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西门吹雪不同,叶孤城同样有了自己的归宿,而他的归宿则是‘权’。
“天外飞仙”无瑕无垢,是这个世界最纯净的剑法,而‘权’却是这个世界最肮脏的东西。
当叶孤城的心沾染‘权’的那一瞬间,无瑕无垢的 “天外飞仙” 便被污染了,变得不再纯净。
对此,叶孤城自然有了心理准备。
不过他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于是,他选择了以战养剑,希望通过与不同的高手比武,弥补自己的不足,再次将自己的剑道完善。
毕竟他可是叶孤城,是剑道翘楚,这一点,他非常自信。
不过可惜的是,心境的破绽是无法通过外力来弥补的。
这也让叶孤城认识到,想要再次完善剑道,就必须弥补心境上的破绽。
而叶孤城心境之所以会出现破绽,其原因则是因为他无法面对自己背叛了剑的心。
叶孤城可以接受自己这个人有污点,却接受不了自己的剑有污点。
因为剑是他此生的唯一。
于是通过平南王,叶孤城有缘得见慈航静斋的绝学《慈航剑典》,同时,也从《慈航剑典》中得到了一个破而后立的办法。
慈航静斋可以帮助叶孤城入死关,此法能让叶孤城首面自己内心的心魔,而唯有战胜心魔,才能出关。
若是失败,则永远无法醒过来。
由于叶孤城仅仅只是借鉴,所以自然也就不存在破碎虚空的可能。
在生死抉择面前,叶孤城没有丝毫犹豫地选择了破而后立——入死关。
而叶孤城也不愧是叶孤城,入死关没有难住他。
经历了入死关的破而后立后,叶孤城领悟出了新的剑道真谛 —— 无我之剑。
何为无我?
即摒弃个人的私欲和杂念,不再为世俗的名利、地位、仇恨所束缚,追求内心极致的纯净和安宁。
随着叶孤城领悟无我之境后,无瑕无垢的 “天外飞仙” 也得到了升华。
而二者合一后,“天外飞仙” 达到了一种神乎其神的新境界。
此时的 “天外飞仙” 己经不再拘泥于招式,真正做到了剑即是人,人即是剑,人剑合一,不分彼此。
将 “无我” 和 “天外飞仙” 相融合,做到心中无我,方能无欲无求,无畏无惧,无怨无悔,方能人剑合一。
这便是无我之剑,世间最纯粹的剑。
可以说,如今的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同时站在剑道顶点,至于二者孰强孰弱,此战之后,即见分晓。
为了这一天,两人都准备己久。
同时,因为有心人的运作,这场决战,己经不仅仅是两位剑客之间的较量,更是整个江湖的一次盛会。
它牵动着无数人的目光,成为了江湖中最为热门的话题。
而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这两位主角站在奉天殿顶时,却仿佛出世的仙人般,置身于这喧嚣之外。
西门吹雪一袭白衣胜雪,叶孤城身着素袍若云,二人对立,周身似有凛冽剑气逸散,令周遭空气都为之凝寒。
两人彼此静静地对峙着,眼中没有丝毫急切,眼眸中看到的也唯有彼此的剑。
而此时他们的心中,同样也只有剑,只有对剑道的执着和追求 。
当两人剑意酝酿到极致时,“呛、当啷”两声如平地惊雷般在这寂静的夜空中响起。
两人不约而同地拔出了手中之剑。
叶孤城微微仰头,目光似能穿透那沉沉夜色,看向遥远的未知,手中剑轻轻一颤,幽冷的月光如被剑身吸纳,而后又从锋刃上溢出,仿佛给剑披上了一层冰寒的纱衣。
他薄唇轻启,声音仿若从云端飘来:
“西门吹雪,我这把剑,剑长三尺八寸,乃深海寒铁所铸。
其铸剑之铁,采自那极深海底,经无数岁月沉淀,寒冽之气沁入每一丝纹理。
此剑初成时,曾引得海上风暴骤起,波涛汹涌,似海灵都在为其出世而咆哮。
它吹毛断发,出鞘便能划破虚空,剑锋三尺三,净重六斤西两,与我相伴多年,早己心意相通,犹如我身体的一部分。”
说罢,叶孤城手腕轻抖,剑在手中挽出一朵剑花,剑气纵横,竟将一片飘落的衣角瞬间绞成碎屑。
“好剑!”
“本就是好剑!”
西门吹雪神色冷峻,犹如一座亘古不化的冰山,他缓缓抬起自己手中的剑。
刹那间,叶孤城就感受到了一股凌厉而厚重的气息,剑身清冷,却隐隐有玄光流动,寒光点点,好似隐藏着无尽奥秘。
“我的剑三尺九寸,乃是西域玄铁所铸,不比你差。
此铁来自西域绝境,历经风沙磨砺,沾染了大漠的雄浑与孤寂。
铸剑师耗尽心血,将毕生对铸剑之法的领悟皆融入其中。
它虽没有你的剑那般出世时的惊天动地,却内敛锋芒,一旦出鞘,便如雷霆万钧,势不可挡。
它陪我历经无数生死之战,每一次饮血,都让它的灵性更增一分,如今,它己与我的灵魂相融。”
言毕,他将剑平举,剑尖微微颤动,似在向对手发出无声的挑战,周围的空气都因这细微的颤动而泛起丝丝涟漪。
“好剑!”
“自是好剑!”
双方介绍完自己的剑时,也给予了对方肯定的评价。
“如果我战败,请收下我的剑,我的剑就是你的剑。”
西门吹雪率先看着叶孤城说道。
而叶孤城听到西门吹雪的话后,没有感到丝毫意外,而是同样地说道:
“如果我战败,也请收下我的剑,我的剑就是你的剑。”
同样的话从叶孤城口中说出,让西门吹雪有一种相逢恨晚的感觉。
“从此剑不离身!”
两人相视一笑后,异口同声地说道。
对于奉天殿上两人之间的对话,无论是殿前广场上的观战者,还是身处华盖殿的皇帝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随着两人话音落下,气氛再次陷入寂静,奉天殿顶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息,仿佛空气都己经被冻结。
而下方观战的众人都不由得压低呼吸,不敢言语,集中精神,双目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奉天殿上的两道身影。
毕竟,大家都很清楚,他们之间的胜负可能就在须臾之间,如果因为分神而没有看到这一幕,那必定会遗憾终身。
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决战,正式拉开帷幕。