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五年·秋 英格兰威特尔郡·马尔福庄园
“梅林,怎么烧的这么厉害。”德拉科迷迷糊糊只觉得眼前有人影在晃动,不知道谁的手搭在他的额头,微凉的温度让他舒适地蹭了蹭那个人的手心。他感觉有人把他抱起来搂进怀里,怀抱很温暖很熟悉,德拉科依恋地窝在这个熟悉的怀抱再次昏睡过去。
“西弗勒斯,你快来看看。”卢修斯焦急地抱着德拉科走出蜘蛛尾巷地壁炉“小龙烧的厉害,喂了提神剂也不起作用。”
斯内普闻言立刻拿起魔杖将成打的检测咒语甩到德拉科身上,但是没有哪怕一个咒语显示德拉科有什么问题,显然,卢修斯也发现了。
“或许,你该带他去圣芒戈看看。”斯内普提议道。
“爸爸……”就在卢修斯转身打算通过壁炉去圣芒戈的时候,怀里的儿子醒了,“哦!爸爸的小龙!梅林!”
德拉科有些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他转头看到教父也在一旁,他不明白,明明爸爸和教父都早己长眠地底,为什么他还能见到他们,甚至他还被爸爸抱在怀里。
是梦吗?德拉科想着,是梦的话就让我永远留在这里吧。
卢修斯刚抱着儿子坐下来,打算再让西弗勒斯检查一番,结果就见儿子身子一扭,一头扎进他怀里嚎啕大哭。
这一嗓子将屋子里的两个成年人吓了一跳:“怎么了小龙?做噩梦了吗?还是谁欺负你了?跟爸爸说说。”卢修斯站起来,抱着儿子在屋里来回走动,轻声细语地安抚怀中幼子,小儿子手臂紧紧箍着他的脖子哭到声音嘶哑,把卢修斯心疼坏了。
“爸爸,小龙好想你。”德拉科还以为在梦里,小手抱着卢修斯的脖子,把被泪水濡湿的小脸贴过去蹭上卢修斯的脸颊。
“小龙宝贝,告诉爸爸发生了什么?”卢修斯捏着手帕轻柔地给儿子擦拭泪痕。
“对不起,爸爸。”那天是卢修斯的忌日,德拉科放纵自己沉溺于酒精,“我知道我不该如此颓废,可我实在是太累了,您和教父都离开了,只留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苦苦支撑,可是没用的我只能带着马尔福家远远地离开英国。”
卢修斯瞧着儿子,只当他做了个预知梦。马尔福家历代先祖,确实从未有人具备预言的能力,可谁又能断言,那神秘莫测的冈特家没有呢?看着幼子满脸惊惶,卢修斯满心怜惜,只想他别再担惊受怕,赶忙轻声安慰道:“不怕不怕,宝贝,梦都是假的。你瞧,教父和爸爸不都平平安安站在你面前吗?”
卢修斯把德拉科塞进斯内普怀里:“你看,这是教父哟,闻到教父身上的草药味道了吗?”
斯内普抬手,动作稍显僵硬地轻轻拍着怀中那小小的身躯,低声说道:“德拉科,只不过是一个噩梦。我以为小小马尔福能做到不轻易落泪的,是吗?”
“是的,只不过是一个噩梦而己,你要相信,爸爸永远都不会允许你梦中的场景成为现实。”
这太真实了,德拉科有些不敢相信,偷偷摸摸在袖子里掐了下自己的胳膊,由于太用力了差点没忍住痛呼出声。这不是梦!居然真的不是梦!德拉科心想:梅林的胡子!他居然回到了小时候!
“真的不是梦吗?”德拉科扯住卢修斯的衣袖,期期艾艾地问他父亲。
卢修斯虽感到有些好笑,却还是不厌其烦地回答他:“当然,不信你掐掐自己,看看痛不痛?”
“那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们,爸爸。”德拉科用袖子擦擦脸,打算把上辈子的一切和盘托出。
卢修斯用清水打湿了手帕给儿子擦干净小脸:“不要用衣裳擦。小龙想告诉我们什么呢?”
“记忆,是我的记忆。”德拉科伸手跟爸爸讨要魔杖,“爸爸,我可以借一下你的魔杖吗?我还需要一个冥想盆。”
卢修斯跟斯内普对视一眼,然后从斯内普手里接过儿子,两人带着德拉科穿过壁炉回到马尔福庄园。卢修斯吩咐小精灵从储藏室里找出冥想盆,然后把魔杖递给德拉科。
“爸爸,或许我们需要小心家养小精灵,毕竟它们在这个家里来去自如不是吗?”
“哦,是的,聪明宝贝。”卢修斯显然也考虑到了,“维拉,在我再次呼唤你之前带着所有小精灵都呆在厨房里。”
“是,主人!维拉是好精灵,维拉会带着所有小精灵躲在厨房里首到主人再次呼叫维拉!”
同时,斯内普给书房周围布下静音咒、忽略咒等等。德拉科抽出自己前世的记忆放到冥想盆里:“爸爸,教父,我是来自2008年的德拉科·马尔福,不知道为什么我回到了过去,我要给你们看的是我经历过的未来。”
也就是说,未来他和西弗勒斯都去世了,马尔福家只留下了小龙一个人,他不知道他具体是什么时间离开,但反正不会太晚,否则小龙不会表现得那样艰难痛苦。卢修斯不愿继续深想下去,他揉揉儿子的脑袋:“辛苦了,爸爸的小龙。”然后跟西弗勒斯两人扎进了冥想盆。
德拉科等得有点无聊,五岁的身体还病着,再加上他来这里之前己经许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在精神疲惫与肉体疲惫的双重buff影响下,他很快就在熟悉的环境里熟睡过去。
卢修斯出来看见蜷缩在宽大沙发椅当中睡得正香的幼子,难看的脸色瞬间缓和许多。
“爸爸?”德拉科睡得浅,一下就清醒过来,“教父呢?您看完了?”
“教父在。”斯内普后一步离开冥想盆,他坐到德拉科身边,他眼眶泛红,竟是难得的情绪外露。
卢修斯紧紧地把儿子搂进怀里,就仿佛是要将他揉进骨血里:“对不起,爸爸的小龙,是爸爸太没用了是不是?”他的声音喑哑艰涩,“以至于要我们小龙在那么小的年纪这么辛苦地撑起这个家。”
“才不是呢。”德拉科在爸爸怀里猛猛摇头,“爸爸是世界上最厉害最好的爸爸!”
“上辈子我们不过是做了某些错误的决定,但是我们现在有足够的时间去避免和挽回这些错误。”德拉科从卢修斯怀里下来,爬上书桌前的椅子,扯过一张空白羊皮纸写下几个关键的时间节点,“首先是一年级的时候,主魂附在奎里纳斯·奇洛的脑袋后面,在盗窃魔法石的时候奇洛被救世主打败,主魂逃逸。”
“第二年是日记本。”卢修斯站起来走进密室,从层层叠叠的防护阵法里取出来一个黑皮日记本,“根据你的记忆,那这里面应该有一个他的魂片。”
“不懂怎么会有人把自己的灵魂切片玩儿。”斯内普讽刺道。
“谁知道呢,反正他早八百年就疯地差不多了。”卢修斯找了个龙皮袋子把日记本装进去,“我找个机会把这玩意儿扔到翻倒巷去,至于它未来会不会再出现在霍格沃兹,那就都跟马尔福家没关系了。”
“接着是小天狼星,小矮星·彼得和莱姆斯·卢平。”谈起这三人,卢修斯和斯内普皆是一脸厌恶,“邓布利多老糊涂了吗,招一个狼人来做教授?”
“但是不得不说,这个狼人是救世主在霍格沃兹这几年唯一算得上正经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德拉科中肯地评价。
“说起来,西弗勒斯。”卢修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不会现在还爱着莉莉·波特吧?”
“我以为你不会问这种无脑的问题。”斯内普反驳,“莉莉只是朋友,我当初倒向邓布利多难道不是因为你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我以为教父你是真的爱莉莉·波特!”德拉科震惊,“甚至您死后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斯内普看向卢修斯:“你没告诉他?”
卢修斯不太优雅地翻了个白眼:“你也看到了,这孩子小时候藏不住事,我怎么敢告诉他。”
“其实,我跟你教父本来的打算是一人一边,不管最后是哪一方获胜,我们两个都能至少有一个活下来,这样你起码不会孤立无援。谁知道你教父演的这么真骗过了所有人,最后连自己的命都演进去了。”
“你也好意思说我?”斯莱特林蛇王开始喷洒他的毒液,“一个把自己身体折腾的半死不活的人没资格说我。”
眼看两位长辈有继续互呛下去的趋势,德拉科赶紧扯开话题:“停!停!”他继续在羊皮纸上写字,“我们继续看看下一年吧爸爸。”
西年级是三强争霸赛,伏地魔在这一年复活。
然后是复活石戒指和斯莱特林挂坠盒,接着,是金杯纳吉尼和冠冕,“最后一个魂器居然是哈利·波特本人?”两个幼稚的大人终于停下了互相斗嘴,把注意力放在了正事上。
“是的。”德拉科罗列出所有的魂器,“据他自己说,是伏地魔当年杀他的时候被他妈妈的什么爱的魔法反噬了,主魂逃走时留下了一个不小心分出的小魂片。”
“爱的魔法?”卢修斯回忆了一下他以前看过的家族藏书,“根据你的记忆来看,这看起来像一个献祭魔法?重点其实不是爱,而是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