟霍霍了,虎子叹了口气:“这些羊都被这食腐鹫给抓死了,这种鸟专吃腐烂的尸体,身上不知有没有毒,这些羊困怕不能吃了。” 大胜蹲下身子,查看羊的伤口,说:“这伤口都发黑了,肯定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