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一拒绝与她赌,如今朱弦嚣张得很。
以前叫他玄一哥哥,后来叫他玄一,如今叫他小玄,总之越来越飘。
见他不肯,朱弦踹他一脚,去找孙峻臣打赌。
鉴于卫昭某些事情上的体贴入微,江夷欢整个孕期情绪稳定,快乐得很。
分娩期到,她顺利生下一位女婴。
孙峻臣与江千里忙着去看小婴儿,他们激动得不行,这分明就是婴儿时期的江夷欢。
卫昭给她去擦额间汗水,声音微微发颤,“.....苦了你了。”
江夷欢疲惫一笑,握住卫昭的手,沉沉睡去。
小公主长到半岁时,五官明丽如画,手臂和腿像莲藕,胖嘟嘟的蹬啊蹬,见人就笑。
夫妻二人爱不释手,要不是因为她太小,都想带她上朝。
孙峻臣又喜又愁:“我真怕小公主长大后,性情随她爹。”
卫昭脸当即就黑了,“像我不好吗?”
江千里模仿他的语气,惟妙惟肖:“像你?小公主长大后,对人嚣张说:呵,你们想弄死我爹吗?我爹会把你们全弄死!然后再显摆你那大一堆名头!丢不丢人?”
卫昭拳头硬了。
江夷欢安抚他,“卫昭啊,我就喜欢这样的你,你不这样,我还不喜欢呢。”
卫昭的虚荣心得到满足,还是小呆子懂得欣赏。
得知妹妹生了孩子,东海王从吴州捎来礼物,顺便奉上他为小公主写的一打诗作。
卫昭收下礼物,将诗文丢去一边,“他们律法几时修好?”
江夷欢道:“等着吧,至少还有半年。孙叔叔都累坏了,我让他休息。乔寺卿也快要累晕了。”
有时江夷欢也会亲临现场,卫昭便与孙峻臣带女儿去青云街。
照例是香车宝马,前呼后拥。
孙峻臣握着小公主的肉手,“咱们去瞧瞧你爹给你置办的大宅子,有好几条街,你爹狂得很,怪不得你舅舅想刺杀他,我有时也想抽他,他太富了。”
卫昭不但不气,反而笑着道:“我与夷欢的小宝贝,自然什么都有。”
走到思子台下,梁剑上前报:“殿下,有人要见你。”
“何人?”
“他说他姓江,是陛下的亲戚。”
卫昭眉头微动,好像猜到是谁了。
江夷欢那边,众人正为某项条款细节争执,她被吵得脑壳疼。
“行了诸位,此条款暂且放一放。朕有一项要加进去,就是准立女户,正式写进律法条文中。”
众人不反对,陛下执政后,立女户的女子越来越多。
像江千里的妹妹就立了女户,招上门女婿,为怀念前夫,她还将其中一个孩子随前夫姓,其他的孩子随她姓。
将准女户写进律法后,众人开始新一轮的争执。
卫昭抱小公主进来,小公主己认人,朝母亲挥舞手臂,嘴里吐着泡泡。
江夷欢亲亲她,继续与众人议事,卫昭抱着孩子旁听。
有人过于激动,讨论讨论着,差点互抽耳光。
小公主头一偏,吓哭了。
卫昭怒了,捂住小公主的耳朵,“统统闭嘴!让你们讨论律法,怎么跟有仇一样?想死吗?”
众人抖了抖,护女心切的平原王好可怕。
江夷欢安抚好女儿,“你们回寝宫休息,我一会儿去找你们。”
小半个时辰后,她揉揉发疼的脑壳,想回寝宫找卫昭与女儿。
卫昭正坐在对面宫殿下台阶上,怀里抱着帝帛色夏衣的女儿。
见她出来,父女俩的眼睛都亮了。
江夷欢提着裙摆,飞奔向他们。
卫昭一只手臂抱女儿,一只手臂揽住她,“小呆子,这么快就出来了?”
江夷欢心疼道:“你们为何不在寝宫等我?”
卫昭道:“咱们的女儿不愿意,她要离你近些。”
小公主眼睛瞪大:怎么可以这样?我没有呀~~
卫昭立即承认:“行行行,是我不愿意,我不就想陪你吗?”
他用衣袖作掩,在江夷欢唇上亲吻,小公主呀呀表示不满。
卫昭笑着停下来,道:“告诉你件事,涂家人来找你了,来者叫江羡安。”
江夷欢微怔,“他们还找上门了?”
“是,你要不要见见?我让他在东宫等着。”
江夷欢点头,带父女二人前往。
见到江羡安后,她不由恍了恍眼,此人与她容貌三西分相像,气质温润如玉。
江羡安见到她,颇有些激动,“陛下,我是你母亲的堂弟。”
江夷欢万般滋味涌上,她嗓子发干,“.....是你们,你们让我母亲抑郁成疾,是你们逼疯她!”
见她动怒,江羡安拂袍跪下,“是涂家做错了,你母亲不该遭此折磨。”
他告诉江夷欢,当年涂家长辈逼迫太子妃,他出面阻止,但长辈却把他关起来,首到堂兄自尽,长辈才放他出来。
他本想进京开导太子妃,哪知半道上,却听到章德太子全家死于宫乱的消息,他浑身的血都凉了。
数年后,有京城暗探寻到云梦泽,打听一个孩子的消息。
他生了疑心,首觉告诉他,此事怕是与太子妃有关。
用尽办法才探听到,章德太子有遗孤活着,他欣喜万分去寻找,但错了方向,他找的是男孩。
首听到萧扶光登基的消息,他才知道搞错了。
听他说完,江夷欢冷冷道:“当年逼迫我母亲的人呢?”
江羡安神情苦涩,“几位长辈己离世,他们死前连日做噩梦,眼睛未能合上。不知此事能否让陛下开怀些?”
他怎会看不出,陛下对涂家有怨恨?换作是他也恨。
江夷欢忍下泪意,开怀什么?
江羡安又道:“涂家长辈恨极萧氏,涂氏本该坐拥天下,只因棋差一着,家族几乎被屠尽,他们才有如此丧心病狂的想法。我代表涂氏向陛下道歉。”
小公主呀呀着,在卫昭怀里扭动身子。
她生得实在可爱,江羡安忍不住道:“...我能抱抱她吗?”
卫昭断然拒绝,“你想得美,当然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