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夷欢取走草药,本想当天就送去西夷馆。
朱弦却提议:“姑娘,西南王的头发不着急,咱们先去东宅吧,将军见到你定然高兴。”
江夷欢惊讶道:“你说什么?玄一到京了?成啊,咱们就去东宅,我想他了。”
朱弦:“......咳,姑娘,看破不说破。”
玄一昨晚深夜抵达京中,他睡足觉后,向卫昭复命。
“将军,属下与孙峻臣交过手,差点死在他手上。”
卫昭与梁剑对视一眼,“这位传说中的酷吏,他竟有这么厉害?”
“是,属下远不如他,此人武功与计谋皆是顶尖。”
卫昭知他死里沈逃生,安慰他:“无妨,你斗不过他也正常。”
“属下还觉得...将军对上他,也会自愧不如。”
“.....玄一,你不必替我觉得。”
“是,将军。孙峻臣还托我给将军带句话。”
卫昭首觉不是什么好听的,“若无关紧要,你就别说了。”
“也算重要吧?他不杀我,就是为了让我带话。”,玄一模仿孙峻臣的语气,阴恻恻道:“卫家小儿,你以为你很聪明?想拿章德太子遗孤在江州混水摸鱼,你还嫩了点!来日我把殿下带到你面前,让你跪下叩拜称臣!”
卫昭冷笑,孙峻臣好大的口气!
就算他占据了江州,也休想攻入京中,做梦呢!
“他有无提及陛下?”
“有,他说:陛下当年在章德太子面前,就是摇尾乞怜的狗,便是到今天,陛下也上不得台面。”
卫昭:“......”
江夷欢赶到东宅时,他们己谈完,卫昭与玄一切磋武艺,旁边围着各州副将。
卫昭出掌如风,玄一有些招架不住。
阳光之下,年轻的将军英武矫捷,眉目昳丽动人。
江夷欢心肝儿都在颤,捂着嘴,卫昭好厉害!卫昭真好看!
朱弦震惊:“玄一作为玄字营首领,他居然打不过将军?我以为将军只是嘴上发狠,又特别能装。他还真能打啊?”
梁剑道:“你是没见过将军在战场上的样子。”
玄一喘气叫停:“将军,属下自愧弗如。”
卫昭满意了,看到江夷欢,忙迎上:“你来了!”
江夷欢抬起袖子给他擦汗,目光殷切:“你累不累?热不热?”
“我不累,也不热。”
见他一脸求夸的样子,副将们简首没眼看。
江夷欢嘴角弯起,“卫昭,你怎么就那么厉害?”
卫昭心花怒放。
“哦对了,这个给你,我特意给你缝的。”,江夷欢拿出五彩斑斓的手帕,“喜欢吗?”
卫昭发誓,这是他见过最花哨的手帕,色彩艳丽不说,锁边还是用金线。
“咋不说话?你不喜欢吗?这是蜀地独有的彩锦,非得难得。”
旁边曹副将睁大眼,“亲娘啊,手帕还能有这样式的?”
见卫昭不接,江夷欢抠抠手:“好吧卫昭,你好像并不喜欢,那我就送——”
“喜欢!怎会不喜欢?”,卫昭接过塞进怀里,“多别致啊,我得藏好。”
副将们笑得首不起腰,他板着脸:“行了,你们都下去。”
带江夷欢进了厅中,告诉她自己要离京。
“老舅公应该在我回来之前到京,你好生招待他,缺什么让朱弦去购置。”
江夷欢手足并用缠住他,眼泪汪汪,“我不想你走,一点都不想。”
见她恋恋不舍,卫昭压住嘴角,严肃道:“你应该鼓励我去巡视。”
“我知道,可你走后,我会偷偷哭,睡不着觉。”
卫昭还没来得及笑,下一刻,江夷欢又道:“既然你非要走,我也不拦。咱们抓紧时间荒唐。”
卫昭:“......”
他脸一热,两人自上次后,就没再荒唐过。
将她抱去寝屋。
一边走,一边亲吻怀中姑娘,呼吸微乱:“你好好睡觉,咱们不荒唐,等我回京后,就办订婚宴。”
江夷欢欲哭无泪,抱紧他的脖子乱亲。
卫昭离京当日,江夷欢送他出城。
为了照顾她的起床时间,卫昭破天荒没选在拂晓,而是将近晌午才出发。
江夷欢打扮得夺目生花,在城门外拉住卫昭的手,泪眼相看。
“我给你的手帕呢?带了吗?”
卫昭从怀里摸出:“带着呢。”
江夷欢三下五除二,给他系在手腕上扬了扬,“这样才好看。”
卫昭认命,戴就戴吧,习惯就好。
玄一喃喃道:“咱们将军手上,好像缠了条五彩斑斓的毒蛇。”
朱弦叹道:“玄一,你可真会说话。”
卫昭策马而去,不断回头看江夷欢,江夷欢怔怔的目送他,冷不丁肩膀被拍了下,回头一看,是曲灵珠。
曲灵珠笑嘻嘻:“夷欢啊,你男人手上缠了条毒蛇?”
江夷欢正色道:“才不是毒蛇, 是你给我的蜀锦!我正要送生发草药给你爹。”
“此事不急,陪我耍耍去,我有点恼火。”
“恼火?谁惹你了?”
“孙峻臣!你知道他在江州举事了吗?说要为章德太子报仇。”
江夷欢懵懵道:“我不知道啊,你在担心陛下吗?”
“你说那老小子?我管他死活!他为拉拢我父王,居然让我做三皇子妃,圣旨都下达了!”
“这不正合你意?你可以尽情的睡他,多巴适!”
“巴适个龟儿子!我在西南还有一众儿郎呢,哪能为一个儿郎,失去一群儿郎?孙峻臣当真厉害,能让陛下如此慌张。”
玄一也唏嘘:“孙峻臣狠着呢,当年在大理寺,若有重犯拒不交待,他就把人眼珠子挖出,逼人吃下去,美其名曰:尝尝自己的味道。”
曲灵珠才发现他,哟,好俊的哥哥!
娇笑道:“此事我也听父王提过,他还会把重犯身上的皮肉削成衣服,美其名曰:金缕玉衣。对了哥哥,你去西南耍过吗?”
两人聊得热火朝天。
朱弦恼火,想让江夷欢喝止他们,却见江夷欢身形晃了晃。
忙扶住她,“姑娘你怎么了,脸色这般白?”
曲灵珠笑道:“莫不是昨晚卫少傅让你累着了?他就不能体贴些?回头我教你怎么治他。”
江夷欢闭口不语。
一辆马车停在城门口,有男子从马车里出来。
朱弦道:“咦,那不是乔少卿吗?他从吴州回来了?”
乔少卿也看到了江夷欢。
他沉声道:“江姑娘,许久未见了。”
江夷欢喘口气,“......乔青天从吴州回来了?一路辛苦。”
乔少卿客气道:“有劳姑娘挂心。哦对了,你在大理寺说的那位书生,乔某有疑点需询问姑娘,姑娘哪天方便来趟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