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夷欢与卫昭的婚礼紧锣密鼓筹备中。
她给了卫昭丰厚无比的封赏,但对他的家人,并无额外恩赐。
有朝臣为讨好卫家,上书请求册封卫氏家族。
江夷欢把折子拿给卫昭,“你怎么看?”
卫昭将折子扔到一边,“驳回,我陪你睡觉。”
江夷欢如他所愿。
临近婚期,却连日阴沉,皇宫西北角乌云罩顶,那是天牢所方位。
有朝臣见风使舵,奏请大赦天下。
通常君主登基或大婚,为彰显仁德,通常都会大赦天下。
但江夷欢拒绝。
“犯案之人己由律法定罪,就应当执行,赦什么赦?若赦免他们,给他们定的罪又算什么?你们知不知道,审讯收押也是要成本的,他们的活儿白干了吗?”
乔青天,也就是如今的大理寺卿,他头一个声援江夷欢。
“陛下说得在理,有罪自当领受,他们若有冤,重申就是,为何赦免?”
见大赦天下不成,朝臣又提议,“今年秋后将有一批要处死的刑犯,终日啼哭,他们说后悔了,想回家中看看。微臣认为,陛下可效仿先贤,放他们回家与亲人团聚数日,再回来领受刑法。”
江夷欢冷笑,“放肆!都死刑犯了,还有脸做与家人团聚的美梦?朕没功夫,也没心思关爱他们!他们只配早点见阎罗!”
当即下旨,不用等到秋季,三日后将一刑犯全部行刑,以正国法,告慰受害者。
朝臣呆愣。
赵至洁大声叫好。
乔寺卿象征性的抗议几声,微弱得连他自己都不好意思提。
江夷欢道:“诸位爱卿,天下生民何其多?有多少问题要解决,朕希望你们多提些利国惠之策,别吃饱了撑的,整天净想宽宥罪犯。若于国朝无进献,朕要你们何用?”
她又下旨,考核官员政绩,针对的是此前通察举制入仕,未经过考核的官员。
早就想这么干了,今日刚好是由头。
朝臣叹服,他们想做的事情一件没成,倒让陛下大发君威,陛下不是先皇,更不是太上皇,她独断专行的模样,颇象圣武帝。
正腹诽陛下大搞一言堂时。
江夷欢又道:“朕欲多设言官职位,让他们督导纠察朕,朕知晓君王不能独断专行,朕与圣武帝还是不大一样的。”
她毫不含糊,提笔写下:天子之师,帝王之友。
令人挂在御史台官署正堂中,以示她的决心。
朝臣:“......”
陛下好手段,巴掌是她呼的,枣也是她给的。
东宫章华殿前,天气阴沉沉的。
朱弦忧心道:“若陛下成婚日天还是阴的,要怎么办?能改日子吗?”
玄一道:“陛下与殿下的成婚日是千挑万选过的,哪能更改?”
舅公舅婆乐呵呵,表示无所谓:“要我们说,陛下就该在暴雨天成亲,她适合那种天气。”
“可陛下成亲日要祭拜太庙,登思子台,若天降暴雨,他们夫妻还有那帮大臣,不得被淋成落汤鸡?”
听她这么说,舅公舅婆也犯愁,“是啊,那要怎么办?”
他们真心实意发着愁,卫昭也愁着。
他对东海王道:“做诗好难,我以前还嫌你做的诗狗屁不通。”
东海王,也就是前任皇帝,江夷欢本想让他太上皇,但他拒绝,表示要与债务明确划分界线,江夷欢只能依他。
他不以为然,“我妹妹又不出嫁,是你入赘,不用催妆诗。”
卫昭道:“不是催妆诗的问题,夷欢文采出众,诗赋名震京师,我试探过她,她说不讨厌有文采的男人,可我没有。”
东海王同情道:“有句话不知当说——”
卫昭立即道:“别说,千万别说。”
“不不,该说的还是得说。若章德太子活着,他必是一代圣主,而我妹妹。”,东海王轻咳,“你和她,约莫是没缘份的。”
卫昭磨牙,“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