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的空间里飘荡着淡淡的花香,雾葵蜷缩在由云朵编织的吊床上,银白色的长发如月光织就的绸缎般散落,发梢还缠着几缕阿尔宙斯的银发。
她翡翠色的眸子半睁着,长睫投下的阴影落在微微泛红的脸颊上。
"十天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指尖无力地戳了戳枕在自己腿上的帕鲁奇亚,"放我回去。"
帝牙卢卡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头:"时间还早。"
"早什么早!"雾葵终于炸毛,银发上的藤蔓发饰都气得竖了起来,"永恒之森现在肯定乱成一锅粥了!"
阿尔宙斯轻笑,修长的手指梳理着她的长发:"放心,他们不敢拆家。"
雾葵:"……"
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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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空间裂缝重新开启时,雾葵赤足踩在焦黑的草地上,莹白的脚踝上还残留着神兽们留下的淡金色纹路。
她翡翠色的瞳孔猛地收缩——
原本郁郁葱葱的精灵古树现在只剩半截焦黑的树干,树冠不翼而飞。
方圆百米的草地变成了坑坑洼洼的战场,左边是魔神皇的龙息轰出的巨坑,右边是捷克罗姆的雷击劈出的峡谷。
超梦的精神力屏障像破布一样挂在歪倒的树枝上,阿宝正蹲在废墟里种蘑菇。
最离谱的是,烈空坐把自己打成了蝴蝶结挂在残存的树梢上,见到她回来还委屈地"呜"了一声。
雾葵的银发无风自动,发尾炸开细小的金色光点。她缓缓抬手,翡翠色的眸子亮得吓人:"你们……"
"姐姐!"
软糯的童音突然响起。龙皓晨从唯一完好的灌木丛里钻出来,金色短发上沾着树叶,小脸上满是惊喜。
他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一把抱住雾葵的腿:"贴贴!"
这次没等小家伙咬上来,雾葵就拎着他的后领把他提了起来。
龙皓晨眨着湛蓝的大眼睛,小手小脚在空中扑腾:"姐姐香香!"
雾葵深吸一口气,把幼崽塞给身后刚化形出来的Z神:"看着他。"
然后转身,银发如月光瀑布般扬起,精灵王族的威压全开:"现在,所有人,给我排排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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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存的半截精灵树下,一群平均战力毁天灭地的大佬们低着头站成一排。
魔神皇的龙尾不安地扫着地面,暗金竖瞳微微闪烁:"本皇只是……"
"你只是拆了我三分之一的树。"雾葵冷笑,指尖戳着他胸口,"用龙息给树理发?嗯?"
月魔神优雅地擦拭着断成两截的竖琴:"我试图用音乐平复大家的情绪……"
"然后弹出了精神污染。"雾葵一把夺过残琴,"知道为什么精灵树现在听到竖琴声就落叶吗?"
阿宝捧着一坨焦黑的物质:"我、我烤了新的蛋糕……"
"那是碳!碳懂吗!"
超梦的精神触须悄悄缠上她的手腕,雾葵头也不回地拍开:"还有你!精神屏障是这么用的?把魔神皇困在幻境里跳了三天极乐净土?"
烈空坐把自己从蝴蝶结状态解开,讨好地蹭过来,结果被雾葵捏住龙须:"高空抛物违法知道吗?捷克罗姆的雷击是你从云层上踹下来的吧?"
阿尔宙斯轻咳一声想说话,雾葵一个眼刀甩过去:"你们三个最过分!"她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神纹,"这是什么?GPS定位?"
全场寂静。
龙皓晨突然从Z神怀里探出头:"姐姐!喝奶奶!"
"……"
雾葵扶额,银发垂落遮住泛红的耳尖:"只有这个崽子最省心……除了某些饮食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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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所有人——"雾葵双手叉腰,月光下的身影纤长而威严,"给我把永恒之森恢复原状!"
魔神皇皱眉:"本皇不会治愈魔法……"
"用爪子种树会不会?"
月魔神:"我的琴艺……"
"去给精灵树唱摇篮曲!"
超梦:"精神污染不是我的专长……"
"那就去给阿宝做心理辅导!他还在种蘑菇!"
阿尔宙斯优雅地卷起袖子:"我可以首接重塑这片区域。"
"不准用创世之力!"雾葵一把拽住他的长发,"亲手种!一株一株地种!"
于是,圣魔大陆史上最荒诞的画面出现了——
魔神皇用龙爪小心翼翼地将树苗埋进土里;月魔神对着焦黑的树干唱安眠曲;阿宝和捷克罗姆比赛浇水;烈空坐负责云层降雨调度;超梦用精神力帮星魔神治疗鼻血后遗症;而三大神兽正被雾葵监督着编织草坪。
只有龙皓晨快乐地追着梦幻变成的蝴蝶,时不时跑回来抱一下雾葵的腿:"姐姐看!花花!"
雾葵揉着太阳穴,突然感觉腿上一沉。低头发现小家伙不知从哪摘了朵花,正笨拙地往她脚踝上戴。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黑色的发顶,蓝眼睛亮晶晶的。
她叹了口气,弯腰把幼崽抱起来:"就你省心……"
龙皓晨立刻把脸埋进她颈窝:"姐姐最好啦~"
远处,正在种树的魔神皇手中的铲子"咔嚓"折断;月魔神的摇篮曲突然走调;超梦的精神力捏爆了水壶;阿尔宙斯手中的草籽被捏成了粉末。
雾葵头也不抬地警告:"专心干活!"
夕阳西下,永恒之森的重建工作如火如荼。
而我们的精灵女王坐在唯一完好的秋千上,晃着白皙的小腿,怀里抱着唯一不惹事的幼崽,银发在晚风中轻轻飘扬。
至于明天会不会又打起来?
那是明天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