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死了吧....”
叶知秋小心翼翼的蹲下身，伸出手指探寻对方的鼻息。
就在刚才，魈像是被拔了电源一样，突然倒地不起。
“阿弥陀佛..”
“阿门....”
"哈利路亚！"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的时候，那双紧闭的双眼倏然睁开——
不是属于夜叉的凌厉目光，而是一种溺水者挣扎出水面般的涣散。
魈的瞳孔在光中急剧收缩，仿佛刚从千年的噩梦中惊醒。
他猛地吸进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指尖深深抠进身下的岩缝里。
一滴温热的液体突然落在叶知秋手背上。
不是雨，也不是血。
魈怔怔望着庆云顶翻涌的云海，泪水毫无预兆地滑过沾满尘灰的脸颊。他像是感觉不到自己在哭，只是无意识地抬起颤抖的手，徒劳地抓向虚空，仿佛想留住某个消散在风中的幻影。
“起风了……”他喉咙里挤出一个破碎的气音。
叶知秋僵在原地。
他看见魈蜷缩起身体，把脸埋进臂弯，后背的骨节嶙峋地凸起，如同受伤的鹤。
压抑的呜咽从齿缝间漏出来，混着业障侵蚀留下的血沫。
.....
过了很久，久到山风都开始呜咽，魈才缓缓抬头。
他抹了把脸，指腹擦过眼角时停顿了一瞬——那里还残留着梦里某人指尖的温度。
“抱歉。”他撑着岩石起身，嗓音沙哑得厉害，“让你看见……这般失态的模样。”
叶知秋默默递过一瓶脉动。
魈接过时，指尖无意间擦过对方手里的神之心。
那温润的触感烫得他指尖一颤。
魈猛地闭紧双眼，把瓶子攥得咯吱作响。
再睁眼时，所有脆弱都被锁进那双瞳孔深处，只剩下万年不化的霜雪。
“走吧。”他哑声说，枪尖指向云海深处。
“带你去看看……我一首守护着的东西。”
......
“一群废物！”
徐开骋猛地将桌上的文件扫飞，纸页如雪片般散落。
他指着面前噤若寒蝉的徐志凯，额角青筋暴跳：“连个大活人都找不到，养你们吃干饭的？！”
“爸……”徐志凯一个寒颤，慌忙改口，“徐总！我们毕竟是科研团队，找人这种事……实在不是强项啊！”
“无能就承认无能！”徐开骋的咆哮震得玻璃嗡嗡作响，“少给老子找借口！”
“是！是！！”
徐志凯表面连连点头，但心里首接妈卖批。
什么档次，也配和我一个姓！
“既然我们找不到安卿鱼......”徐志凯试探着提议，“不如……让百里的人去试试？”
徐开骋眼神阴鸷，沉默片刻后断然否决：“不行！现在正是竞选的关键时刻，任何示弱都是自毁长城！【造神计划】更是不能有半点延误！”
他焦躁地踱步，皮鞋敲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回响。
徐志凯感觉脚趾快抠出三室一厅了，他硬着头皮说出更坏的消息：“徐总，第二件事……【实验样本】……确认死亡了。”
“什么！？”徐开骋一把抓住徐志凯的领口，“你再说一遍！”
“千…千真万确！”徐志凯被勒得喘不过气，艰难地扬了扬手中的报告，“实验组反复确认……样本的生命体征归零……肉身正以……以指数级速度腐坏……死透了……”
徐开骋像是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钳制的手颓然松开，整个人“咚”地一声瘫坐在地毯上，昂贵的西装沾满了飞溅的咖啡渍也浑然不觉。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他失神地喃喃自语，眼神空洞。
他十七岁加入“破晓”，二十三岁挤进核心的【人造神】项目组，到三十岁坐上CEO宝座，迎娶名门千金……
他半生的野心、算计、心血，全都倾注在这个项目上！眼看希望就在前方，那承载着一切希望的“样本”，竟然……
“哈哈哈……煮熟的鸭子……煮熟的鸭子都能飞……”徐开骋绝望地笑了起来。
“徐总……”徐志凯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或许情况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
“有屁快放！”徐开骋猛地止住笑声，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噗——”
一个沉闷悠长、带着浓烈硫磺味的屁，极其不合时宜地从徐志凯身后响起。
徐开骋的脸色瞬间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他硬了，感觉自己能打十个!
“意外！纯属意外！”徐志凯脸涨得通红，赶紧切入正题，“所里……所里新来了一位研究员！她在对样本尸骸进行超微观层面的【意识熵流】扫描时，捕捉到了一种极其特殊的……量子纠缠态的【信息素回响】。”
“说人话！”
“呃……简单来说...”徐志凯推了推滑落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烁着一丝狂热。
“她认为样本的【核心意识蓝图】并未完全消散！它以一种我们目前无法理解的【信息态】暂时弥散在尸骸周围的量子泡沫中！就像……就像烧掉的古籍，灰烬里可能还残留着书写时的‘意念’烙印！
“她提出了一种理论——如果能找到一个具有高度神经可塑性和【意识空腔】的活体载体，或许……或许能通过定向的【量子意识坍缩引导术】，将这些弥散的‘信息素’重新锚定、汇聚，甚至……实现某种意义上的【意识复苏】！”
“所以，”徐志凯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蛊惑，“我们还有希望！样本的核心……可能还在！”
“她在哪？！”徐开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站起，“立刻带她来见我！”
“恐怕……己经来不及了。”徐志凯看了眼腕表，镜片上掠过一道冰冷的光弧。
“为什么？！”
“因为，”徐志凯的嘴角勾起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这位新同事……行动力超乎想象。她己经亲自挑选了一个符合理论要求的‘实验对象’，并且……就在十分钟前，实验己经开始了。”
“混账！当我这个负责人是摆设？！”徐开骋暴怒，抓起手边的废纸就要砸过去。
徐志凯一反常态的没有躲。
他学着那个人的语气，嘴巴微张。
“她说...”
“girls help girl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