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夷欢皱着小脸:“卫昭,你别那么霸道嘛,我不想选。”
“不行,你必须选一个。”
“好吧,你非要如此,那我就选我的哥哥。”
卫昭气极,狠狠揉她柔润的脸颊,没良心的姑娘!好想弄死江千里!
他板着脸不再说话,扬鞭赶马,不多久停到一栋宅子前。
院子里挂满西角防风灯,星星点点,房屋内布置精巧雅致,一看就花了心思。
“咦,卫昭,这就是你带我来的地方?”
“是,过段时间你就搬过来住来。”
江夷欢懵住:“.....什么?你不让我住卫府了?不是说好娶我吗?这么快就想甩了我?你,你——”
见她要撒泼打滚,卫昭拦住:“你只管说,喜不喜欢这里?”
江夷欢哭道:“.....我喜欢啊,但如果我收下这处宅子,是不是就不能要你了?”
卫昭一愣,没想到她会有此误解。
索性将错就错:“正是,宅子与我,你二选一吧。”
总之,他今晚要赢一次,赢不了江千里,还不能赢过宅子吗?
江夷欢哭了,这还不好选吗?
“......选你选你!当然选你!我又不傻!”
有了卫昭,宅子多得是,但不能因为一座宅子不要卫昭。
卫昭跟宅子比赢了,十分高兴,哄道:“逗你呢,宅子是给你的,你不说想要大宅子吗?”
父亲快要到京了,江夷欢大概在卫府住不长了,得给她安排好住宅。
江夷欢还没来得及擦去眼泪,梁剑上前道:“将军......”
卫昭瞧他神色,就知有重要之事,“你只管说来。”
“是,将军。属下查到,西南王与三皇子暗中有往来,他们怕是早就勾搭上了。十日后是章德太子祭日,此次祭典,由三皇子与宗正寺负责,令所有朝臣都参加祭拜。”
卫昭眉头微凝,三皇子只爱实权,他怎么突然做起了祭祀之事?这可费力不讨好。
若他与西南王想借祭典生事,那一定得防着。
而父亲此次回来,应该也能赶上祭典,这么多巧合吗?
七日后,卫昭父亲抵达京城,比卫昭料想得还要快。
他回来时,卫昭不在家,江夷欢也在书坊忙碌。
许三郎雇了十几个书生,加紧抄书,他话本卖得很不错,供不应求。
江夷欢躲在柜台后面看书,双耳不闻店中事。
早上到晌午,她一共看完了两本诗集。
许三郎劝她,“妹妹,看书要仔细,似你这般快,哪能记得住书中内容?”
“我扫一眼就记住啊。”
许三郎不信,这两本诗集,他至少要十几天才能背下来。
“你不信吗?我背你听。”
她将诗集上的内容一字不差的背诵出来。
许三郎张张嘴,他晓得世上有过目不忘之人,但那是极少极少数,便宜表妹竟也是其中之一?
抄书的书生吴归惊叹:“姑娘啊,你的父母,必有一人聪明绝顶,不然生不出姑娘这等人才。”
许三郎听得心惊肉跳,低声道:“吴归,抄你的书吧。”
所幸江夷欢没有多想,打发朱弦去给她买零嘴。
朱弦刚出铺子,却撞上卫芷如。
卫芷如慌慌张张,“夷欢啊,我伯父回来了,他要见你,卫芷兰在他面前告诉了你的状,我大堂兄又不在家。”
江夷欢脚底发软,卫昭的父亲回来了?不是说还有几日吗?她还没来得及搬出去呢。
“我,我还是等卫昭回来,再去见他吧,不然他骂我怎么办?我不想再被人骂。”
卫芷如安慰她:“你别怕,伯父不是那种人,他正首宽厚。你既住在卫府,又是大堂兄要娶的姑娘,是当见一见长辈。”
江夷欢只得同她回去,一踏进卫老夫人的屋子里,卫芷兰就横目过来。
她挽着卫父的手臂撒娇,“父亲你看,就是她!哥哥死对头的妹妹,她心眼多得很,没少坑女儿。”
江夷欢朝卫父行了个礼,“......见过伯父。”
卫父容貌与卫昭有七分相似,凤眸扫过江夷欢。
无奈道:“原来熹光也爱美色,我以为他与旁人不同。”
江夷欢小声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卫昭喜爱美色,那不很正常吗?我瞧夫人就很漂亮,这不说明伯父审美挺好吗?卫昭遗传你,审美当然也好。难不成,伯父希望他喜欢母夜叉?”
卫父:“......”
顿了顿道:“你的事情芷兰都告诉我了,他为你连皇子都敢伤,拒婚公主,越来越浮躁,忘记了为臣之本分。”
“伯父,我得同你讲明事实。是三皇子强抢我,卫昭心爱我,才为我出气,这是男人应当做的。伯父既是正首之人,难道不该去骂三皇子吗?而卫昭不畏强权,是顶顶好的儿郎。”
卫父沉默一会儿,道:“你平日就是这么哄骗他的吗?”
江夷欢低下头,“我俩心心相印,无话不说,不存在哄骗。”
“.......听说他要娶你,可有此事?”
“是,我己经是他的人了,他必须得娶我。”
恒氏忙道:“夷欢啊,此事咱们可以取个折中的办法,改日再商量吧。”
江夷欢上前,对卫老夫人道:“老夫人,你倒是为我眨眨眼啊。告诉你大儿子,你最喜欢我,只肯让我做孙媳妇。”
卫老夫人嗬嗬,眼睛瞪得老圆:你做梦呢!我巴不得把你打一顿赶出府。你就欺负我不能说话是吧?
江夷欢面露不忍,“.....伯父,你把老夫人气成什么样了?如果她能开口说话,定然要骂你。”
卫父有些愧疚,握住母亲苍老的手背,柔声道:“母亲勿恼,此事儿子自有章程。”
卫芷兰想在父亲面前多表现,便端起蜂蜜水喂老祖母。
卫老夫人目露惊恐:不要,不要啊!你别再把水洒我身上。
江夷欢体贴道:“芷兰啊,你小心些,别再把水洒在老夫人身上,上次老夫人被你烫得可怜,你还不让我声张。”
卫芷兰怒道:“......你,你——”
卫父的太阳穴不禁有些疼,小姑娘比想象中的还难缠。
挥挥手,让江夷欢一边待着去,他不想再同她多说话。
恒氏为难道:“夫君你看到了,夷欢就是这么个姑娘,熹光十分迷恋她,他之前只爱权势,哪容得姑娘靠近?”
卫父淡淡道:“她还算有点用,至少熹光在她身上晓得男女之情,倒可以给她名分。但做正妻不妥。”
卫昭晚间回府,听闻父亲到家了,便来见他。
茶香袅袅中,父子俩互相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