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经今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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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篇:《易经》中人的能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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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易经今注
作者:
哼伯
本章字数:
5422
更新时间:
2025-05-02

《易经》作为“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的智慧经典,虽以阴阳变化之道揭示宇宙规律,却始终将“人”置于核心位置。它既承认“天道盈虚有时”(《丰卦·彖传》),更强调“人能弘道,非道弘人”(《论语·卫灵公》)——在自然与社会的变易中,人不是被动的旁观者,而是“与天地合其德”的主动参与者。这种“能动性”,体现为对规律的洞察、对时机的把握、对自我的超越,构成了中华文明“天人合一而人能胜天”的精神根基。

一、能动性的本质:在顺应中开创

《易经》的能动性,始于对“变易”的深刻认知。乾卦大象传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坤卦大象传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二者奠定了“刚健有为”与“顺势包容”的双重基调——人既需如天般刚健进取,又需如地般随顺万物,在“变”与“常”的张力中实现主体价值。

1. 观变察机:能动性的前提

《系辞下》云:“变通者,趣时者也。”人要能动,必先“知时”。孔子读《易》至“损益”二卦,叹曰:“损益,盛衰之始也。”(《说苑·敬慎》)正是通过观察阴阳消长,把握变革时机。战国时期,商鞅在秦国推行变法,并非盲目改革,而是看到“周室衰微,诸侯力政”的时势(《史记·商君列传》),以“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的勇气(《商君书·更法》),顺应“穷则变,变则通”(《系辞下》)的规律,最终“举秦而天下服”。

2. 刚柔并济:能动性的实践法则

《易经》强调“刚柔相推而生变化”(《系辞上》),人的能动性亦需刚柔平衡。范蠡助越王勾践灭吴后,面对“飞鸟尽,良弓藏”的危局(《史记·越王勾践世家》),既以“刚”果断“去逖出”(涣卦上九),辞去相位;又以“柔”转身经商,三聚三散,终成“陶朱公”。这种“时止则止,时行则行”(《艮卦·彖传》)的智慧,正是能动性的高阶体现——不违时势,亦不失自我。

二、困境中的能动性:在危机中创造新机

《易经》六十西卦,多以“危”开篇,却以“亨”收束,暗含“危中有机”的辩证思维。人在困境中的能动性,表现为“知其不可而为之”的担当(《论语·宪问》),更表现为“反求诸己”的清醒(《孟子·离娄上》)。

1. 处险而健:主动破局的勇气

坎卦象征险难,其彖传却曰:“天险不可升也,地险山川丘陵也,王公设险以守其国。”面对危险,人不是逃避,而是“设险”转化——如大禹面对洪水,放弃“堵”的蛮干,改为“疏”的智慧(《尚书·禹贡》),正是“穷则变,变则通”的实践。春秋时期,管仲在齐国推行“轻重九府”政策(《史记·管晏列传》),在经济危机中通过调控物价、发展工商,化“坎险”为“亨通”,印证了《易经》“见险而能止,知矣哉”(《蹇卦·彖传》)的警示——知险而能谋,方为真能动。

2. 反身修德:困境中的自我革新

《易经》强调“内难而能正其志”(《蹇卦·彖传》),困境正是修养的试金石。孔子周游列国被困于陈蔡,仍“讲诵弦歌不衰”(《史记·孔子世家》),以“君子固穷”的定力(《论语·卫灵公》),在困顿中修订《六经》,完成“知天命”的精神超越。这种“君子以恐惧修省”(《震卦·大象传》)的自觉,使困境成为能动性的磨刀石——如乾卦九二“见龙在田”,虽未达“飞天”之境,却在“田”间深耕,积累腾飞的力量。

三、守成中的能动性:在安泰中保持清醒

《易经》对“能动性”的阐释,不止于“开创”,更在于“守成”。豫卦彖传曰:“豫,刚应而志行,顺以动。”安乐之时,人易陷入“逸豫亡身”(欧阳修《伶官传序》),而真正的能动性,是“于无声处听惊雷”的敏锐。

1. 居安思危:主动预防的智慧

乾卦上九“亢龙有悔”,警示“过刚必衰”;丰卦“日中则昃,月盈则食”,强调“盛满必溢”。明朝张居正推行“万历新政”,在国库充盈时,主动清查土地、改革赋税,正是看到“晏安鸩毒”的隐患(《明史·张居正传》)。这种“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系辞下》)的自觉,使能动性从“应对”升华为“预判”——如履卦“履虎尾,不咥人”(《履卦·彖传》),在安泰中保持对“虎尾”的警觉。

2. 推陈出新:守成中的创新

《大学》引《盘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易经》的“日新”之道,在守成中体现为“变而不失其正”。北宋王安石面对“积贫积弱”的北宋,以“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的勇气(《宋史·王安石传》),推行青苗法、募役法,虽成败参半,却践行了《易》之“穷则变,变则通”的精神。这种“守经达权”的能动性,正如革卦所言:“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革卦·彖传》)——在传承中创新,在创新中守正。

西、道德修养:能动性的终极指向

《易经》的能动性,绝非功利主义的“人定胜天”,而是“与天地合其德”的道德实践。贲卦彖传曰:“刚柔交错,天文也;文明以止,人文也。”人对能动性的运用,最终指向“止乎礼义”的人文精神。

1. 修己以敬:能动性的道德根基

《易经》六十西卦,独谦卦“六爻皆吉”,其大象传曰:“地中有山,谦;君子以裒多益寡,称物平施。”谦德,正是能动性的道德约束。诸葛亮辅政时,“开诚心,布公道”(《三国志·诸葛亮传》),虽手握大权,却始终以“淡泊明志,宁静致远”自勉(《诫子书》),体现了“自强不息”与“厚德载物”的统一。这种“修齐治平”的路径,使能动性超越了个体功利,升华为对天下的担当。

2. 天人合德:能动性的终极境界

《系辞上》云:“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能动性的最高体现,是“赞天地之化育”(《中庸》)。北宋张载提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横渠语录》),正是《易经》能动性的儒家化表达——人不仅要“适应”世界,更要“成就”世界。如坤卦“地势坤”,以“厚德”承载万物,却非被动承受,而是“含弘光大,品物咸亨”(《坤卦·彖传》),在成就他者中实现自我。

结语:在变易中挺立人的主体性

《易经》的伟大,在于既承认“阴阳不测之谓神”(《系辞上》),又坚信“人能弘道”(《论语·卫灵公》)。它揭示的能动性,是“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变化见矣”(《系辞上》)的宇宙论,与“君子以自强不息”的人生论的统一。从大禹治水的“疏川导滞”,到王阳明“知行合一”的实践哲学,中华文明始终在“顺应天道”与“彰显人道”之间保持张力——这种张力,正是人的能动性的本质:不妄为,亦不懈怠;不盲从,亦不独断。正如《易经》所昭示的:“穷神知化,德之盛也”(《系辞下》)——唯有在对规律的敬畏中积极作为,在对自我的超越中成就他人,方能抵达“与天地参”的生命境界。这,或许就是《易经》留给现代人最珍贵的精神遗产:在无常的世界里,做一个清醒的行动者,以“自强不息”的姿态,书写属于人的壮丽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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