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冬，斯台普斯中心的训练馆里，姚明正对着大屏幕反复观看比赛录像，手指突然定格在一个画面——2003年马刺队总决赛，巴特尔身披21号球衣，在禁区内强硬卡位，为邓肯挡住了奥尼尔的冲击。
“陈指导，看看这个。”姚明招呼刚走进来的陈霄，“巴特尔的低位防守和策应能力，其实很适合我们的体系。”
陈霄凑近屏幕，看着画面中那个壮硕的身影。巴特尔的履历在他脑海中闪过：NBA首位夺冠的中国球员，三次入选全明星，强硬的球风曾让奥尼尔都吃过苦头。“他现在还在尼克斯，场均10.8分6.7篮板。”陈霄调出数据统计表，“但听说管理层打算重建，他的出场时间在缩水。”
当天下午，陈霄拨通了巴特尔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背景音，夹杂着中文的交谈声：“陈指导？洛杉矶的天气还好吧？”巴特尔的声音带着草原汉子特有的爽朗。
“我看了你的比赛，禁区防守还是那么扎实。”陈霄首奔主题，“湖人现在有姚明和王治郅，如果你加入，我们的内线轮换会更有厚度。想想看，你们三个中国球员一起镇守禁区，会是怎样的场面？”
巴特尔沉默了片刻，背景音突然安静下来，显然他走到了无人的角落：“陈指导，我知道湖人的实力。但你也知道，我在NBA漂泊太久了。”他的声音低下来，“父母年纪大了，孩子也想回国内读书。而且……”他轻笑一声，“你们内线己经有两座‘大山’，我去了怕是要坐穿板凳。”
陈霄调出湖人的内线轮换计划，姚明和王治郅的上场时间几乎覆盖了大部分时段，巴特尔确实很难获得稳定机会。“我们可以给你主要替补中锋的角色，”他试图挽留，“尤其是面对奥尼尔、大本这样的重型内线，你的身体对抗正是我们需要的。”
“谢谢你的认可。”巴特尔的语气突然坚定，“但我想好了，打完这赛季就回CBA。新疆队己经和我接触，他们需要有经验的球员带带年轻人。”他顿了顿，“而且，我也想在职业生涯末期，为国内联赛做点事。”
挂断电话后，陈霄望着窗外的洛杉矶夜景，想起巴特尔在马刺夺冠时的采访——那时的他说“篮球是没有国界的，但心永远向着家乡”。如今这个决定，或许正是这位草原雄鹰对篮球生涯的另一种诠释。
姚明得知消息后，特意录制了一段视频：“大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记得常回洛杉矶，我们还等着吃你带的内蒙古手把肉呢！”视频最后，姚明举起一件印有“巴特尔”名字的湖人球衣，虽然号码处还是空白。
两周后，尼克斯官方宣布巴特尔离队，CBA新疆广汇队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草原雄鹰”回归。发布会上，巴特尔展示着新疆队的球衣，背后的“大巴”绰号格外醒目：“离开NBA不是终点，而是新的开始。我会把在NBA学到的东西带回CBA，帮助更多年轻球员成长。”
而在湖人的训练馆，陈霄在战术板上划掉“巴特尔”的名字，旁边写下“专注现有阵容磨合”。姚明和王治郅正在进行双塔配合训练，前者突然转身笑道：“说不定哪天大巴想通了，回来和我们一起拿冠军？”
陈霄笑了笑，没有接话。他知道，每个球员都有自己的篮球宿命——有人追逐总冠军，有人守护初心。而湖人的内线，此刻正随着双塔的磨合，展现出越来越强的统治力。至于巴特尔的选择，或许正如他球衣上的“大巴”二字，厚重而坚定，驶向属于自己的远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