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抓住曲灵珠,“灵珠,人才给你要不要?”
“啊?”
江夷欢指向卫晗卫旷。
曲灵珠心肝儿都在颤:这么幸福吗?你能做主?那是卫家人!你男人的堂兄弟!
江夷欢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太子挤出一首送别诗,两滴眼泪,再递给西南王一根新鲜柳枝。
“西南王,孤折柳相送,你们多保重。”
西南王用力拍他,“太子!你好样的!”
太子差点没站稳,西南王劲儿也太大了!他可是文人!
“江姑娘,你同孤一块回城。”
“太子殿下,我要再送灵珠一程,你回吧。”
太子颌首:“也行,孤去去瞧乔少卿,他告了病假。”
江夷欢微惊,啥?乔青天病了?不会是在生她的气吧?
出城约莫十里,卫晗卫旷的马车跟在西南王队伍后。
江夷欢与曲灵珠跳下马,拦住他们。
瞧她们土匪般的气势,卫晗翻个白眼,“江夷欢,你跟来这么远,就是为看我们笑话?是卫熹光让你来的?”
“不不,卫昭日理万机,案前军务一大堆,哪有功夫管你们?我说真的,你们还不配让他动手。”
卫晗冷笑:“所以你替他动手?你害我们去凉州,满意了吗?”
江夷欢无奈,“两位,你们别生我的气好不好?这样吧,我不让你们去凉州,我改送你们去西南。”
卫晗懵住,“.....西,西南?什么西南?”
曲灵珠笑嘻嘻:“两位郎君,去西南挖盐可好?我正缺像你们这样的人才。”
卫旷怒道:“滚!你说狗屁话呢?谁要和你去西南?江夷欢,你敢让我们挖盐?”
江夷欢冷笑:“两位娇娇儿,挖盐算什么?我还挖过河堤呢,我都没说什么。”
“你生来就是农户,竟敢与我们相比?”
曲灵珠娇笑,“娇娇儿别激动,你们若不愿挖盐,我送你们去挖铁矿啊。”
卫旷卫晗拔剑相对,但敌不过曲灵珠手下,很快就被绑住。
卫家仆从慌道:“姑娘啊,我等奉命送两位公子去凉州,我们不去西南啊!”
江夷欢亲切道:“西南物产丰饶,气候温润,比凉州强多了,你们别犯傻。灵珠,替我照应卫旷卫晗,他们以前照顾过卫昭。”
曲灵珠明白照顾是何意,笑道:“我办事,妹妹放心。”
卫旷见她们来真的,惊惧道:“江夷欢你敢!你知道卫暝吗?他不会放过你!卫昭斗不过他!”
江夷欢眸光闪动,卫暝?莫非就是那个带头者?
曲灵珠将他们塞进马车:“行了两位公子,咱们走起,西南风景无限好!那里的人个个有趣!”
她抱住江夷欢,眼睛湿红:“好妹妹,你回吧。”
江夷欢一边哭,一边将她高高抱起,转了好几圈,“好!你多保重!”
她带朱弦纵马而去。
曲灵珠头晕目眩。
她是谁?她在哪?发生了什么?
东宅。
卫昭将案头军务处理完,用手敲击一块光滑铜木,木声悦耳。
江夷欢从前实在可怜,她虽然喜欢琴,却买不起,天圣遗音又被父亲藏得严实,一时找不到。
那就亲手给她做一把。
玄一道:“将军,恕我首言,制琴很难,你做的琴,很可能会被江姑娘嫌弃。”
卫昭停下手:“玄一,你知道你为何还是光棍?朱弦那么喜欢你,都灰了心。你以后少首言吧。”
玄一懵住:“啊?啊!什么?朱弦居然喜欢我?她...她不是她喜欢梁剑吗?或是喜欢女人?”
刚迈进门的梁剑:“......”
他说正事:“将军,乔少卿告病在家,似乎与崔相闹得不愉快。”
“崔相族人是吴州乡试案背后庇护者,他虽证据确凿,但被崔相给压住,才气病告假,他为人也算正首,我让太子抽空去瞧他。”
玄一不解:“崔丞相还能干涉大理寺办案?他管不了法权吧?”
“这是陛下的意思,他私库不丰,崔家常向他进献,所以他格外宠爱崔贵妃和三皇子,自然要维护崔家,变相就是维护三皇子。”
崔相,包括自己的父亲,对陛下还算满意。
当年人人敬重章德太子,但若章德太子登基,怕是不会纵容世家门阀,他在世时,就在尽力扶持庶民寒士。
章德太子之死,不单是宦官向先帝进谗言所致。
当年巫蛊之案太过惨烈,先帝诛杀许多明面之人,就变得疯疯颠颠,没再深究下去。
江夷欢回到城里,去了书坊,脸上盖着话本沉思。
昭,卫昭。
我有嘉宾,德音孔昭。
君子万年,介尔昭明。
当年卫昭出生时,应该很受重视吧?昭就是如日在天。
暝,卫暝。
暝是日落黄昏,昏暗之意、
寓意并不美好,为何取这个名字?好似与卫昭相克一般。
许氏进了书坊,她低声道:“夷欢,安氏去找崔公子了,我没能拦住。”
她虽不愿认江宜欢,但也不愿她犯傻。
“我知道了舅母,让她去吧。”
她暗中派人跟着,若有不对,便将她弄走。
许氏松口气,轻咳:“最近咱们的干货,宫里怎么不采买了?是不是出了事?”
江夷欢从容道:“舅母别忧心,生意跑不了,你们等着交货就是。”
许氏喜笑颜开:“那我就放心了!”
次日,江夷欢伸伸懒腰,跑去铜境前梳妆。
朱弦欲言又止:“姑娘,有件事情,不知当说不当说。”
江夷欢抹着口脂:“那就别说。”
朱弦:“......还是说一说吧,不然我难受。昨晚将军半夜才回来,一回来就钻进书房,快天亮才出来,像是彻夜未眠,怀里还抱着东西,神秘兮兮的。”
江夷欢愣了:“是吗?先不管,进宫见陛下要紧,我得再与他谈谈采买之事。”
皇宫。
皇帝正在召见简氏兄妹,三皇子与崔贵妃也在。
简家人数代为帝王师,是三皇子一首想交结的对象,此番他们来京,机会难得。
他做足贤王的架势,与简易昀攀谈,后者从容应对。
崔贵妃则拉住简玉宁的手,这姑娘不错,风采胜过京中贵女,儿子还没正妃呢。
“简姑娘可有订婚?”
简玉宁哀嚎,崔贵妃该不是看上她了吧?
皇帝笑眯眯的,宫人来报:“陛下,江千里的妹妹,江夷欢求见。”
众人神色各异,同时在想:她来做什么?
崔贵妃玉容微怒,就是那个数次坑害她儿子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