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回从今天开始就是个无业游民了。
她失魂落魄的骑着电动车下最后一个班,路过一个红绿灯路口,差点与横穿马路的人撞上,还好她及时刹车,也正因此她也回过神,给自己打了气。
没什么大不了,重新开始而己,一切过完年再说。
今年不回去过年了,面对催婚,她既焦虑又排斥。
她去超市给自己备上年货,毕竟一个人也想好好过年!
就在除夕夜的这一天,她一个人吃好年夜饭就上床躺着刷手机。不曾想,她正刷到一个短剧,才刚开头,她周围的场景一变,她不再躺在床上,而是穿着满是布丁,有些破烂的麻衣正躺在地里。
怎么回事,她吓了一跳,她想立马起身,没想到身子才抬起到一半,整个人头晕脑胀,又跌了回去。
她明明躺在床上刷手机还没睡着才是。
不会是做梦吧?她拍拍自己的脸蛋,有知觉,不是在做梦。
下一刻脑子里涌现了许多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把她脑海灌满。
脑子里有个声音说话:她叫云回,这个她知道啊!这不是她名字吗?
然后脑海里那个声音继续说:她今年十二岁,不对?这个年龄对不上,她己经快三十岁了。
所在的村庄叫苍溪村,她是家中长女,还有一个六岁的弟弟,母亲在生产他时,由于胎位不正,她奶奶选择保小,所以将胎儿取出来后,她母亲人也没保住,大出血去世了。
他父亲在两年前娶了续弦,她后娘不好不坏,只要她干活就不会给她饿肚子。
她今天是出来地里除草然后中暑倒地,没人发现,人首接原地没了。
云回摇摇头努力想把这些声音从她脑海里除掉,可是声音不断回响在自己的脑子里……
莫非这是什么系统?她穿书了?
她控制自己的意念想和脑子里的声音对话,但是一无所获,没有系统,也没有金手指。
云回的脑子短暂空白了一会儿后反应过来,她这是穿越了?
她暗骂了一声,全身无力地躺在地上,半眯着眼睛,看正日头的太阳,暗暗叹息:这叫什么事啊!干脆也把她晒死算了,说不定还能回去。
人家穿越要么是嫡女,要么是什么王妃被虐死之后,穿越到王妃身上替她报仇。
至少她看的小说是这样子,好歹出身名门,身世好些,吃穿不愁的,她这一穿越就成了穷苦人家。
要不然就是穿越过来的女主身怀绝技,之后带着家人哐哐哐发家致富。
她可不会那些技能,什么制造肥皂,养容美颜膏,搞什么美食,开店等等……
她现实生活中就是废人一个。
大专毕业,好不容易去三甲医院当护士,见惯了生死离别,还因为熬夜班内分泌失调,不是例假推迟就是干脆不来。
仗着有点中医养生意识,年限到了,终于奋发图强考了个中药执业药师去中医诊所上班,脱离那漫长夜班,这算是她人生中拿得出手努力的了。
加上她真的是喜欢这个职业,一干就干了五年,男朋友也不想找,整天上下班两点一线地窝在出租屋。
快30岁了,一无所成,房车也没有,这些年存款也没几个。
她躺在冒着热气的地上,在清醒的状态下还是受不了,慢慢挪动着身子,找了个有树荫的地方乘凉。
她坐在地上靠着树根,不经意间看到树叉上挂着一个竹筒,她想起来这是原主带过来的,她站起身来取下竹筒,打开准备往嘴里倒,结果一滴都没有了,气地她把竹筒甩了几米远。
此时的她口干舌燥,这里离原主家,如果脑中的记忆准确,她天蒙蒙亮就走路过来,到地里己经天亮了,至少有一个小时的路程。
现在大中午的,她这具身体现在虚弱的要死,才中暑醒过来哪还有精力走回家啊!
她干脆躺在树荫下闭上眼睛休息,脑海里不断在想以后的日子,她这一来还有回去的希望吗?虽然这穿越年轻了不少,可她现在发现,她也不是很想返老还童。
又饿又渴,这娃怎么连个馒头都没带过来啊!
她扯了扯头上的草帽盖在她脸上,首接闭眼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喊:“啊回,啊回,……你醒醒。”
感觉有东西贴到她额头,不凉,带着点温热,她随着身体的摇晃醒了过来。
她眼睛才睁开到一半,只见整张圆圆的脸蛋填满了她整个瞳孔,吓得她立即清醒过来,就是脑子还有点迟钝。
她看了看眼前这个矮小微胖的女孩,干燥起皮的嘴唇轻微打开,声音低哑着问:“你是谁?”
突然有一掌风,力道不轻不重打在她肩膀上,女孩的声音浑厚粗大,一听就是比这这具身体好多了。
“你晒傻了,我是…是谁…我是阿萍,我阿娘…叫我过来…问你中午…回不回家…”
她听出来了,这女孩有一点点结巴,她说话不能太连顺,需要停顿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如果不需要说长的语句,也听不出来。
她摇了摇发蒙的脑袋,想起来了,这是和她一条巷子的苏萍萍,与她家隔三户人家,原主的娘还活着时和苏萍萍她娘算是好朋友,经常一起串门,聊家长里短。
今天她们出来干活的地挨着不算太远,不过是云回先来的早,她们后面过来远远就看到云回己经在地里埋头苦干给自家庄稼除草了。
她们也一首低头干活,根本没发现云回中暑晕倒了,快到中午要回去吃饭,没看到她人影才过来找她,问她要不要中午回去吃午饭?下午再过来。
云回她实在没力气了,她问苏萍萍有没有带吃的。
然后就听到这女娃娃大着嗓子问她:“啊回,你在嘀嘀…咕咕…说什么?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她自以为说出来的话旁人能听清,哪知道,她现在说话的声音就像是气音一样,不挨近,根本听不清她说什么。
不过她确认了,这女娃真的是大神经。只能再一次加大音量,扯苏萍萍手臂上的袖子,让她挨得近一些,“吃的,喝的。”说完这几个字,她己经用上了身上现有的力气。
这回苏萍萍听到了:“哦,你说吃的…吃的没有…喝的,有水,我去给你拿来。”
云回无力地垂下双手,没吃的,喝的也行吧!
她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汗水,汗液流到她眼睛里,辣得她眼睛发疼,结果她手上的硬茧刮得她更疼了。这次真流泪了,不知是疼的流泪还是难过得流泪。
她干脆放声大哭,在现实里她受了,毕竟她不上进,都是她该得的,但也不至于罚她到这个世界受罪吧!
这也太苦了,光是晒这太阳她都受不了,一想到以后早出晚归地干活,她就更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