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大刑伺候
京城有几十家医馆和药铺，几乎每家都会出售百草霜，而百草霜是需要登记在册的药材，所以阿旻带着巡防营的官兵挨家检查，很快就查出济世堂医馆的账目对不上的医馆，将他们全都关进了刑部大牢里。
刑部大牢内，哀声遍野，只要关进这里的人，免不得被肃杀之气吓到，大多数人甚至捱不到用刑就全交代了。
祁隽熙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低头转动着扳指，不知在想什么。
牢房里传来阵阵哀求：“草民是冤枉的！求大人明鉴啊！”
“冤枉啊！冤枉啊！”
鬼哭狼嚎，犹如十八层地狱。
刑部尚书匆匆赶来，给祁隽熙行了礼：“王爷，下官来迟了。”
“刘尚书，人，本王已经拿住，无论用什么办法，务必撬开他们的嘴，审出陷害王妃的人，否则，本王拿你是问。”
刑部尚书刘恒心头一凛，躬身问道：“王爷，此事要不要禀报陛下？”
“有人向难民下毒，借此陷害王妃，难道本王连亲自审查的权力都没有？”
“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一定照办！”
刘恒捏了把汗，这个镇北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势了？
祁隽熙交代完以后，也不跟他多费口舌，既然这件事是冲着沈玉颜来的，他一定要把幕后指使者揪出来，为此，摘几个人的脑袋也在所不惜。
泰和楼内，昌平坐立不安。
“我叫你来是让你出主意的，你一句话不说算什么！”
而坐在她面前的，正是沈玉盈。
“郡主慌什么？谁看到你去买百草霜了？又是谁看到你亲手给难民下毒了？既然没有，你何必自乱阵脚？”
“话是这么说……”昌平还是有些不安。
给难民下毒栽赃沈玉颜，毕竟是她与沈玉盈合谋的主意，万一办事的人受不住用刑交代了，祁隽熙再顺藤摸瓜把她揪出来，她真的不敢想！
祁隽熙前往刑部的那个阵仗，跟之前完全不同。
“要是郡主真的担心，不如找个人打听打听刑部那边的动静，只要有人有交代的意向，我们就……”
沈玉颜抬指往颈间比划了一下。
昌平道：“那我找谁去打听？刑部根本没有我认识的人，大理寺和刑部关系那么密切，要不你让柳文杰旁敲侧击一下？”
“那怎么行？会被他察觉的！”沈玉盈果断拒绝。
“他比你还关心沈玉颜，只要你透露一下，他巴不得赶着去问呢！”
昌平的话让沈玉盈脸色一僵，咬紧了牙关。
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是昌平说的没错，柳文杰娶了她，心里却还是放不下沈玉颜，他们成亲还不到半年，柳文杰待她却是心如止水。
“郡主既然这么说，我会助你一臂之力的。”沈玉盈目光冷淡，“不过，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将来还要请郡主多多关照。”
当天晚上回了家，沈玉盈就状似无意地提起了难民之死，引出沈玉颜被陷害的事。
柳文杰一听果然不淡定了，这些天他一直跟着大理寺卿办理别的事，两天才归家一次，完全没听说这件事。
果然，隔天他就赶到刑部，向刑部主事打听了这件事。
“都是这些宵小用百草霜陷害王妃罢了！”主事道，“尚书大人已经审过一遍，在不交代我们可就要用刑了。”
柳文杰面色凝重：“到底什么人如此记恨王妃？”
“王妃啊，先被绑架后被陷害，在我看来都是一件事，这次要是不把幕后主使抓住，你看着吧，往后还有麻烦。”
刑部主事毕竟嗅觉敏感，这么一说，更让柳文杰觉得事情不简单。
祁隽熙第二次来刑部大牢的时候，听说刑部已经对已经对济世堂的人用过了刑。
他们气息奄奄地被狱卒拖着走过各个牢房门口，鲜血淋漓地拖了一地，看得每个牢房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王爷，济世堂的人嘴硬得很，下官使出浑身解数，都没能撬开他们的嘴！”
祁隽熙瞥了刘恒一眼，道：“有的人未必是骨头硬，不过是生死不由人。或许这个生死不是他们自己，而是他们亲近之人。”
他走到关押济世堂的人牢房门口，缓缓踱步，观察他们的神色，最终停在一人面前。
“既然今日不愿意交代，那明日就将他们的父母带来，他们受过的刑，叫他们的父母也受一遍。”
说完，已经有人吓得发抖，呜咽着求饶。
祁隽熙不理，接着道：“明日不说，就把他们的子女也带来，再受一遍，以此类推，直到他们交代为止。”
如此审讯，就连刑部尚书都觉得有点过了，问道：“王爷，这是否有些屈打成招的嫌疑？”
“刘尚书，本王觉得你年纪大了，心也软了，要不收拾东西告老还乡，叫能者居之，如何？”
“这……”
“本王问你，谋害皇亲该当何罪？”
刘恒老实回答：“当诛九族。”
“你知道就好。”祁隽熙冷冷道，“本王还没下令诛他们九族，不过是要他们顾及父母兄弟而已，你倒是先同情上了。”
“下官知错。”
祁隽熙强势如此，刘恒只得照办，叫来刑部的人吩咐：“将这些人的父母带到刑部来，明日他们还不肯招供，就大刑伺候！”
“大人！冤枉啊！”
“饶命啊！我们真的没有陷害王妃！”
祁隽熙转身欲走，有人却歇斯底里地叫起来：“王爷！我是被逼的！求求你，别动我的老母亲！我什么都愿意说！”
刘恒大惊，没想到这招真的有效，有人要招供了。
狱卒们把人从牢房里拖出来，祁隽熙仔细看了他的面容，把他带进了审讯室。
“草民叫张宝清，是济世堂一个负责抓药的学徒。”
“大概七八天前吧，有两个人来打听我们医馆是否出售百草霜，草民当然知道百草霜是需要药方才能抓的药，可那两个人没拿药方，只说有多少他们要多少，草民当时拒绝了！”
“可是没过两天，他们居然绑了草民的老母亲，给草民传信说……说如果草民不给他们百草霜，就杀了草民的老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