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东北，凉意己经浸透空气，长白山脚下的某新兵训练基地笼罩在晨雾之中。三百余名新兵在跑道上列队，脚下的砂石路被露水浸湿，踩上去发出细碎的声响。林繁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望着远处被雾气笼罩的山丘，迷彩服下的八极拳护腕随着动作轻轻碰撞。
“都打起精神！今天五公里越野，最后一名加练十组俯卧撑！”蒋德的吼声穿透晨雾，惊起树梢几只寒鸦。
林繁深吸一口带着松针气息的冷空气，迈开步子向前跑去。作为从东北农村走出来的孩子，他习惯了在霜雪地里奔跑，对这种训练并不发怵。然而没跑多远，他就听到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粗重喘息。回头望去，李一可正跌跌撞撞地跑着，她的迷彩裤膝盖处沾着泥土，眼镜片上蒙着一层水雾。
“等等...”李一可伸手去够林繁，脚下却被凸起的石块绊住。林繁一个箭步回身扶住她，触到她冰凉的手，这才发现她的嘴唇己经冻得发紫。
“把这个贴上。”林繁从口袋掏出暖宝宝，撕开包装贴在她后颈，“东北的冷和南方不一样，别硬扛。”
远处器械场上，方东正在做单杠训练。作为军二代，他从小就在军营长大，对这种低温训练游刃有余。单杠上的他军装下肌肉线条分明，每一次引体向上都精准有力。瞥见林繁和李一可的互动，他眉头微皱，加快了训练节奏，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另一边，姜尚宏正蹲在改装过的越野车里调试设备。这辆被他加装了防寒装甲的车此刻成了临时指挥平台，车顶架着他改造的无人机，螺旋桨在冷空气中旋转，发出低沉的嗡鸣。“注意，东南方向有模拟敌！”姜尚宏对着对讲机喊道，呼出的白雾在战术平板上凝成水珠，“方东，你三点钟方向！”
方东迅速做出反应，翻身从单杠跃下，举枪瞄准，动作一气呵成。就在这时，买买提从掩体后冲出，他的哈萨克族血统让他对寒冷格外适应。只是在更换狙击弹匣时，冻僵的手指还是让他慢了半拍。
“停！”侯俊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五人一组，自由结队，进行山地障碍考核！”
林繁看向李一可，她正用呵气暖着冻僵的手指。二话不说，林繁夺过她的背包背在自己身上，两个背包的重量压得他肩膀生疼。方东见状，犹豫片刻后走向买买提：“手别攥太紧，我教你在低温下怎么快速换弹匣。”
障碍前，林繁蹲下身：“踩着我上去！”李一可踩着他的肩膀借力，林繁能感觉到迷彩服布料被扯得紧绷。姜尚宏的无人机适时飞来，屏幕上显示着：“东侧山坡有电子雷区，绕行！”
买买提认真学着方东的动作。方东握着他的手调整角度：“冷天手指僵，要用巧劲。看好——”金属弹匣在低温中泛着冷光，在方东手中划出弧线精准入位。买买提尝试几次，虽然还有些笨拙，但速度明显提升。
“各小组注意！”蒋德突然喊道，“考核变更为实战模拟，长白山深处有‘武装分子’劫持林业专家，限时一小时解救！”
林繁迅速展开战术平板，电子地图上红点闪烁。李一可的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呼出的白雾在屏幕上凝成水珠：“根据姜尚宏的无人机画面，人质在废弃林场仓库，守卫配置两轻一重机枪。”
“买买提狙击压制，姜尚宏干扰通讯，我和方东主攻。”林繁分配任务，“李一可，能黑进他们的监控系统吗？”
“给我五分钟。”李一可说着，取出便携电脑。她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呼出的白气模糊了眼镜片，不得不频繁擦拭。迷彩服下的毛衣己经被冷汗浸透，在冷空气中格外刺骨。
方东提出异议：“我的方案是声东击西，先让买买提制造混乱，我们从侧面包抄。”
两人对视，冷空气仿佛都凝结了。最终林繁点头：“就按你的来。”这个让步让方东有些意外，他没想到一首和自己较劲的林繁会这么痛快答应。
傍晚时分，天空突然飘起雪粒。林繁和方东贴着结冰的地面匍匐前进，雪粒打在防寒面罩上沙沙作响。买买提在制高点就位，狙击镜上结了层薄霜，他用温热的呼吸化开，继续瞄准。
“三、二、一！”
枪响的瞬间，林繁和方东跃起冲锋。姜尚宏的电磁干扰器开始工作，敌方通讯设备发出刺耳的电流声。李一可成功黑入监控系统，声音通过耳机传来：“人质在二楼东侧，还有两名守卫！”
突然，方东一把将林繁拽进雪坑。一发子弹擦着林繁的头盔飞过，打在旁边的树干上，溅起一片冰晶。“西北角！”方东大喊。林繁翻身而起，八极拳的劲力在寒冷中爆发，一记冲拳将敌人击倒在地。
当他们冲到仓库门前时，买买提的第二发子弹精准命中重机枪手。林繁撞开结满冰棱的铁门，潮湿的霉味混着寒气扑面而来。人质被绑在椅子上，脸上满是惊恐。
“别怕，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方东迅速解救人质，同时警惕地观察西周。林繁则检查人质是否受伤，他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雾凇状。
“注意！还有一名武装分子带着炸药！正朝你们去！”李一可的声音突然急促。
林繁和方东同时做出反应。方东护着人质撤离，林繁迎着危险冲去。在仓库拐角，他看到武装分子己经拉开炸药包引线，狰狞的表情在暮色中格外清晰。
千钧一发之际，林繁一记八极顶肘击中对方胸口，同时将人扑倒在地。爆炸的气浪掀飞积雪，林繁用身体护住对方，避免其被飞溅的冰棱击中。
当增援部队赶到时，五人组浑身是雪站在寒风中。蒋德看着他们冻得通红的脸和坚定的眼神，点头道：“从今天起，你们就是独立作战小组。记住——”
“保家卫国，寸土不让！”五人的吼声穿透风雪，在长白山间回荡。远处，暮色中的山峰被夕阳染成暗红色，宛如战士们炽热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