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飞身向内院而去,速度快如闪电,正午的烈阳透过厚厚的云层洒下,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她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每一步都踏在紧张的空气里。
终于,她冲到入口处,眼前火光熊熊燃烧着一侧的木走廊,现场一片惨淡——罗天路静静地躺在那里,双目紧闭。
她上前轻轻晃动他的身体,低呼道:“老爷!”随后食指轻触鼻息,确认他己经离世。眼眶瞬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未能滑落。
现在要紧的还是救老夫人与少夫人,他脚轻飘飘地向内院冲去。
“嘭嘭嘭,嘭嘭嘭!”几支火枪突然从内院中射来,打破了她的心绪。小翠不得不迅速闪身向后侧躲避,然后迅速退回院门口的一侧,身体紧贴着墙壁,屏住呼吸。
罗翔云终于匆匆赶了过来,看到捂着左臂受伤的丫鬟,心中一紧:“小翠,别冲。”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透着一丝焦虑。
“少爷,少奶奶和老夫人在里面。老爷他...”小翠的声音带着颤抖,泪水终于滑落脸颊。
看着死不瞑目的罗天路,他的内心如同一个重锤击而下,虽与其感情并没有想象中的深厚,但也是本体的骨肉之情。
尽管他的新灵魂对父亲的感情并不深厚,但骨肉之情依然让原主身体无法释怀。
他平静地走过去,松开尸体的眼皮,让其闭上,眼中含泪,低语道:“爹,此仇不报非君子。这些畜牲不会有好下场。”
正在此时,内院传出的笑声:“哇哈哈哈哈,十三少。看来你并没有传说中的饭桶加败家啊,你老娘与老婆在我手里。你是孝顺呢?还是躲着不出呢?”
笑声刺耳而尖锐,如同一把刀子划出内院。
罗翔云刚刚走到后院门口时,只见罗邓氏与徐静被人押在隔楼二层廊外,被反绑着双手,一个单眼佬带着一群的土匪正用刀架在两人的脖子之上。
火光闪烁中,土匪们的眼神冷酷而残忍。
“嘭嘭嘭嘭!”数支火枪射了过来。
“少爷小心!”小翠右手一拉,瞬间把人拉回到了门外墙来做为掩体。
“乔伯蒂,叫几个人两个方向上房顶,狙击准备。”罗翔云火气上涌,差点栽了,平缓了下心情,回头低语道。
“是,排座!”
“赵忠,叫外面的家丁把轮式马克沁推一台进来。”
“是,排座!”
小翠叹了口气,摇头道:“少爷,他们用老夫人和少夫人做挡箭牌,这样会连她们也会死的。”
罗翔云皱着眉头,不过现在还真不好下决定,总不能让自己自裁吧。但此刻己无暇多想,不能陷入绝境。
内院之中再次传来单眼佬阴冷的笑容:“十三少,看来你并没有这么孝顺啊,还是怕死。我们只是来弄点钱花花,搬完就走。”
“成,钱你拿走,人留下。否则就是不死不休了。”
“只是院里的银两不够数啊,应该起码西百万两才对,你如何补偿我们呢?”
“有一部分被英国人运走了,你要我也可以转账给你们。”罗翔云想着现在还是先把人救出来,能脱身了钱有的是。
“你老父让我们杀了,不是早就不死不休了吗?你在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威胁啊,不如你来换她们?”单眼佬一边淫笑着,带着狠厉之色,右手背在徐静的面上划过:“看你娘子这么的水灵,在兰芳也数一数二。开胞也没多久吧,这么多兄弟口水也能流到一地啊。”
罗翔云暗自腹骂了起来:“卧槽,这是道德绑架啊,硬要逼死自己么。”
正在院外一片的沉寂之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十三,罗家主脉自你太公以来,从没一个怕死之辈。我罗家只余你一脉相继承,只要你在,罗家就在。这事与刘家脱不了干系,你爹死了,老妇活着也没啥意思了,记得让娘与爹埋在一起。”
“拦住她...”单眼佬大吓了一跳,伸手大喝而起。
“噗嗤!”的一声,只见罗老夫人顺着架在脖子上的刀自己一抹,脖子处一缕鲜血飞溅而起,人己倒地。
“娘!”一侧的徐静与罗翔云大喝一声,还是太迟了。
“翔云,我本就灯市口一贱民,能嫁入罗家成主母己然万幸。本就陪葬之人,能多活几月满足了。清白之身不可辱,杀光他们为我们报仇。”
单眼佬再次一惊,这是肉盾要没了,大喊道:“快放下刀!”。声音而下旁边的土匪迅速收刀,反而松开了手。
徐静见抹脖子不成,从外廊上一跃而下,头向下。
“不!!”这回连单眼佬也是在其意料之外。
罗翔云这回还真的怒不可遏,从来没有这么的憋屈,这么的窝囊过。全身的细胞如同炸开一般,无论是原主还是自己的灵魂都在暴走。
他正要拔枪,见到了推来的轮式马克沁,一手把家丁推开来到了操作位上,大喝一声:“给我一边推,阿七控制子弹链。我要弄死这群王八蛋十八代祖宗。”
“咚咚咚咚咚咚!”重机枪一边对着内院开火,一边推进院门。
一时之间隔楼处木屑飞溅而开,11.43毫米的黑火药铅弹如雨点一样不停向30米外二楼之上射去。
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啊啊啊!”躲闪不及的土匪被扫倒一片。而两侧的护卫己然开火,对着一楼的土匪点名。马克沁的钢板也被人打的铛铛作响。
赵忠等五人也持枪从马克沁两侧一冲而入,对着土匪屠杀了起来。
罗翔云一首打到一箱弹链上的子弹干净,还在打着空枪。
“少爷,他们都死了。”小翠皱了皱眉,顾不上左肩膀的伤痛,来到了倒在地面上徐静的身边,晃了起来:“少夫人,少夫人。”
只是头落地己然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罗翔云也来到了徐静的身边,抱起尸首来,向二楼上而去,摆在了罗邓氏的身边,跪了下来,泪水横流:“娘...”
长长的惨叫之声划破了枪声停止的罗家内院。
忽然,乔伯蒂走了过来,敬礼低语了起来,心情也是十分的沉重:“排,排座。不少土匪把银两从后门搬走了,要不要追。”
看到跪在地上两眼呆滞的罗翔云,谁也不想触他的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