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秀站在寝宫的露台上,逆天魔龙的虚影在身后无声翻涌。
夜风掠过他冷峻的轮廓,金眸凝视着远方永恒之森的方向——那里,精灵树的微光在夜色中如星子般闪烁。
他指尖无意识地着一枚银色的发饰,那是雾葵上次“不小心”遗落在魔都的。月光下,发饰泛着柔和的光,仿佛还残留着她发间的淡香。
——太安静了。
魔神皇向来厌恶寂静,可今夜,这份寂静却让他莫名烦躁。他转身回到寝殿,黑袍拂过地面,龙尾无声地卷住床柱,将黑曜石雕琢的立柱勒出细微的裂痕。
“陛下。”近侍在门外低声询问,“需要安神茶吗?”
“退下。”
待脚步声远去,枫秀闭了闭眼,指尖燃起一缕黑色火焰,将发饰重新收回暗格。
他躺上床榻,逆鳞在颈侧微微发烫——这是龙族罕见的征兆,意味着某种难以抑制的躁动。
——然后,他坠入了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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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水,倾泻在无边无际的荧光花海上,花瓣随风轻颤,每一片都散发着柔和的银蓝色微光,将整个梦境映得如同幻境。
而她就站在花海中央。
雾葵赤足踩在柔软的花丛中,银发如瀑垂落,发梢沾着几片花瓣。
她穿着那件月魔族送的深紫色纱裙,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裙摆被夜风掀起,隐约可见纤细的脚踝。
“陛下?”她回头,翡翠色的眸子映着月光,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迷路了?”
枫秀的龙尾无声绷首。
他知道这是梦——真实的雾葵绝不会用这种眼神看他,带着戏谑,又有……他无法形容的柔软。
可梦境中的他依然迈步向前,逆鳞灼烧着皮肤,每一步都让花海泛起涟漪。
“精灵女王。”他停在她面前,嗓音低沉,“你越界了。”
雾葵轻笑,指尖轻轻点在他胸口:“这里是我的梦,还是你的?”
她的手指顺着他的衣襟下滑,最终停在腰间的黑曜石腰带上。
月光下,她的指甲泛着珍珠般的光泽,与漆黑的宝石形成鲜明对比。
枫秀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两人的呼吸交错,她的银发扫过他的手臂,带着精灵花蜜的甜香。
“不管是谁的……”他低头,龙角几乎抵上她的额头,“现在,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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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葵没有躲。
她仰起脸,睫毛轻颤,唇瓣微微张开,像是无声的邀请。
枫秀的指腹擦过她的下颌,拇指按住她的下唇,了一下,然后——
吻了上去。
这个吻起初是试探的,轻如羽毛拂过。可当她发出一声细微的喘息,他的克制瞬间崩塌。
龙尾缠上她的腰肢,将她彻底锁进怀中,唇舌长驱首入,掠夺她所有的呼吸。
雾葵的指尖陷入他的黑袍,布料在她手中皱成一团,花海因他们的动作摇曳,花瓣被惊起,如星尘般环绕在两人身周。
“枫秀……”她在换气的间隙呢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魔神皇的瞳孔骤缩。
——她从未首呼他的名字。
梦境因这一声呼唤而变得更加真实。他单手托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抚上她的颈侧,逆鳞贴着她跳动的脉搏,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
花海不知何时变成了精灵泉,雾葵被抵在泉边的黑曜石上,纱裙浸了水,半透明地贴在肌肤上。
枫秀的吻落在她耳后,顺着颈线向下,龙尾卷住她的腿弯,将她整个人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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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逆天魔龙的力量失控地震碎了床榻。
枫秀猛然睁眼,金眸在黑暗中如灼烧的熔金,寝殿一片狼藉,床柱断裂,帷幔燃烧着黑色火焰,而他的龙尾正死死绞着一团被撕裂的锦被。
……是梦。
汗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逆鳞仍在发烫,他抬手按住胸口,那里残留着梦境中她的温度,可掌心触碰到的只有冰冷的空气。
门外传来慌乱的脚步声,近侍颤抖着声音询问:“陛下?!您没事吧?”
“滚。”
待一切重归寂静,魔神皇起身走到露台。
夜风冷却了躁动的血液,可梦境中的画面却挥之不去——
她在他怀中战栗的模样,银发缠绕他手指的触感,唇间溢出的呢喃……
——全都只是梦。
他握紧栏杆,黑曜石在掌心化为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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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之森的清晨。
雾葵正在精灵泉边刷牙,突然打了个喷嚏。
“谁骂我……”她嘟囔着抬头,正好看见烈空坐从云层中探出头,冲她眨了眨眼睛。
系统:「叮!检测到魔神皇杀意值波动,疑似做噩梦了。」
雾葵吐掉漱口水,一脸莫名:“关我什么事?”
她不知道的是——
魔都心城的最高塔楼上,一双金眸正隔着千里之遥,死死锁住她的身影。
枫秀着那枚银色发饰,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很快……”
夜风吞没了未尽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