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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我骑着电动车穿过城市的街道，后视镜里倒映着外卖箱上晃动的红光。手机屏幕亮起，新订单的提示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XX小区3栋2单元5楼，独居老人，备注：请务必准时送达。”
这是我第三次接到这个地址的订单。前两次的经历像两把锋利的刀，将我的记忆割得鲜血淋漓——第一次是那个寒夜，我为老人送汤时触发了平台的“暖心订单”奖励；第二次则是三天前，神秘中年男人在酒店宴会厅递来的诡异任务。而此刻，订单详情里多了一行小字：“汤品需在零点前送达，延迟将扣除本月全部奖励。”
我握紧车把，后背渗出冷汗。这个时间点，整座城市似乎都在沉睡，连路灯都显得昏昏欲睡。转过最后一个路口时，我注意到小区门口的保安亭空无一人，只有铁门上的摄像头闪着幽蓝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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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在五楼打开的瞬间，腐朽的木香扑面而来。走廊尽头的502室门前，蹲着一个佝偻的身影。那是个穿藏青色工装的老人，花白头发乱糟糟地，手里攥着一把生锈的铁锹。
“小伙子，等一下！”他突然抬头，浑浊的眼睛在暗处发亮，“这栋楼最近总闹鬼，我听见楼上传来……”话音未落，电梯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厢体开始剧烈晃动。
我死死抓住扶手，手机从口袋滑落。屏幕亮起的瞬间，我瞥见一条推送：“您的订单出现异常，请立即联系顾客。”这与三天前老人遇到的提示一模一样。电梯突然坠落的惯性让我撞在金属壁上，额头渗出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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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爬出电梯时，502室的门虚掩着。腐臭味混着中药的苦涩涌出，我看见老人坐在满地狼藉中，右手的义肢泛着金属冷光。墙上的符咒被撕得粉碎，碎片散落在她布满伤疤的手臂上。
“他们来了。”老人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如砂纸，“那些戴黑手套的人，他们要毁掉最后的证据。”
我摸到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新消息：“您己触发平台安全机制，建议立即撤离。”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老人猛地拉住我的胳膊，将我推进衣柜。
“李明，你还在犹豫什么？”三天前中年男人的话在耳边炸响，“这座城市里，像她这样的老人还有十几个，而你们送的每一单汤，都在被记录……”
衣柜里的空气越来越闷，我听见门锁被打开的咔嚓声。透过缝隙，我看到一个黑衣男人正用红外线扫描仪对准墙上的符咒残片。他的目光突然停留在地板上，嘴角扬起冷笑：“果然在这里。”
老人突然从衣柜另一侧冲出来，她的义肢瞬间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我趁机抓起桌上的汤碗，猛地砸向男人的后脑。玻璃碎裂的声响中，我看到墙角的符咒在月光下泛着血色的光——那分明是抗美援朝时期的医疗队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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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倒地的瞬间，整栋楼突然断电。我摸到老人颤抖的手，她指着墙上残缺的符咒：“这是战场上的护身符，那些人……他们想抹掉这段历史。”远处传来警笛声，我扶着老人退到窗边，发现楼下停着三辆挂着“数据安全局”标志的黑色轿车。
“快走！”老人突然把我推向窗外，她的义肢在月光下泛着寒光，“他们追踪的是我的信号，你还有机会……”
我纵身跃出窗外，风声呼啸中，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平台发来的通知：“由于您的善意行为触发了隐藏奖励机制，您将获得终身会员资格及线下颁奖典礼邀请函。”而颁奖典礼的地点，正是三天前那家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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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的瞬间，我撞碎了小区花坛的玻璃围栏。警笛声越来越近，我拖着受伤的腿爬向路边的垃圾桶，摸出手机想联系平台。屏幕亮起的刹那，我愣住了——锁屏壁纸不知何时被改成了那张抗美援朝时期的医疗队合影，照片右下角，赫然印着老人的笑脸。
远处的路灯突然全部亮起，我看见无数外卖骑手的电动车从西面八方涌来，他们的外卖箱上，都贴着同样的血色符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