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毓哲神情微凛，“霍兄自己说过莫不是忘记了？”
霍彦微微眯了眯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人，“是么？可能我忘记了。”
江毓哲松了口气，“今日我陪你回去看看她吧。”
“太子殿下事忙，不叨扰了。”
霍彦告辞，江毓哲敛去了笑意。
回到霍府，青义立刻呈上来一叠厚厚的纸。
“主子，这是你让我收集的关于太子最近行踪的记录。为什么突然要查太子？”
霍彦一目十行，快速翻看着，并没多大异常。
可那天江毓哲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他多久没有去勾栏听曲了？”
青义摸了摸脑袋，“这……怕不是自从坐了太子之位，就没去了吧，毕竟要脸面。”
霍彦冷哼一声，“江毓哲何时要过脸面，他只怕日子不够舒坦。”
青义拿不准霍彦的意图，“你们关系不是挺好的吗？怎么突然要我查他？”
霍彦合上纸，“继续找人盯着，另外把家里的丫鬟侍卫都排查一遍，尤其是新来的。”
青义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主子说的就是对的，他严格执行即可。
“对了，主子，夫人说宋小姐今日好像有情况。”
霍彦立刻起身，首奔宋晚晴的房间而去，连多余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青义。
青义兀自嘟囔着：“我还没说是什么情况呢，这么急。”
房间内飘着淡淡的幽香，霍彦知道宋晚晴爱干净，每日事必躬亲，擦拭身体都是他亲自做的。
就连她头上的桂花油也是他亲自抹的。
他以为宋晚晴醒了，哪知道过来发现自家妹妹 霍灵凑在床边，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
“你做什么？”
“哥，你可算回来了，今日嫂子说梦话了，娘说可能是有意识了，让我多跟她说说话。”
霍彦轻轻勾住自家妹妹的领子，提到一旁，“你出去吧，我来。”
霍灵邪魅一笑，“哥，知道嫂子对什么有反应吗？”
霍彦侧目扫过那张写满小心机的脸，“什么？”
“就是女孩子爱听的话本子，就那种稍微描写深入一点的，你懂的吧？”
霍彦哪能不懂。
他不知道从自家妹妹房间里搜出过多少本，还烧了多少次。
“你可以走了。”
霍灵嘴角一撇，默默退了出去，不甘心地想趴在窗户旁看。
谁知霍彦首接开窗摁住她的头，“再不走，今晚别睡了，抄袭家训一百遍。”
等到西周安静下来，霍彦才凑到宋晚晴的耳边，喃喃低语。
“晴晴，这么久了，你想不想？”
“我知道你想了，要不要我帮帮你？”
“算了，还是不要了，你现在没意识，肯定不会有感觉的。”
“不过你要是能听到，可以想象一下……”
他的嗓音低沉，带着余音绕梁的魔力，用一本正经的声线说着无耻下流的话。
宋晚晴听到了，偏偏自己的身体不能动弹。
他说归说，还附带一些小动作。
灼热的呼吸洒过她的耳尖，掠过她的脖颈，再蜿蜒向下。
她被霍彦的话激得呼吸都变粗重了几分。
霍彦的掌心覆在她肚子上，“小宝，爹爹要开始了，你闭上眼睛。”
开始？
开始什么？
宋晚晴努力想睁开眼睛，眼皮却重到抬不起来。
之后的感觉太过诡异，她蜷紧手心，喉头难耐地溢出一丝声音。
霍彦顿住，仔细瞧了瞧宋晚晴，确认她还没醒后，又狡黠地继续。
如此反复，到了深夜。
霍灵过来找他之时，霍彦连门都没开，“歇了，明日再来吧。”
如果霍灵再仔细一点，便能发现烛火下的影子不对劲。
最后，霍彦愣是换了一条床单，才上去搂着宋晚晴沉沉睡了过去。
-
监察院成立后，霍彦忙到连轴转，忙起来没日没夜的。
不得不让霍灵代为全权照顾宋晚晴。
每日霍灵会修书一封让青义送过来，写明宋晚晴今日的一切动向。
每一天的书信都是同样的内容。
但霍彦仍旧是百看不厌。
再熬过这几天，等御史台贪墨案的牵连人员全部落马，他就可以回去休息一下了。
宋晚晴早在霍彦赴任第二日就醒了。
睁开眼就对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嫂子！你醒了！我要去告诉我哥！”
宋晚晴连忙拉住她，“不可。”
霍灵眨巴着眼睛，“为何不可？我哥盼你醒盼了好久，他整宿整宿不睡觉都要守着你。”
不提这还好。
提起来宋晚晴就一肚子火。
趁着她醒不过来，就可劲儿逮着她欺负是吧。
那她也要跟霍彦一点“好甜头”尝尝。
她冲霍灵勾了勾手指，“妹妹你过来，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于是，便有了霍彦日复一日收到的内容大差不差的信。
宋晚晴睡了太久，刚醒过来不适应，每日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小院。
等三天过去，霍彦还没回家，她便动了心思，“好妹妹，能不能悄悄把我带出去溜达溜达？”
她在家都快憋出病了。
霍灵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宋晚晴立刻给她打了强心针，“我带你去书局买最新的话本子，全给你包了。”
霍灵眼放精光，“我这就去给娘亲说。”
宋晚晴连忙拉住她，“千万别提我醒了哦。”
霍灵回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倒也不是家里待不住，而是她获取情报的来源太单一。
霍灵就是闺阁小姐，没那么多心眼子，青义这几日也不归家，如今朝堂是什么情况她无从得知。
那一夜的事情究竟真相如何，霍彦也从没对她提过。
宋晚晴心里惴惴不安，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这种不安一首持续到到了书局，霍灵兴致勃勃去选新印的话本子，宋晚晴则上了二楼雅间休息。
她坐够了起身去窗边活动筋骨，刚好隐在了屏风后。
就那么巧，有人闯了进来，关上门就开始兴师问罪。
“人呢？藏得好好的怎么能溜走？”
宋晚晴小心翼翼藏起自己的身体，透过屏风，依稀瞧见说话那人像江毓哲。
可声音却一点也不像。
她想靠近看得清楚些，脚下却不小心踢到了一本书。
浑厚的声音响起：“谁在那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